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辞书大师离去,留下数千万字辞书典籍; 一生为中国语言立碑,也为世人留下一座学术丰碑。 21日,凛冽寒风中,上千副挽联茫茫一片,千余学子、生前亲友在武汉送别我国著名语言学家、文献学 三十余年“冷板凳” 典籍人生“活字典” 朱祖延,江苏宝应人,出身书香门第,自幼受家庭熏陶,广泛涉猎古代典籍,对博大精深的中国古典文化产生浓厚兴趣。在几十年教学与研究生涯中,他和辞书编纂结下不解之缘。而修典,几乎贯穿其学术生涯。 新中国成立后很长一段时间,一本小小的《新华字典》是我国文化教育工作者的主要工具书。1975年,周恩来总理提出改变“大国小字典”状况,组织专家编写《汉语大字典》,年过半百的朱祖延被任命为副主编。从此他坐上这个常人不愿坐的“冷板凳”,一坐就是30多年。 编典是一项周期长、纷繁复杂的文化工程,《汉语大字典》一编就是十个春秋。在那个年代,编写字稿的物质条件是相当艰苦的。数九寒天,手冻僵了,只有双手互搓,或到煤炉边烤烤。炎炎夏日,虽有吊扇,因满桌铺满字卡而不敢开,只有强忍酷暑煎熬,按时完成编写任务。 朱祖延致力于辞书编纂,连续主编了《汉语成语大词典》《汉语成语辞海》《尔雅诂林》等七部大型辞书,还根据 在朱祖延编纂的众多典籍当中,《尔雅诂林》最让先生欣慰。《尔雅》和《说文》是我国最早的两部语言工具书,在古汉语史上有“双璧”之称,清代人编了《说文诂林》,他要编一部《尔雅诂林》,对两千年来《尔雅》研究进行一次全面的梳理和总结。 《尔雅》是小众书,要搜集历代关于《尔雅》的注释、校勘、版本与评论等资料,困难异常,前期准备工作就做了3年。在他带领下,湖北大学 “编典就要耐得住寂寞。”朱祖延说。经历十四个冬夏轮回,皇皇六大卷、一千多万字、汇百家众注于一体的《尔雅诂林》终于编著完成,获国家古籍类图书出版金奖等三项国家大奖,在学术界引起强烈反响。时任国家图书馆馆长的 二十余年斗绝症 此生只为学术活 1984年,正当《汉语大字典》进入审定的关键时刻,朱祖延却因为肾结石病倒了。刚做完肾结石手术,他又被确诊为直肠癌,而此时《汉语大字典》和《汉语成语大词典》相继需要定稿, “左丘失明,厥有《国语》”, 著名 1990年,国务院正式批准启动新中国成立以来最大的文化出版工程《中华大典》,对我国历代浩如烟海的汉字古籍进行全面系统的分类整理。其中《语言文字典》编纂工作于1994年启动,朱祖延以古稀之年担任主编。他曾希望有生之年能够看到《语言文字典》出版,如今却成为最大的遗憾。 露冷风清香自老 不辞辛苦作人梯 “幸有残年羸体在,不辞辛苦作人梯。”这是朱祖延在我国第一个教师节到来之际所写的诗句,也是他为师范教育和古籍整理工作奋斗不止精神的形象写照。 在30余年编纂辞书的生涯中,朱祖延培养出了一批在全国辞书学界有较大影响的学者,如辞书学家汪耀楠、邹酆,辞书编纂专家冯瑞生、宛志文、张林川等。 虽然他在学术界地位尊崇,被称为辞书界的巨擘。可低调的风格,小众的图书,注定他不能因此获得显赫的社会知名度。 他笑对黄卷青灯冷,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大型集体项目上,为此放弃了自己写专著的时间。他没有时间去跑职称、演讲,却认真批改学生写的每一篇作业,小到一个注音的错误都会改过来。 朱祖延带的第一届研究生、现任湖北大学文学院院长郭康松说,不少在读研究生参与了《汉语成语辞海》的编纂,编出的稿子质量参差不齐。但到 《引用语大辞典》出版时,朱祖延说,编者今年八十有七,衰年羸病,双目近盲,对引用语的编纂,不可能再有什么作为。但愿后有来者,踵其事而增华。 这是一位辞书大家的心声,也是对后学者寄予薪火相传的殷切期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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