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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理國故運動』衰歇原因探究(5)

國學新聞| 學術動態

2012-8-3 19:14| 發佈者: 沙舟| 查看: 1259| 評論: 0|來自: 國學文化

摘要: 再如,顧頡剛曾在標誌『古史辨派』崛起的【與錢玄同先生論古史書】中驚世駭俗地說:『一個民族有一個民族的始祖,並沒有許多民族公認的始祖。』此後,他更在【答劉胡兩先生書】中提出要『打破民族出於一元的觀念』。 ...

再如,顧頡剛曾在標誌『古史辨派』崛起的【與錢玄同先生論古史書】中驚世駭俗地說:『一個民族有一個民族的始祖,並沒有許多民族公認的始祖。』[29]此後,他更在【答劉胡兩先生書】中提出要『打破民族出於一元的觀念』[30]。時至1933年,他仍然在【古史辨第四冊序】中聲明:『要使中國人民團結,還是舉出過去的同化事實,積極移民邊陲,鼓勵其雜居與合作。至於歷史上的真相,我們研究學問的,在現在科學昌明之世,決不該再替古人圓謊了。』[31]秉承這種觀念,顧氏1939年在為昆明【益世報】主編【邊疆周刊】之初,多以西南少數民族文化為論題。對此,傅斯年極為不滿,並特意致信勸阻說:『有兩名詞,在此地用之,宜必謹慎。其一為「邊疆」。……其次即所謂「民族」。……今來西南,尤感覺此事政治上之重要性。夫雲南人既自曰:「只有一個中國民族」,深不願為之探本追源;吾輩羈旅在此,又何必巧立各種民族之名目乎!今日本人在暹羅宣傳貴滇為泰族Thai故居,而鼓動其收復失地。……則吾輩正當曰「中華民族一個」耳。……如巧立名目以招分化之實,似非學人愛國之忠也。』他同時還建議顧氏:『莫談一切巧立名目之民族。……更當盡力發揮「中華民族是一個」之大義,……弟甚願兄之俯順卑見,於國家實有利也。』[32]從後來情況的發展來看,顧頡剛顯然接受了傅斯年的意見。1939年2月9日,他為【邊疆周刊】撰寫了題為【中華民族是一個】的文章,以事實證明了中華民族是自戰國秦漢以來逐步形成的,不僅其血統錯綜複雜,而且文化亦沒有清楚界限而是相互牽連[33]。

顯而易見,當面臨着空前深重的民族危機,不少學者已經清醒地意識到:如果繼續遵循『整理國故運動』立足於批判傳統觀點、乃至於刻意標新立異的研究取向,則往往會造成對時局的不利影響。這無疑說明,『整理國故運動』發展至此,已經不合時宜。

三、客觀條件的限制


當然,即使在硝煙瀰漫的戰爭歲月裏,也仍有不少學者沉潛於『整理國故』的事業。譬如,1941年,【齊魯學報・發刊詞】即申明:『夫學問研討,本屬平世之業,然兵燹流離,戎馬倉皇之際,學術命脈,未嘗無護持賡續之望。』[34]但毋庸置疑,限於當時惡劣的客觀條件,研究的成績顯然受到了極大的影響。張蔭麟便感慨說:『文獻的淪陷,發掘地址的淪陷,重建的研究設備的簡陋,和生活的動盪,使得新的史學研究工作在戰時不得不暫告停滯。如其不致停頓,「風雨如晦,雞鳴不已」的英賢,固尚有之;然而他們生產的效率和發表的機會不得不大受限制了。』[35]

第一,圖書資料的匱乏嚴重限制了研究工作的開展。

據統計,因為抗戰中幾度搬遷,原來北大豐富的藏書幾乎全部陷於敵手,清華大學雖然搶運出一部分圖書,但是在轉運途中又遭敵機轟炸,損失嚴重。故長沙聯大時僅有中外文圖書六千餘冊。此後,西南聯大雖設法搜集購買,但由於交通不便和經費困難,添購十分有限。八年間,聯大累計共有中文、日文圖書34100冊,西文圖書13900冊,合計不過48000冊[36]。鑑於此,西南聯大甚至不得不通過決議,限制教員出借圖書。如【西南聯大圖書館教職員借書規則】就規定:『本館藏書無多,以不出借為原則,特殊情況可通融;教員每次借西裝書不超過5冊,中裝書不超過20冊,各系因教學需要,圖書館可隨時收回借出之書;每學期終時,教職員所借之書一律清還。』[37]在此期間,雖經商洽,聯大與史語所實現了圖書資源共享,但畢竟仍相當不便。例如,其中即規定:『每周一次通過聯大圖書館,個人不能直接向史語所借書,全部借出之書,以30種600冊一般書為限。』[38]

在這種艱難的情況下,即使是曾經飽覽群書的陳寅恪,也難以維繫正常的研究工作。他在1938年6月17日致勞干信中便無奈地說:『聯大無書可看。……研究所無書,實不能工作。弟近日亦草短文兩篇,竟無書可查,可稱「杜撰」。好在今日即有著作,亦不能出版,可謂國亡有期而汗青無日矣。』[39]與此同時,1938年10月,滯留北平的陳垣,也在其著【釋氏疑年錄】書前小引中附言:『惜寒齋藏書本少,釋典尤闕,變亂以後,半束高閣,甚或以易米鹽。平時E借往還,人事既遷,此樂亦不復得,今欲從事復勘已感困難,遑言補益?網羅不盡,良用慊然。』[40]

此外還可與此相印證的是,顧頡剛在【浪口村隨筆序】中也寫道:『詎意戔戔之求,時代洪流竟吝而不許。九一八變作而救亡之念興,為通俗讀物以事抗戰宣傳,社會任務益負益重,直無讀書餘閒,至七七難起而被迫離其舊窟,隻身逃死,不僅圖書一冊未攜,即筆記稿本亦都棄擲,偶一執管,悵望躊躇。斯時也,恍若商賈之破產,士兵之繳械矣。』[41]他在1943年10月12日致胡適信中又再次傾訴說:『此數年中,治學則材料無存,辦事則經費竭蹶,當家則生離死別,觸目傷心,弄得一個人若喪魂魄,更無生人之趣。每念先生在國外,還過着正常的生活,親大量的圖書,曷勝艷羨。』[42]

由此來看,在惡劣的戰爭環境中,素以史料見長的『史學二陳』和顧頡剛,也不免捉襟見肘,那就更遑論其他學者了。


來源:國學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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