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的『語言』,不隨『交往』完成而被『消耗』掉。一切『工具』固然比使用工具的人更加穩定,更加經久,但終究會被『消耗』;但『詩的語言』不被『消耗』,如同哲學的『思』一樣,不會像經驗科學那樣,在形成(完成)了『定理-公式』之後,『思』就消失在它們之中。『哲學』不『消耗』『思』,而使『哲思』綿延;『詩』不『消耗』『語言』,而使『語言』成爲『存在』的『家園』。 於是『思-詩-史』成爲一體。 『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 『詩』與『思』已爲一體;『無邪』,必得其『正』,『正』必得其『仁』――『仁』者於人倫(群)關係中得其『正』位(天命之性),於是『正』必得其『傳』,必得其『壽』,『仁者壽』。『思無邪』乃是『思』之『正』位,亦是『詩』之『性命』;『天命』之『性』,得『性命』即得『生命』,乃是『活』東西,而『活東西』當得其『傳』,得其『壽』,『傳諸久遠』,綿延不絕。『思無邪』,則『詩』必爲『史』,『有』『過去』、『現在』和『未來』,『有』『歷史』,『有』『流傳』,『有』『時間』,即『在』『時間』中,或『時間』中之『在』。 『思無邪』『邪』、『正』皆不僅可作道德解,亦可作本體觀。 『思無邪』『思者』『無邪』,『思者』『無辜』,『詩人』亦『無辜』。『思者-詩人』『天真-無邪-無辜』。 『思』這種思念(對過去),這種慾念(對未來),皆得其『正』,是爲『天真』。『無邪』即『天真』,『天然之真實』,『天命』之『性』,『自然而然』之『性』,乃是『本性』。 儘管『過去』已往-不存在,『未來』尚未存在,但『思無邪』則『必』『存在』,『必』爲『有』,因爲天下之『正名』必爲『天真-天然真實』,必爲『有』。『名不正,言不順』,則『事不成』,『不成』之『事』,『不成其爲事』,爲『無事』,爲『無』。『思有邪』則終將『事不成』,終將歸於『無』。 於是,『思者述說存在,詩人命名神聖者』,思者-詩人皆『無邪』。『思者-詩人』得天下之『正』,皆爲『無辜』。孔子以儒家宗師,爲『詩』『定性』:『詩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無邪』。『思者-詩人』何辜? (作者:葉秀山) 來源:中國藝術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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