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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文學創作:城市題材不敵農村題材?

國學新聞| 文化論壇

2013-12-2 18:02| 發布者: 對酒當歌| 查看: 1573| 評論: 0|來自: 人民日報海外版

摘要: 『我真的難以描述我居住的城市,上海,所有的印象都是和雜蕪的個人生活摻和在一起,就這樣,它就幾乎是帶有隱私的意味。』王安憶在【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城市】中,放大了她對於女人和城市的感覺。城市,在千百年來中 ...
『我真的難以描述我居住的城市,上海,所有的印象都是和雜蕪的個人生活摻和在一起,就這樣,它就幾乎是帶有隱私的意味。』王安憶在【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城市】中,放大了她對於女人和城市的感覺。城市,在千百年來中國文學家的書寫中從來不乏精彩之作,然而相對於農村小說而言,十七年時期城市小說作品相對較少,城市文學曾經成了工業題材的代名詞。而進入上世紀90年代以來,城市文學正以不可阻擋的銳氣洶湧而來。2013年,金宇澄的【繁花】幾乎成爲文壇的重要話題。作者通過描寫100多個上海市民的日常生活呈現這座城市,這部關於城市上海的小說,獲得第二屆施耐庵文學獎等多項大獎。金宇澄對此表示:『我在城裡出生與長大,城市是我全部的血液,我無法不與這些場景融爲一體,街道和水泥地,也許是最好的文學溫床。』 
  城市文學現狀:總是村里那些事兒
  作家劉震雲講過一個小故事:我村裡有一個表弟,一邊種地一邊寫詩,沒人知道。他寫的一本書叫【懷念村頭的老槐樹】,我說你怎麼天天寫這個?他說:『我特別想懷念紐約,可是我沒去過。』
  劉震雲所言代表了同時代多數寫作者的心聲。生活爲他們提供了農村這塊廣闊的田地,生長的必然是茁壯的莊稼。出生於小城市的作家李佩甫,寫作的根基卻是記憶中的『平原』,他在創作中一次次重新認知腳下的大地,從【李氏家族】開始,李佩甫長篇小說大多是表現鄉村或農民題材的,【等等靈魂】、【城市白皮書】則關注了城市的精神狀態。他說:『我期望自己對根的關注更多一些,寫人與土地的對話。』
  作家鐵凝還是中學生的時候,曾問老作家徐光耀:怎麼才能當一個作家?徐光耀說,當作家要有生活。鐵凝問:生活在哪裡?回答說,生活在農村。『也有人說,很多作家沒有去過農村,不照樣寫出漂亮的小說嗎?10年前,中國的農村人口就占全國人口的75%左右,作爲當代的中國作家,可以不寫農村不寫農民,但如果對中國的農村沒有一個相對飽滿和一定深度的了解,不可能真正了解中國社會的來龍去脈。推五代以上,我們都與鄉村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有這些東西做底,你下筆就會不一樣。』鐵凝說,徐光耀的話可能有他的片面性,但是有道理。於是她爲了理想主動選擇去了農村,鄉村成爲她從學校到社會的第一個落腳點。鄉村生活在精神上給予她不可磨滅的痕跡,令她懷念至今,並創作出【笨花】等優秀厚重之作。
  這是當下中國文壇一線作家的多數狀況。作家賈平凹曾發誓脫下『農民皮』,當他背上鋪蓋走進大學,他以爲結束了自己的農民生涯,滿懷著從此踏入幸福之門的心情到陌生的城市去。可是,20年後他才明白,憂傷和煩惱在離開的那一瞬間就開始了。從新時期以來登上文壇至今,賈平凹三十餘年的創作中一直書寫當下社會生活,記錄這個時代,幾乎所有重要的創作素材都來自他老家商州的棣花村。從土地承包改革到市場經濟對農村的衝擊,農村發生的大轉折都在他的作品裡,他的筆下有對故鄉的無比依戀和懷念,也有對農民離開土地之後怎麼辦的迷茫和追問,更有面對商業化浪潮衝擊下人性異化扭曲時充滿批判的矛盾心情。
  2010年,第八屆茅盾文學獎提名獎的20部作品,有一半關乎農村題材。因此茅獎評委王紀仁提出,評來評去都是『村里那些事兒』。
  鄉村題材與城市題材界限已經打通
  中國的社會狀況是鄉土中國,每一位作家最切實的經驗來自鄉土,中國文學最成熟、最成功的也是鄉土文學。評論家孟繁華認爲,改革開放30年以後,鄉村和城市的進一步融合已經勢不可擋,第八屆茅盾文學獎獲獎的5部作品中除了【推拿】,另外4部不能說是鄉土文學,但都有鄉土中國的生活背景,更進一步說明中國是鄉土社會。不是說都市作家寫得不好,而是我們還沒有整合出被普遍認同的中國都市經驗。城市一直處於不斷調整中,我們所感受的都市文化經驗也都是部分的,沒有整體性,這和我們理解的巴黎、倫敦、紐約是不同的。這種狀況還要延續一段時間,還需不斷整合、不斷建構和體悟城市文化,現在所描述的還只是城市的表面,缺乏中國都市文化氣質。如果有一天整合出大家普遍認同的城市經驗,那城市文學就可以大放異彩了。
  『50後』作家的寫作中,農村題材與城市題材的界線已經打通。從第八屆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看,已經很難以鄉村題材或城市題材來概括。比如張煒的【你在高原】,看上去多數是寫農村故事,但是卻又有鮮活的城市的影子,即作家所理解的現代性。張煒是在現代性的大背景下進行創作的,小說其實也是城市生活和鄉村生活穿插在一起,是由城市回望鄉村。而【一句頂一萬句】和【推拿】屬於城市題材或農村題材已很難界定。
  如何定位城市文學,評論家賀紹俊的看法是,關鍵看作家主體是以什麼精神、什麼立場、什麼姿態介入到他的敘事對象中,很多作家即使是寫都市的生活,但是他的主體還是農村人,他站在鄉村的立場寫都市生活,即使生活在城市,但是他流露出來的卻是鄉村的精神和鄉村的情感。反之,如果是一個都市人,他寫一個城裡人回到家鄉,傳達給我們的肯定跟純粹地站在鄉村立場來寫這段生活會不一樣。
  莫言在長篇小說【蛙】中,通過蝌蚪這一人物的塑造展示了知識分子的善良和軟弱。【蛙】前面的幾部分,還是寫他熟悉的高密。第四部分,蝌蚪回鄉後,關於高密東北鄉的描寫是中國現實的描寫,把高密東北鄉當成中國當下社會的縮影來寫,這是莫言的『野心』,也是中國當代作家們的『野心』。
  城市題材何以缺乏厚重感
  所有大作家都是超越題材的寫作。如果說過去城市文學的地位無足輕重,不太有必要去在意概念如何命名;那麼在今天,城市文學已經成爲一個偌大的存在。而在中國當下文壇中,城市文學顯然還是一個相對薄弱的寫作領域,僅以茅盾文學獎的獲獎作品爲例,歷史題材的作品顯示出特別優勢,『重大題材』似乎格外受寵,形成了茅獎獲獎作品的『厚重感』。而城市題材的作品屈指可數,只有孫力、余小蕙的【都市風流】和王安憶的【長恨歌】可算作城市文學。
  評論家胡平覺得,茅盾文學獎獲獎作品的厚重感中,社會性和歷史性內容往往不可或缺,人的命運感不可或缺,如【你在高原】所表現出的。這也要求作者對社會和歷史、對人的命運有較深切的體驗。中國的青年作家許多善寫都市,這一點老作家往往不如。今天的小說讀者主要是青年,所以青年作家的作品銷量較大。但純城市題材爲什麼不容易獲得『厚重感』呢?因爲都市太複雜,不容易看透,也就不容易寫出重量。都市的背景和根是鄉村,一個有出息的中國作家,一定要了解整個中國,才能成爲大作家。城市題材也能出大作品,在以後的茅獎中一定會占據重要位置。
  對於這一現象,評論家孟繁華表示,不是今天的小說不好,而是時代使然。『50年代的這批作家所建構起來的現代白話文學的高峰,年輕作家可以超越但會感到步履維艱,困難重重,這是對『60後』和『70後』作家的挑戰。』
  杭州大學文學院院長洪治綱認爲,90年代以後的城市文學有三個特點:一是城市的地域性在減弱,文化的混雜性在增強;二是城市的市井味在淡出,都市的精神分裂感在增強;三是90年代以後的城市文學,思想深刻性在衰退,審美的感官化在增強,而且非常突出。90年代以來,新一代作家的作品中已經找不到地域感了。比如盛可以寫的是深圳,但她的小說背景放到廣州或上海都沒有問題。而上海的本土作家,比如潘向黎、滕肖瀾、張F、夏商、須蘭、路內、棉棉等作家的書寫中,也很難找到一部作品像王安憶那樣書寫小弄堂的作品。他們的作品沒有強烈的地域性色彩,小說中的城市背景置換成其他城市沒有任何影響,但是他們小說中文化的混雜性,尤其是時尚性的不斷強化卻非常明顯,即內在的衝突非常明顯。
  【人民文學】主編施戰軍認爲,相對於鄉村文學的持續興盛,城市文學本來在新文學歷史上已達到的成就,在當下的寫作中並沒有得到充分的顯現。城市文學的不足,主要是對城市精神和城市人精神把握能力的欠缺。『並非面面俱到地寫城市就等於擁有整體把握的能力了,這恰恰是沒有整體把握能力的一種表現。所謂整體把握,是指對城市的精神和城市人的精神的探知。』施戰軍說,新中國成立後相當長的時間內,寫城市並不被看好,直到新生代作家才開始大量寫城市,但他們對於城市描摹也幾乎是狀態式、情緒式的堆砌之態,壓蓋了對精神的穿透性認知的意圖,表現出的是曖昧的、飄忽的、碎片化的城市。城市現代性精神的形象化方面還沒有真正的長篇力作,恰恰給現時代的作家們提供了創造的可能性。對城市精神和城市人精神具有穿透力的把握,是目前文學創作的疑難所在,也是目標所在。
來源:人民日報海外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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