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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論民國時期『整理國故運動』的缺失(3)

國學新聞| 學術動態

2011-8-23 08:48| 發佈者: 阿土伯呀| 查看: 1286| 評論: 0|來自: 國學文化

摘要: 不可否認,鑑於『有許多偽史是用偽書作基礎的』,因此偽書既然為『偽』,其所記載的歷史當然也值得懷疑。不過,這種懷疑還需要進一步詳加考辨,並不直接意味着『偽書』中的歷史就一定是『偽史』。但顧頡剛卻徑直斷言 ...

不可否認,鑑於『有許多偽史是用偽書作基礎的』,[28]因此偽書既然為『偽』,[29]其所記載的歷史當然也值得懷疑。不過,這種懷疑還需要進一步詳加考辨,並不直接意味着『偽書』中的歷史就一定是『偽史』。但顧頡剛卻徑直斷言:『因為偽書上的事實自是全偽,只要把書的偽跡考定,便使根據了偽書而成立的歷史也全部失其立足之點。』[30]概言之,『偽書』中記載的歷史皆是『偽史』。[31]客觀來看,這一結論顯然斷之過勇,[32]以至於當時便有一些學者辯駁:『判定「古史」的真偽,只是依賴古書的真偽,這就算是「史學方法」麼?……「真書」、「偽書」,那能和「真史」、「偽史」的觀念相混!』[33]

其次,由於『古史辨派』曾經完全否定了古史『傳說』的可靠性,從而一度造成了古史的空白。

眾所周知,在上古時代尤其是文字發明以前,人們不得不依靠口耳相傳來載記歷史。在這些傳說中,固然有不少以訛傳訛的『神話』,但是也包含了許多真實的史料,因此有必要通過詳細考辨,將它們加以具體的區分。然而,『古史辨派』卻將古史『傳說』混同於『神話』,認為皆是『有意造偽』而成,這就完全否定了古史『傳說』的可靠性,從而不可避免地導致了古史的空白。

從當時學術界對於『古史辨派』的批評來看,有很大一部分的批評意見正是針對『古史辨派』這一偏頗而發。王國維在【古史新證】中就說:『研究中國古史,為最糾紛之問題。上古之事,傳說與史實混而不分。史實之中固不免有所緣飾,與傳說無異;而傳說之中亦往往有史實為之素地。』[34]徐旭生也指出:『傳說與神話是很相鄰近卻互有分別的兩種事情,不能混為一談,……很古時代的傳說總有它歷史方面的質素、核心,並不是向壁虛造的。』[35]他並批評『古史辨派』說:『他們對於摻雜神話的傳說和純粹神話的界限似乎不能分辨,或者不願去分辨。』[36]此外,錢穆也提出:『各民族最先歷史無不從追記而來,故其中斷難脫離「傳說」與帶有「神話」之部分。若嚴格排斥傳說,則古史即無從說起。』他並且還進一步分辨說:『假造亦與傳說不同,如後起史書整段的記載與描寫,或可出於假造,……其散見各書之零文短語,則多系往古傳說,非出後世一人或一派所偽造(以其流傳普遍,如舜與禹其人等)。』[37]

或許正是由於受到了上述批評,『古史辨派』也不得不加以了深刻反思。[38]1935年,顧頡剛在【戰國秦漢間人的造偽與辨偽】一文中便說:『傳說有真的,也有假的。』[39]相比此前的一概否定,他這種觀點顯然有所改變。而楊寬更是在【中國上古史導論】一文中,對中國古史的傳說進行了系統的討論,甚至提出了一種『民族神話史觀』,認為『夏以前的古史傳說全出於各民族的神話,是自然演變成的,不是有什麼人在那裏有意作偽』。[40]對於這一見解,童書業也呼應說:『我們知道:古史傳說固然一大部分不可信,但是有意造作古史的人究竟不多』。[41]不難看出,『古史辨派』後期對古史傳說的看法發生了很大轉變,而這種反思恰恰映襯出了原來觀點的偏頗。

第二,在辨偽的理論與方法上,『層累地造成的古史說』也存在着嚴重的罅漏。

首先,從理論前提來看,顧頡剛提出的『層累說』,正是建立在崔述所謂『是何世益遠,其所聞宜略而反益詳』這一質疑的基礎之上。[42]這也就是說,『層累說』認為『所聞宜略』的後人不可能比前人知道更詳細的古史;如果『反益詳』,那就一定是『造偽』。顯而易見,這一理論前提完全排除了後人可以掌握比前人更多史料的可能性,未免太過於武斷。[43]其實,『世益遠』而其所聞『反益詳』的情形,在世界歷史上往往屢見不鮮。即以【老子】一書為例,魏晉時人僅得見王弼注本與河上公注本,而北齊武平間開項羽之妾冢,便獲已佚之【老子】抄本,當時寇謙之也得安丘望本,仇獄又有所傳河上丈人本。至唐初,傅奕遂據此數種版本,校訂成【老子古本篇】,其中對【老子】原貌的了解,無疑較此前更為全面。而1973年,長沙馬王堆漢墓又發現漢初帛書【老子】甲、乙本,近人據此對【老子】一書的成書過程,更有了新的認識。又如,古代埃及雖擁有悠久的文明史,但由於歷經劫難,特別是因為其象形文字已成為一種死文字,不再使用,也無人能辨識,所以長期以來,人們對埃及的古代文明知之甚少。而到了近代,通過眾多學者對象形文字的釋讀,這種狀況則發生了明顯改觀,甚至在很大程度上已基本重建了埃及史。[44]諸如此類的事例還有很多,它們都論證了在歷史研究方面,後人完全有可能通過新史料的發現和運用,獲得比前人更多更新的認識,而這顯然也說明了『層累說』理論前提的偏頗。

其次,『古史辨派』由於在辨偽方法上,過多地運用了『默證法』,從而直接導致了某些結論的不當。

1925年4月,張蔭麟在【學衡】上發表了【評近人顧頡剛對於中國古史之討論】一文。在這篇文章中,他敏銳指出顧頡剛的研究方法犯了無限度地使用『默證』的錯誤。所謂『默證』,他解釋說:『凡欲證明某時代無某歷史觀念,貴能指出其時代中有此歷史觀念相反之證據。若因某書或今存某時代之書無某史事之稱述,遂斷定某時代無此觀念,此種方法謂之「默證」(Argument from silence)』。他還闡明:『默證之應用及其適用之限度,西方史家早有定論。吾觀顧氏之論證法幾盡用默證,而什九皆違反其適用之限度。』他同時還引述法國歷史學家色諾波的話說:『現存之載籍無某事之稱述,此猶未足為證也,更須從來未嘗有之。倘若載籍有湮滅,則無結論可得矣。故於載籍湮滅愈多之時代,默證愈當少用。……是以默證方法之應用,限於少數界限極清楚之情形:(一)未稱述某事之載籍,其作者立意將此類之事實為有統系之記述,而於所有此類事皆習知之。……(二)某事跡足以影響作者之想像甚力,而必當入於作者之觀念中。』而在他看來,顧頡剛僅據【詩經】、【尚書】中沒有記載堯、舜的事跡,便輕率斷定『堯舜禹的傳說,禹先起,堯舜後起是無疑義的』,『此種推論,完全違反默證適用之限度』。[45]


來源:國學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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