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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嘉璐:文化對話是兩岸交流最重要的紐帶

國學新聞| 文化論壇

2013-1-22 18:28| 發布者: 開元之治| 查看: 1587| 評論: 0|來自: 中國文化報

摘要: ●當前的世弊、時弊和中國的責任    當前時代的弊病,是世界性的弊病。隨著科技的快速發展,殺人手段越來越『先進』,越來越可怕。美俄兩國擁有的核彈,可以把地球毀滅幾次。在這樣的時刻,的確需要人們思考我 ...
●當前的世弊、時弊和中國的責任 
  當前時代的弊病,是世界性的弊病。隨著科技的快速發展,殺人手段越來越『先進』,越來越可怕。美俄兩國擁有的核彈,可以把地球毀滅幾次。在這樣的時刻,的確需要人們思考我們應該如何尊重和平。作爲中華民族的子孫,就應該思考中華民族能夠爲世界和平做什麼貢獻。
  作爲中國人,回顧自己的歷史,也不乏打打殺殺。但是中國有著五千年的『超穩定』(湯因比語)。中華大地的分而合、合而分,攻城略地,抵禦外侮,放在歷史長河中看,是短暫的;更多的時間是和諧、穩定、一統。這樣的判斷是怎樣得出的?是和『世界中心』歐洲的歷史對比出來的。歐洲從古代經中世紀到現在,幾乎沒有一天沒有戰爭。只不過冷戰之後有些戰爭不發生在歐洲土地上而已。就在我們今天進行對話的時候,不知道阿富汗、巴基斯坦及其交界處又有多少平民犧牲在炸彈和槍口下。中國的超穩定是它的文化、宗教和信仰,以及對『德』的追求、社會制度的頂層設計決定了的。例如科舉,就是穩定的支柱之一。英國曾經是『世界中心』,卻直到18世紀才結束了貴族世襲掌權的歷史,實行文官制。而它的文官制度是從荷蘭人那學過去的,荷蘭人的文官制度又是從中國販賣過去的。中國從秦始皇開始就起用平民執政,實行郡縣制。劉邦在解決了漢楚之爭之後,曾經大封諸侯,做出王侯世襲的樣子,但局勢一穩就開始收回諸王的權力,削藩不成便以平叛的方式一一收繳,然後舉賢良方正,也就是非考試式的科舉。到了隋代已經基本把後來唐宋元明實行的科舉制度系統化、細密化了,但是享祚太短,人們沒太注意。唐立國以後延續隋制並且更加精緻化,此後沿用了1000多年。這一制度符合中國人認同的『天命靡常』、尊賢重德的道理。作爲中國人,有時候認爲科舉是歷史的累贅,但是在歐洲人眼裡卻是中國人獨到的智慧。諸如此類的一系列因素構成了我們五千年穩定、一統、從未中斷的文明。
  中國在很長時間內以爲自己所能到達的範圍就是整個『天下』,到近代才知道天外有天(這和歐洲對世界的認識幾乎同時)。這以後,蒙受了百年國恥。在中國國門被打開之前,外界不知道中國是什麼樣子,不了解中國文化,只知道中國的瓷器、絲綢,所以稱我們爲CHINA。現在中國已經『今非昔比』,理應清理自己的東西,把我們自認爲是精華的東西奉獻出去,對我們自認爲是糟粕的東西不要隱藏,我想這是21世紀中國的責任。 

  ●文化對話是兩岸交流最重要的紐帶
  拋開兩岸繼續促進和諧與和平、造福兩岸人民福祉問題不說,中華民族應該共同面對世界,爲此兩岸也必須加強對話。一、我們有共同的文化根底;二、有100多年來西方文化衝擊下的共同的命運。爲這兩點,我們就應該進行對話,一起討論如何爲世界文明做出貢獻。當然,大陸和台灣之間現實文化狀況是有差異的,但我不把這個問題看得多麼嚴重。這是正常的好現象,因爲如果大家永遠都是一個樣子,一個調子,一個看法,世界就由一個人構成算了。只有不同意見的切磋才有火花,才有靈感,有刺激有反刺激才能進步。兩岸無論是在學理上的差異,還是社會生活上的差異,不過是百年來西方文化衝擊下所產生的變化。隔絕、各自僵化,這些不應該成爲我們對話的障礙。
  談到我們內部,海峽兩岸的文化紐帶是兩岸關係中最重要的,也是最牢固的。兩岸間的關係不外乎經濟、政治、軍事和文化四個方面。經濟關係很重要,但是在經濟全球化情況下誰都不能獨善其身。2008年的金融危機造成大陸和台灣經濟下滑,台商自然收益要小。誰知道2013年、2014年美國會不會再發動一次金融危機呢?近期美聯儲公布開始又一次量化寬鬆,什麼量化寬鬆?就是限量印鈔票去套全世界的財富。就一次而言是量化,就長遠說則是無限量。自實行量化寬鬆以來已經有十幾萬億美元流向全世界了,大量熱錢流入新興國家,爲新興國家的經濟動盪埋下伏筆。在這種情況下,兩岸的經濟的紐帶也會顫顫巍巍。
  政治忽而此忽而彼。想想50多年前的情景吧,那時誰也想不到台北和北京之間3個小時就到了。50年,在歷史中只是一瞬。這一變化是世界形勢和自身形勢演變的結果。
  搞軍事是爲了保衛中華民族的,但是由於時代和歷史的原因,至今兩岸還沒建立起互信機制,即使建立了,恐怕也不是連接得最緊密的。
  各種關係中只有文化是金剛不壞的紐帶!
  『對話』這個詞今天用得比較多了,很好。在人與人、國與國、族群與族群間,不外乎三種關係。第一是隔絕,第二是對抗,這兩種都是不可取的。第三是對話,放到政治層面就是錢復先生所說的外交。所以說『關係』應該並只能三選一,在隔絕、對抗和對話中選擇對話!而對話,就意味著承認對方、尊重對方、包容對方,時間長了就會欣賞對方,學習對方,於是雙方就可以攜手共進。
  未來對話應該是三重的:政府間的、民眾間的和知識精英間的。政府間的對話,包括軍隊間的對話,比較注意眼前一段時間的事情;民眾對話包括商貿、旅遊、互訪,用大陸的俗話說是『雨過地皮濕』;只有學者、知識精英的對話可以直切主題,深入底層,進入心靈,同時對話的收穫可以上達政府,下及百姓。孔子說『下學而上達』,我說『下散而上揚』,其影響是持續的,久遠的。
  文化還有個『三合一』。體現一個地區、國家、民族和個人文化水準的大略有3個方面:一、祖宗留下的東西(包括地上的和地下的)以及對這些遺產的態度。二、對自己傳統、歷史、文化的研究水平。三、民族精神和傳統在民眾日常生活中的體現。如果一種文化只停留在博物館和書齋里,那麼我們可以說這種文化已經死亡了。只有在人民生活中,在婆媳關係、妯娌關係、父子關係、同學關係、師生關係,乃至不相識者間的關係中,處處體現出來才是活生生的文化,也才是人民所最需要的文化生活。
  在社會生活方面,大陸由於種種原因還有所欠缺,這也是大陸正在努力改進的地方。最近有人提出對大陸的文化建設台灣也應該有所擔當,這是很好的主意;反過來,台灣的文化建設大陸也應該有所擔當。雙方各有優長,正好互補。爲了中華文化走出去,爲了向世界推介中國,海峽兩岸間應該多多對話。台灣【旺報】舉辦徵文編印一本書,書名是【台灣人看大陸,大陸人看台灣】,我爲這本書寫了篇序。序中引用了台灣一位年輕作者的話,任何一個社會既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夠的一面,大陸跟台灣一樣,有很多好的東西,也有讓人不愉快甚至痛心的東西。作爲智者,作爲媒體,應該包容、理解並設身處地地看待對方,把自己的優點介紹給對方,把自己的缺點努力克服掉。
  ●中外對話的必要性、可能性和困難
  必要性無需再多說。從必要走向必然,就是可能性的集中體現。現在世界不同文明對話已經成爲大勢所趨,包括歐巴馬總統也在中國提出開展『公共外交』,在他訪華那一年的8月,在華盛頓舉辦了全球公共外交論壇,來自幾十個國家的800多人參加。歐巴馬致開幕詞,希拉蕊致閉幕詞。歐巴馬計劃派10萬美國學生到中國留學,分5年完成。雙方對話時既要尋找彼此的同,也要尋找彼此的異。子曰:『君子和而不同,小人同而不和。』做到和而不同者惟有君子,君子不是只找同,你好我也好,那是鄉愿;要存異,就要知道存的是什麼。例如儒家文化和基督教新教以及天主教,差異在什麼地方?19世紀西方一些著名神學家明確提出神不一定是有人格的,耶穌、安拉、釋迦牟尼,其實都是神在不同地區的不同顯現,因此提出人類有一個公共的神。當然這是烏托邦思想,現在過去了100年,事實上彼此間的鬥爭更厲害了。但是如果這些神學家活到現在,會觀察到佛教、道教、基督教、天主教、猶太教和婆羅門教已經不是那時的樣子,都在變,都在朝著不同文明信仰的對方變化。
  因此,現在探討公共信仰可能爲時尚早,但是討論人類倫理,尋找其共點,還是可以做的。一旦世界倫理建立起來了,對戰爭、爭吵和詆毀也是一種削減。這是一個非常困難的工作,因爲西方大多數政治家至今還沒有找到和中國打交道最合適的方式和方法;中國在如何訴說自己的故事方面也有很大不足。在這個時候,媒體,尤其是主流媒體、華文媒體承擔著重大的責任。莫言先生在諾貝爾文學獎頒獎儀式上的演講,就非常好地講述了自己、他的家鄉以及整個中國的故事。我想任何國別的紳士和女士聽了他的講話都會給他熱烈的掌聲。這一點我們要學習,尤其是大陸媒體更需要學習。但是我們也要看到好的一面,西方相當多的智者和公共知識分子找到了和東方打交道的方式方法,這就是善意接觸,真誠對話,抱著爲了世界的宗旨深入地理解對方。所謂深入,就是切入對方的倫理、信仰和宗教,因爲政治、外交也離不開大文化,當下文化是傳統文化的繼承和發展。許多諾貝爾經濟學獎的獲得者是世界經濟學的達人,我曾經跟他們中的幾位說,你們的學說都解釋不了中國經濟30年來奇蹟般發展的原因和規律,如果你們的學生誰能寫出一部著作揭開這個謎,一定是某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的得主。經濟學家可以建立種種模型,但是不懂中國文化,忽略了文化在經濟生活中的作用。民族的倫理、信仰、宗教已經變成一種基因沉澱在人民的血液里和細胞中,體現在當下的現實生活中。所以,切入倫理、信仰、宗教是世界對話的必經之路,而且是促進世界和平這一長途旅行中極其重要的一站。
  因此對話是困難的。例如西方媒體經常談論中國的『民族主義』,我們有些學者也愛這樣說。我們當然應該防止狹隘的民族主義,但是今天民族已經是一個文明實體的概念,而不是種族的概念。同時民族主義這個詞是17世紀歐洲開始建立單一民族國家後出現的;國家主義和民族主義在英文是一個詞。中國自古就是多民族共同體,現在是56個民族,如果把高山族等再細分就會更多了。我們中國是一個超民族的國家,這跟外國人怎麼講也講不明白。
  另外,很多外國人認爲中國人沒有信仰,這個話的背後是什麼意思呢?一個沒有信仰的人是野蠻的人、可怕的人;一個民族沒有信仰就是野蠻的民族、可怕的民族。我們和外國人討論中國人有沒有信仰的時候,他們其實是想解開這把鎖,可是很難。
  我們要提高講述中國故事的能力,有必要,有可能,也有困難。我建議海峽兩岸的智者、公共知識分子聯手、整合,把高校和研究所、非政府組織聯合起來,不斷地穩定地開展人文對話。我希望出現兩岸對話的著名品牌,最終成爲亞洲的、世界的『名牌』。因爲只有形成著名平台才更能吸引眼球、吸引耳朵、吸引心靈,打造出一個爲世界做奉獻的中華文化論壇。
  (作者 許嘉璐 爲第九屆、第十屆全國人民代表大會常務委員會副委員長,北京師範大學人文宗教高等研究院院長)
來源:中國文化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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