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冕先生欣然寫下:『常記與光明日報長達半個世紀的友誼』。本報記者 靳曉燕攝
歡鬧的新年,難得的是從容和自我。 走進北京大學教授謝冕的家中,是一種日常的清靜,反倒是那些綠植頗顯生機。 『平常是過年,過年是平常。』謝先生爽朗地笑起來,『衣食無慮,身體也不錯。想想那些生活在底層的,有疾病的,我很知足了。』 『現在還是冷水浴呢。』老伴陳素琰的一句話,更讓我們詫異,『差不多40多年了。即便在冬日,也只是一件單褲而已。』 『您今年80歲了,生日是哪天呢?』 『幾號,這不能問了,已經過了,保密。』先生充滿童趣地應答。 『被動』是他對自己的形容。『我是被「推」着走的。很多會議,很多發言,我控制不住,也很矛盾。』 但多忙他也不會忘記鍛煉身體,忘記讀書、寫文章。『剛好趁這個空檔,可以寫寫散文,寫寫自己願意寫的文章。』 走過80個春秋,兒時春節的感覺依然停留在心底。『臘月的每一天都是在辛苦中勞作,在勞作的歡樂中等待,等待可以是一種焦慮,卻是可預期的幸福。這一切,都在除夕搖曳的燭光裏,繚繞的香煙中,也在近處、遠處、此起彼落爆竹聲中,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他在 新年前後,他的多篇文章陸續發表。 『還有很好玩的事情。』謝先生興致不減,『有些轉變不是我刻意追求的。不起眼的文章,我都忘掉了,想不到竟然「復活」了。在我,更有一種今年全年順遂的暗示。』 文字,記錄着他的生活,也記錄着他與光明日報的情緣。 『上個世紀50年代,還是大學生時,就很喜歡讀光明日報,後來成了小作者。再後,一篇小文章,就像一個小石子投在湖面上,掀起大波。』 那是1980年的 『光明日報在發表時有沒有壓力,我不知道,但我始終很感激。』 『半個多世紀以來,我和光明日報的友誼是建立在其工作人員上的。在歷史行進中,這些編輯、記者給我的印象,他們所做的工作,使得我親近這份報紙。這真的不是用言辭,不是用禮物可以換來的,靠的是心靈的溝通,是行動,是默契。』 『最早是黎丁先生,非常專業。他在知識界有很多朋友,我是一個小青年,但經常來往,很投緣,我們是同鄉。【在新的崛起面前】就是他約的,後來,一字不差地發表了。』 『韓小蕙,很好的編輯。她編文薈版,發表了我的一批散文。有一次她約稿,我一直拖着。她沒批評我,很寬容,後來我寫了【不悔】。』 『莊建,還有宮蘇藝,都是我的學生。』 50年的積累,50年的感情,如今成了一生的回憶: 『我的學生很好。他們都很有才華,也很有個性,我很為我的學生驕傲。希望他們保持學者的純粹性,作為北大學生應當有獨立的思考,自由的思想,抗拒世俗東西對我們侵害。他們都比我做得好。』 『我希望中文系的學生能夠會毛筆字,會繁體字,會很好地閱讀古典書。就我個人而言,我的語文基礎是在三一中學打下來的,基本的知識也是中學打下的,希望國家能更重視中學教育。』 『當然,過年還是很高興的,會和家人在家裏吃團圓飯。』 『除夕的宴會是榕城歲時的一個高潮。母親的辛苦至此也是一個短暫的放鬆。除夕的夜晚全家都是盛裝出席,母親也不例外,此時她雖人已中年,卻是一副成熟的青春氣象:一襲素淨的旗袍,帶上耳環,髮髻插上鮮花,頭髮依然烏黑而光可鑑人。只有此時,她才呼喚眾人端菜上桌,招呼眾人給父親敬酒。她坐定她的座位,靜靜地分享着全家的歡樂。』在新年裏,用文字記錄故鄉、記錄親人當是別有意味的一種過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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