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子還以『人皆有不忍人之心』這一充滿著人性論與生態學又重含義的命題,並以煽情方式引導人們愛物。天地以萬物爲心,於是,一物即萬物,一心即萬心,物我相通,天人交感。不僅人有心,物也有心,人與物的心都由天所賦予。透過道德論,人性論的一番言論,孟子要求世人對人對物都應該持有一份『不忍之心』。仁政之德不僅在與施恩於黎民百姓,使他們安居樂業,和諧自得,而且還應該擁有更爲博大寬廣的泛愛萬物的胸懷,『恩,足以及禽獸』(孟子・梁惠王上),使萬物在我們共同的世界裡和悅共生,協調相處。不但壯麗秀美的山河大地,賞心悅目的花鳥蟲魚可以引發和牽動我們的愛意,而且平凡得不起眼的一粥一飯,一個粉筆頭,一枚螺絲釘也值得我們關懷與呵護。所以,儒家的聖人對每一個存在物都能夠付出性情,敬重有加。
孟子所理解的仁民愛物,不是機械的,而是有差等的,體現了樸素的辯證法思想。他說:『君子之與物也,愛之而弗仁;於民也,仁之而弗親。親之而仁民,仁民而愛物。』(孟子・盡心上)儘管在未發之中人與物一樣,同爲天地之生物,但在現象世界裡人與物之間仍存在著不可忽略的差別,並且唯有差別才使人成爲真正的人。『儀從道德學上看,孟子之人所強調的只是一種由近及遠,愛有差等的施恩行善,僅針對人。但在強調道德仁愛的前提下,孟子也獲得了一種搏愛與物的視野,爲先秦時代生態觀念的形成與發展開闢了更爲廣闊的空間』。 在新的歷史時期,黨和政府在保持生態平衡,加強環境保護理念的指導下,在學習國外先進治理經驗的同時,繼承國內優良傳統和思想,採取了一系列環境保護和治理措施。如對工業廢水、廢氣、廢渣的治理;對破壞動植物資源的處罰,對珍惜野生動植物,尤其是瀕臨滅絕動物的拯救、保護等方面均做了極大的努力。 三『取物有節』的生態發展觀 人類社會是在同生態環境進行物質,能量,信息的交換中存在和發展的,人類要開發自然,向自然界索取,但這種索取要適時有節,不能過度,不能肆意掠奪資源。儒家的生態倫理思想就是這種適時節用思想。所謂適時,就是按照自然規律和動植物的生長特點,去利用自然資源,所謂節用,就是指開發和利用自然的過程中要講究適可和適度。不能毀滅地採伐林木和捕殺動物。必須維持物種的繁榮和生態的平衡。儒家爲全面實現『仁民愛物』的長效機制,在制度和道德建設上均有論述。 首先,法律和制度有嚴格的規定。逸周書記載一道夏代的禁令:『山林非時不升斤斧,以成草木之長』;『川澤非時不入網罟,以成魚鱉之長』。這些政令措施反映了周代就非常重視生態環境,遵適時與節用的原則。天官之獸人執掌有關田獵的法規政令。其規定爲『冬獻狼,夏獻麋,春秋獻獸物,時田則守罟』。地官之山虞『掌山林之政令,物爲之厲而爲之守禁,仲冬斬陽木,仲夏斬陰木。凡服穭,斬季材,以時入之』。這裡規定了山林的地界。伐木的時令,類別以及時限等等。 其次,孔子也將愛物作爲自身的道德行爲規範。孔子說的『釣而不綱,戈不射宿』是說孔子釣魚,不用系滿釣鉤的大繩來捕魚;用帶絲繩的箭來射鳥,不射歸巢的鳥。這說明孔子具有取物有節,處事有度的自律觀念。孟子,苟子對這一思想作了進一步的發展。孟子說:『數罟不入夸池,魚鱉不可勝食也;斧斤以時入山林,林木不可勝用也。』(孟子・梁惠王上)苟子說得更具體,他說:『草木榮華滋碩之時,則斧斤不入山林,不夭其生,不絕其長也』;『污池淵沼川澤,謹其時禁,故魚鱉優多而百姓有餘用也』;『斬伐養長不失其時,故山林不童而百姓有餘材也』(苟子・王制)。這就是說,密網不入污池,川澤,砍伐山林以時,促其林木,魚鱉繁榮,林木就用不完,魚鱉就吃不完。這就蘊涵了這樣一個重要思想:人類的生產活動,要有益於生態環境的保護和發展,只有如此,自然界生物系統對人類的支持能力、供應能力才能不斷擴大。 黨和政府爲使生態平衡,環境保護長期良性循環和發展,採取了休漁、禁牧、禁獵等一系列政策、制度、法律手段,以保證環保長效機制的實施。這既是對儒家生態倫理思想的繼承,又是一種對歷史負責的表現。 綜上所述,『天人合一』,『仁民愛物』,『取物有節』等是儒家生態道德觀的經典命題,既體現了中國人的智慧,又提醒當今的人們,古文化中有許多珍品,極待人們去研究和開發。 來源:光明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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