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求同
鄧新文:我想起了上個世紀80年代發生在北京和巴黎的兩件雖屬巧合卻發人深思的事件。 一件是美國漢學家艾愷教授專程到北京採訪梁漱溟先生,在這次訪談中,梁先生開誠布公地對艾愷說:『今日世界問題之形成,由於西方文化。要避免人類之毀滅,只有轉向中國文化。中國問題之陷於今日局面,正為盲目學西洋之結果。』 另一件是1988年在法國巴黎召開了主題為『面向二十一世紀』的首屆諾貝爾獎獲得者國際大會,會上,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漢內斯・阿爾文博士提了一項議案,說:『人類要生存下去,就必須回到25個世紀以前,去吸取孔子的智慧。』 兩位年過八旬的老人,分居東西兩個半球,一位是德高望重的大儒,一位是資深的科學家,他們語言不同,專業不同,甚至從未有過交流,卻對世界文化的未來得出了驚人相似的見解,發出了振聾發聵的呼籲。 如果說中國傳統文化真像兩位老人所說,有挽救世界的價值,那它的價值到底在哪裡呢?我想,這個價值不在改造外在世界,而在改造人類的內心世界。王陽明說:『破山中賊易,破心中賊難。』天底下最難的事,不是改造物質世界,而是改造精神世界。這可以說是全世界智者的共識,也是溯源中國傳統文化價值的意義。 吳光:我認為擺在我們面前的有三種核心價值觀體系,其內涵、範疇與根本精神各有特色。一是中華傳統文化的核心價值體系。二是西方文化的核心價值體系。三是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我們的價值觀』應該以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為基礎,綜合吸收上述三種價值觀體系中的優秀元素,推陳出新,在當今時代條件下塑造與時俱進的核心價值觀。 高長江:今天我們需要一種什麼樣的價值觀?我覺得不僅要具有本土性和民族性,還要具有時代性和世界性。價值觀作為人類理性意識的凝練,它不僅具有歷史性與民族性,也同樣具有『人類性』。我們不僅擁有對自我文化個性化的無意識形構與主觀欣賞的品性,而且也具有默會並遵守人類在千萬年進化實踐中摸索提煉出來的實踐理性。否則的話,我們今天就不可能談論文化、文明甚至於人類這些事物。那麼,這種具有時代性、普世性的價值觀又是什麼呢?我覺得主要就是中國傳統的『和』文化。我確信新千年解決人類生存與發展的諸多困境,化解當代世界人的靈肉衝突、人際衝突、人物衝突以及不同文明的衝突,成就一個天地人和樂融融的太和之境,中國傳統『和』文化確有極為特殊的意義。 楊建華:中國傳統文化是一種向善的文化。孟子指出了作為一個人最起碼的價值標準,就是懷有善心良知,也從人的本性出發,闡述了人的基本元素與人的發展關係。作為一個人他至少應有起碼的良知,即要有惻隱之心、羞惡之心、辭讓之心和是非之心,否則他就不是一個真正的人。 善是一種資源,一種財富,它推動着我們的社會更好、更健康、更良性地發展,每個人應該以仁愛、善良精神來激勵自己,當每個人都能不斷涵養良知,不斷做善事,不斷創造道德財富的時候,我們才是在向善無限接近。良知與至善是中華民族優秀的道德,良知成仁,至善成義。我們這個社會需要良知、至善價值的支撐。我們這個社會正在呼喚仁愛,呼喚善良,呼喚正氣。孟子說,人的仁義、惻隱、良善之心,小可以安身立命齊家,大可以安邦治國平天下。 來源:浙江日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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