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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汝昌曾與胡適爭論【紅樓夢】 借到珍本被驚呆

國學新聞| 文化論壇

2012-6-5 23:39| 發布者: 南丘| 查看: 1796| 評論: 0|來自: 遼瀋晚報

摘要: 周汝昌與胡適的紅學情結 周汝昌與胡適的關係,可以說也就是近百年紅學發展史諸種紛紜糾纏的一個縮影。胡適於1921年發表【〖紅樓夢〗考證】,取代蔡元培爲代表的『索隱派』舊紅學而創立『自傳說』新紅學,胡適也橫 ...
周汝昌與胡適的紅學情結

周汝昌與胡適的關係,可以說也就是近百年紅學發展史諸種紛紜糾纏的一個縮影。胡適於1921年發表【〖紅樓夢〗考證】,取代蔡元培爲代表的『索隱派』舊紅學而創立『自傳說』新紅學,胡適也橫空出世,成爲一代紅學宗師。但在此後30餘年,自俞平伯1923年發表【〖紅樓夢〗辨】之後,新紅學實際上有些陷於停滯,並沒有太多新的進展。索隱派的著作又出了兩三種,其實仍然占領著紅學的少半壁江山。

這一局面從根本上改觀,在於一件事情,即周汝昌受胡適的鼓勵和影響,寫出了【〖紅樓夢〗新證】。

胡適――『差不多沒讚頌過【紅樓夢】』

新紅學乃胡適、俞平伯開山,周汝昌集大成,這已經是老生常談。

胡適是周汝昌的『恩師』,但周汝昌後來談及與胡適的關係時,一方面對胡適當年對自己的無私、熱情幫助始終表示感謝,銘記終身,另一方面又多次申述自己與胡適學術立場的分歧,甚至似有『怨』言。而在『紅學界』,有的人仍然在批判周汝昌『中了胡適的毒』且『不知悔改』,又有人責備周汝昌對胡適『人爲地抹上許多污點』,似有『忘恩負義』之嫌。

這一切,豈不是一個萬花筒?讓人對紅學愈增加了恍惚迷離、莫名其妙之感。其實,『理路』正深隱在這些萬花筒的斑駁變幻之中。理路何在?就是『詩與學的「分」與「合」。

胡適除了是新紅學的開山祖師之外,更是提倡白話文、新文學,反對文言文、舊文學之『五四新文化運動』的先鋒和大將,他在中國文化思想史上的地位、他對中華文化之命運走向所起的『積極』和『消極』作用,本身就是一個有爭議的課題。要評價胡適對紅學發展的貢獻與缺欠,其實是不能單論紅學本身的,而必須對胡適這個『全人』作全方位的觀照。胡適的貢獻是『學』,而他的缺欠是『詩』。此話怎講?

胡適對【紅樓夢】版本和作者作考證,始終標榜的是『科學方法』,他對【紅樓夢】文本本身其實不大感興趣,也沒有深度研究的實力。從根本上說,胡適是以西方文化爲本位的。

胡適對中華傳統文化是評價不高的。他曾說過:『中國的音樂、建築、美術、雕刻在世界文化史上也沒有地位。3000年前,商的雕刻也不怎麼樣。美術上,近年來都是模仿。文學上雖人才輩出,但古人路走錯了,杜甫也只是會「對對子」,少佳作啊! 』1929年,胡適發表【中國今日的文化衝突】,主張『全盤西化。一心一意走上世界化的路』。胡適作中國古代文化典籍的整理與考證,其目的和宗旨是:『整理國故,只是要還他一個本來面目,只是直敘事實而已,使人明了古文化不過如此。糞土與香土皆是事實,皆在被整理之列。 』(朱洪【胡適大傳】)

曹雪芹的【紅樓夢】,卻是中華傳統文化所孕育的一粒最燦爛的明珠,是中華文化的『百科全書』和『一條主脈』,詩化和藝術化是其靈魂和核心。所以,胡適作爲新紅學的開山祖師,就成了一種悖論。他既在版本和作者的考證方面篳路藍縷,功勳卓著,又對曹雪芹其人和【紅樓夢】其書認識偏頗,自我表白『差不多沒有說過一句讚頌【紅樓夢】文學價值的話』,認爲曹雪芹不過是一個『滿族新舊王孫與漢軍紈絝子弟的文人』。

周汝昌――感悟體會的詩人型學者

歷史因緣際會,胡適助引周汝昌走上了紅學研究之路,但從一開始,就產生了周汝昌和胡適的文化認同分歧。因爲周汝昌正和胡適相反,是一個對中華傳統文化衷心崇拜的人,他就讀於燕京大學西語系,卻得出漢字語言高於英語等西方語言的結論。他浸淫沉溺於傳統的詩詞、書法、琴簫、戲曲、禪宗、園林、古董、梅花大鼓、民間工藝……之中,痴迷不改,終生不衰,立志要弘揚中華傳統文化的大真大善大美……因此,他把曹雪芹奉爲天人,對曹雪芹原著【紅樓夢】讚不絕口,相關聯的就是對後四十回續書深惡痛絕,認爲它篡變歪曲了曹雪芹原著的真思想和真藝術。故而也對胡適居然於此缺少感覺、推廣程乙本【紅樓夢】深爲埋怨,後來屢加批評,並旁及胡適提倡白話文的功過。

胡適雖然寫了『五四』後第一個白話詩集【嘗試集】,本質上卻不是一個詩人,他對曹雪芹和【紅樓夢】太缺乏『理解的同情』。周汝昌卻是一個地道的詩人型學者,而且是中華傳統型詩人。加上其他條件,周汝昌進入曹雪芹的精神世界,一生都在感悟、體會、闡釋著【紅樓夢】的靈魂、精義。周汝昌實際上開創了不同於胡適、俞平伯的『新紅學』之另一種新中國的『新紅學』。

胡適和周汝昌在學與詩上的這種『分』與『合』之悖論邏輯。以胡適和周汝昌爲節點,其實一直貫穿著此前此後二百年的紅學演變,幾乎有關紅學的一切糾紛、爭論、矛盾,透過現象看本質的話,都是這個情結在起作用。 摘自【光明日報】

周汝昌曾著書 【我與胡適先生】,回憶他與胡適的紅學交流史。

和胡適之辯論紅學

念大學時,我經兄長提醒,在燕京大學圖書館找到了胡適先生一直想要找的書,就寫了篇小文章。寫它也不是爲了名和利,甚至連發表都不懂,書生氣到極點!我寫完了就擱在宿舍里,這就算是我完成任務了。巧極了!我抗戰前在燕京大學的老師顧隨先生一直跟我通信,他知道我要做學者、研究者,就說:『你也可以同時做作家,練習寫,寫了還可以發表,路子要寬。你要是有成稿,寄給我,我給你找地方發表。 』

這麼一來,我就找出兩篇稿子,一篇就是說我發現了關於曹雪芹的珍貴資料的文章,另一篇是有關書法的。顧隨先生把這兩篇稿子介紹給一個報紙,編輯當然不會選擇談書法的那篇,那個東西沒多少人懂,而【紅樓夢】多有名氣啊。胡先生一見到就主動給我寫信,編輯在轉給我之前把它發表了,這就很轟動了!胡先生說他不完全同意我在文中的觀點。我一個青年,不懂得人家有多高的地位,繼續跟他爭辯,通了7封信,完全是學者間的討論。

就這樣的交往關係,我竟冒昧地向他借他珍藏的【甲戌本石頭記】,而胡先生也竟然毫不遲疑地借給了我,我翻開第一頁,就驚呆了:『原來我所見過的所謂的【紅樓夢】是被大大篡改過的。 』我從此走上了紅學的路子,並決意要校訂出新版,還【紅樓夢】的真面目。後來人家批我是胡適派,我當時害怕,想否認,現在再想,也覺得可笑和愧疚。

□周汝昌 (生前口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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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痴儒』每年給曹雪芹過生日

與周汝昌進行過多次學術探討的梁歸智出過一本專著【紅學泰斗周汝昌傳】,他說,周汝昌紅學特色在於『中西文化結合的中華文化本位研究』。梁歸智稱自己是周汝昌先生的『私淑弟子』,私是指『私下』,淑的意思是『善』,這是對自己所敬仰而不能從學的前輩的自稱。

這位『私淑弟子』認爲,周汝昌研究【紅樓夢】全身心投入,並不認爲研究是一種『分析』,而是一種『賞會』,取其欣賞玩味之意。他傾力去了解【紅樓夢】中所提及的各種材料物件,自稱『痴人』、『解味道人』。

『而我更願意稱他爲「赤子」,周先生一生經歷頗多,卻始終保有童真。 』

梁歸智說,周汝昌曾認真考證過曹雪芹誕卒,每年陰曆4月26日都要給曹雪芹過生,『連自己兒女的生日都不記得! 』

自謙不是書法家的周汝昌,年幼時醉心於歐楷筆法,20歲後又致力於唐人寫經,筆法被稱作『橫逸飛動、筆筆不苟、使轉敷暢、作草如真』的『周體法書』。

後來,周汝昌曾這樣吐露他一生的學術追求:『我這一生是個大雜燴。我一生要做的有兩個大主題,一是把陸機的【文賦】翻譯成英文,這個完成了。但第二個卻半途而廢了,那就是把中華文學論藝術論的經典之作【文心雕龍】50篇,逐字逐句地重新考證梳理。現在社會上看到的是范文瀾先生的注本,從「表」到「注」都過於簡單。可惜這項大主題不幸中斷,50篇中我都搞成了一半,可連同列的「大表」,除其中一篇倖存發表外,其餘手稿都找不見了。唉,半途而廢呀! 』

所以,梁歸智說,與其評價周汝昌是一個紅學家,毋寧稱他爲『中華文化學家』。周汝昌本身的詩詞歌賦、書法藝術都展現了深厚文化功底。


來源:遼瀋晚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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