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暉教授對計劃生育態度的轉變

      何亞福

秦暉教授是當代中國最有影響的公共知識分子之一，我在2007年曾寫過一篇文章【秦暉與楊支柱對強制計劃生育的不同態度】，批評秦暉教授對計劃生育的態度含糊不清，他認為：『但對強制性計劃生育措施，在我國當前人口危機已經亮起紅燈的情況下，就得考慮兩害相權取其輕了。』下面摘錄我那篇文章的一段話：

對於強制計劃生育，秦暉既沒有明確表示支持，也沒有明確表示反對，他說：『至於計劃生育問題，我說應當「考慮兩害相權取其輕」，但「考慮」的結果是什麼，我並沒有結論，因為我國的人口形勢與西方大不相同恐怕是事實，但我國的人口問題究竟嚴重到何種程度，因此對生育自由的限制應當嚴格到何等程度，是一個很專業的、而且有爭議的問題。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據我所知，秦暉的知識很淵博，假如連他也說『我無法回答這個問題』，那麼中國恐怕沒有幾個人能回答這個問題。然而，人口問題真的如此高深莫測嗎？我認為，由於本文開頭第一段所說的這種矛盾心理，秦暉這句話只不過是一個託詞罷了，目的是不想在強制計劃生育問題上明確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我在2010年5月寫了一篇題為【從秦暉對計劃生育的態度說開去】的文章說：『我對秦暉教授也很尊重，但我並不贊成秦暉教授對待計劃生育的態度。當然，我也不想過多地批評秦暉教授，原因是：一則他並沒有明確地表示支持計劃生育（雖然也沒有明確地表示反對計劃生育），二則我相信以秦暉教授的學問和悟性，他遲早會認識到計劃生育的荒謬。』最近的事實驗證了我這段話的正確性。秦暉教授最近的一些言行，已經表明了他反對強制計劃生育的態度：

前段時間，為了聲援因生二胎而被解聘的楊支柱副教授，我起草了【倡議建立中國的兄弟姐妹節】，這份倡議書抨擊了現行計生政策，而秦暉教授同意作為發起人之一。

12月21日，葉廷芳、雷永生、丁東等近四十人參加楊支柱二女兒楊若楠周歲晚宴；梁中堂、秦暉、展江、于建嶸等來信祝賀。秦暉教授的賀信如下：

支柱：我現在在台灣做客座教授，126郵箱在這裏有問題，往往是積了好多天才一下子發過來一大堆，所以我現在改用這個郵箱。

對你的遭遇，我們能做些什麼？你儘管說。你如果有比較詳盡的事情經過文本，要不要在這邊的網上傳播？

祝若楠生日快樂！

我的賀信如下：

祝楊若楠生日快樂！

祝願越來越多的孩子都有兄弟姐妹！

我有一個夢想：有朝一日，這個國家不再把生孩子（無論是多少胎）看作是『違法』行為，這個國家所有公民都享有自主生育的權利！

顯然，秦暉教授同意作為【倡議建立中國的兄弟姐妹節】的發起人之一，以及給『超生』的楊若楠周歲晚宴發來賀信，已經足以表明他是反對現行的強制計劃生育政策的。在此，我向秦暉教授致敬！我認為，中國的知識分子在計劃生育這個涉及公民基本權利的問題上，應該明確表明自己的立場。以前，我還寫過文章批評胡星斗、黨國英、劉大生、徐迅雷、蘇文洋等支持計劃生育的知識分子。我希望這些知識分子能像秦暉教授一樣，轉變對計劃生育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