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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学说] 子路冉有公西华侍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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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传统 发表于 2019-3-2 02:52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原文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

“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

“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

“点,尔何如?”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

白话译文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陪同孔子坐着。

孔子说:“因为我比你们年长一些,不要在意这个。平时你们就说:‘不了解我啊。’如果有人要了解你们,那怎么做呢?”

子路马上回答到:“一个千乘之国,夹在几个大国之间,加上外部有军事战争,内部又遇上饥荒。我来治理的话,等到三年,可以让百姓变得勇敢,并且懂得道义。”夫子微微一笑。

“求啊,你怎么样呢?”冉求回答说:“方圆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地方,我来治理的话,等到三年,可以让百姓富足。至于礼乐教化,那要等待有德之君子。”

“赤啊,你怎么样呢?”公西华回答说:“不敢说我能这样做,只是想学习罢了。宗庙之事,或者诸侯相会见,我穿上玄端服、戴上章甫帽,愿意当一个小小的司仪。”

“点啊,你怎么样呢?”曾皙鼓瑟的声音逐渐稀疏下来,铿的一声,把瑟放下起身,回答说:“我的想法不如三位同门的好。”孔子说:“这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各人说说自己的志向罢了。”曾皙说:“暮春时节,春天的衣服已经穿在了身上,五六个成年人,六七个小孩子,一起在沂水边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唱着歌回家。”孔子喟然而叹说到:“我赞成点啊!”

三位同门出去了,曾皙留在后面。曾皙说:“他们三位说的怎么样啊?”孔子说:“也是各人说说自己的志向罢了!”曾皙说:“夫子为什么对由笑了笑呢?”孔子说:“治理国家要用礼啊,他说的话不谦让,因此对着他笑了笑。”曾皙又问:“难道冉求所说的就不是国家吗?”孔子说:“哪里有方圆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就不是国家的呢?”曾皙又问:“那么赤所说的就不是国家吗?”孔子说:“宗庙之事、诸侯相会,不是诸侯之事却是什么呢?赤如果只能做小事,谁还能做大事呢?”


本章分六段释之

《原文一》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侍坐。

子曰:“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居则曰:‘不吾知也。’如或知尔,则何以哉?”

白话译文

子路、曾皙、冉有、公西华陪同孔子坐着。

孔子说:“因为我比你们年长一些,不要因此就不言自己的志向了。平时你们就说:‘不了解我啊。’如果有人要了解你们,那怎么做呢?”

注释

曾晳:名点,字皙,曾子之父。孔子弟子。

公西华:名赤,字子华。孔子弟子,小孔子四十二岁。

侍坐:陪同、侍奉孔子坐。《正义》:“‘侍坐’者,谓四子侍于夫子坐侧也。上篇或言侍,或言侍侧,此独言侍坐,明四子亦坐也。”

以吾一日长乎尔,毋吾以也:以,因为。长,年长。尔,你。毋,不要。以,可以看做已,止也。《论语后录》:“以、已古字通用。”《石渠意见补缺》:“谓毋以我年长,止而不言。”

居:平时、平日在家的时候。

不吾知也:即“不知吾也”,不了解我、不理解我。

如或:如果有人。

则何以哉:则,就、那么。以,用。何,什么、怎么。

《段解》

唐文治曰:此以齿为序也。

朱子曰:言我虽年少长于女,然女勿以我长而难言。盖诱之尽言以观其志,而圣人和气谦德,于此亦可见矣。

《四书解义》曰:此一章书见圣贤用世必先考志也。此孔子欲观诸贤之志而裁成之也。

《论语大义》曰:圣门之学,用则行、舍则藏。夫子此问,盖欲考诸贤经纶之业,若空疏无具,则非儒者之志矣


《原文二》

子路率尔而对曰:“千乘之国,摄乎大国之间,加之以师旅,因之以饥馑。由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有勇,且知方也。”夫子哂之。

白话译文

子路马上回答到:“一个千乘之国,夹在几个大国之间,加上外部有军事战争,内部又遇上饥荒。我来治理的话,等到三年,可以让百姓变得勇敢,并且懂得道义。”夫子微微一笑。

注释

率尔:轻率急遽。

对:回答。

摄乎大国之间:指迫近大国之间、夹在大国之间。摄,迫蹙、迫近。

加:加上。

师旅:军队,引申为军事战争。

因:仍、因仍。

饥馑:饥荒。朱子:“谷不熟曰饥,菜不熟曰馑。”唐文治:“谓频年荒歉也。”

为:治理、管理。

比及:等到。

有勇:百姓变得勇敢,不怯懦。

方:向也,指向义,即百姓心知向义。

哂:微笑。

《段解》

《四书解义》曰:此一节书是子路之言志也。使由也当此而为之,外御强邻,内养百姓,修政教,勤训练,比及三年之久,可以使民有勇而且知亲上死长之方焉。

《论语注疏》曰:言若有公侯之国,迫于大国之间,又加之以师旅侵伐,复因之以饥馑民困,而由也治之,比至三年以来,可使其民有勇敢且知义方也。

《老子》曰:师之所处,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

朱子曰:民向义,则能亲其上、死其长矣。

陈祥道曰:加以师旅、因以饥馑,则困于力而救死不暇矣。困于力则不能勇救死不暇则不知为善。由也于不知为善者则方之,比及三年则能拯已困之民,置之安强之地,故不能勇者斯有勇,不知为善者斯知方,此之效也。(按:由也果。)

唐文治曰:盖子路所言,三年中实有次第训练之法,非虚言也。

钱穆曰:孔子既喜子路之才与志,而犹欲引而进之,故微笑以见意


《原文三》

“求,尔何如?”对曰:“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求也为之,比及三年,可使足民。如其礼乐,以俟君子。”

白话译文

“求啊,你怎么样呢?”冉求回答说:“方圆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地方,我来治理的话,等到三年,可以让百姓富足。至于礼乐教化,那要等待有德之君子。”

注释

方六七十,如五六十:方圆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的地方,小国也。

比及:等到。

足:富足。

礼乐:礼乐教化。

俟:等待。朱子:“俟君子,言非己所能。”

君子:能施教化的有德之人。

《段解》

《论语注疏》曰:此冉求之志也。

孔安国曰:求自云能足民而已,谓衣食足也。若礼乐之化,当以待君子,谦也

陈祥道曰:足民者治之始礼乐者治之终。求虽不足于礼乐,而使足民,此之效也。(按:求也艺。)

《论语正义》曰:冉求能治大国,而只言小国,是其性谦退也。

《论语后案》曰:《大学》言“生众食寡,为疾用舒”,治家以此而家富,治国以此而国富。使民之家皆如是,则足民之道也。又曰“用之者舒”,当循次为之,不可遽迫,治国者大役不可频兴,不可存迫欲立功之心而轻议更张也。求之《周官》理财之法,《礼记》量入为出之言,无不符合。

唐文治曰:《易传》言“节以制度。不伤财,不害民”,古人理财,必先节俭,以纾民力,然后可徐使之富。冉有所言三年中实有预算之法,开源节流,次第行之,非虚言也。礼乐俟君子,谦辞。


《原文四》

“赤,尔何如?”对曰:“非曰能之,愿学焉。宗庙之事,如会同,端章甫,愿为小相焉。”

白话译文

“赤啊,你怎么样呢?”公西华回答说:“不敢说我能这样做,只是想学习罢了。宗庙之事,或者诸侯相会见,我穿上玄端服、戴上章甫帽,愿意当一个小小的司仪。”

注释

曰:言也。

宗庙之事,如会同:宗庙之事,指祭祀;诸侯时见曰“会”,众见曰“同”,会同代指诸侯国的外交礼仪。

端章甫:此为当时之礼服礼帽。端,玄端服,衣名。章甫,礼冠名。

相:相礼者,犹如今之司仪。

《段解》

《四书解义》曰:此一节书是公西华之言志也。

朱子曰:公西华志于礼乐之事,嫌以君子自居,故将言己志而先为逊辞,言未能而愿学也。

《石鼓论语答问》曰:冉求、公西赤亦是说辅佐诸侯事业,何以言之?安有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诸侯之国者?宗庙会同而非诸侯之事者?但二子不敢分明说着,不比子路便说千乘之国,将诸侯事业便担当在身上,大是不委曲也。

郑汝谐曰:子路勃然矜其所长,行行之发见也;冉求以礼乐俟君子,公西赤不以为能、愿学焉,其言逊,其气平,异于由之可哂。


《原文五》

“点,尔何如?”鼓瑟希,铿尔,舍瑟而作,对曰:“异乎三子者之撰。”子曰:“何伤乎?亦各言其志也。”曰:“莫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夫子喟然叹曰:“吾与点也!”

白话译文

“点啊,你怎么样呢?”曾皙鼓瑟的声音逐渐稀疏下来,铿的一声,把瑟放下起身,回答说:“我的想法不如三位同门的好。”孔子说:“这有什么关系呢?只是各人说说自己的志向罢了。”曾皙说:“暮春时节,春天的衣服已经穿在了身上,五六个成年人,六七个小孩子,一起在沂水边洗洗澡,在舞雩台上吹吹风,唱着歌回家。”孔子喟然而叹说到:“我赞成点啊!”

注释

鼓瑟希:希,同“稀”,鼓瑟之声稀疏、稀稀拉拉之意。

铿尔:铿然,用手推瑟的声音。

舍瑟而作:舍,弃、放下。作,起、起身。

异乎三子者之撰:撰,如同“善”。钱穆:“撰,当作僎,读为诠,犹言善。曾点谓所言不能如三人之善。”

何伤乎:各言己志,于义无害。

莫春者:莫即“暮”。暮春时节,天气变暖。

春服:单夹衣。

冠者:成年人。

浴:入水洗澡。或说是一种习俗“浴,盥濯也,今上巳祓除是也”。

沂:沂水。

风乎舞雩:舞雩,祭天祷雨之处,有坛有树。风,迎风乘凉也。方言至今有“风凉风凉(凉,轻声)”一词,即吹吹风。

《义疏》:“舞雩,请雨之坛处也。请雨祭谓之雩;雩,吁也,民不得雨,故吁嗟也。祭而巫舞,故谓为舞雩也。”

咏:唱歌。

与:赞成。

《段解》

朱子曰:四子侍坐,以齿为序,则点当次对。以方鼓瑟,故孔子先问求、赤而后及点也。

包咸曰:莫春者,季春三月也。春服既成,衣单袷之时。我欲得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水之上,风凉于舞雩之下,歌咏先王之道,而归夫子之门

李惇(dūn)曰:点以眼前真乐,在己者可凭,事业功名,在人者难必,故发是言。

《论语注疏》曰:夫子闻其乐道,故喟然而叹曰:吾与点之志。善其独知时,而不求为政也

《四书解义》曰:此一节书是曾皙之言志也。盖(夫子)喜其有民胞物与之象。

钱穆曰:盖三人皆以仕进为心,而道消世乱,所志未必能遂。曾晳乃孔门之狂士,无意用世,孔子骤闻其言,有契于其平日饮水曲肱之乐,重有感于浮海居夷之思,故不觉慨然兴叹也。然孔子固抱行道救世之志者,岂以忘世自乐,真欲与许巢伍哉?然则孔子之叹,所感深矣,诚学者所当细玩。

蔡节曰:夫子始焉以仕于时者使四子言志,而终焉乃深有取于乐道不仕之曾皙,何邪?盖子路、冉求、公西华三子之志,固皆体察其力之所至而为是言然其涵泳之功少而作为之念胜。至若曾皙则异是矣。其鼓瑟舍瑟之间,门人记之如此其详者,盖已可见其气象之雍容暇豫矣。言当莫春始和之时,春服既成之后,沂水之上,舞雩之下,与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既浴而风,又咏而归,详味其言,则见其心怡气和无所系累期与同志相从以乐圣人之道,此夫子所以加叹而独许之与?夫以才自见者二三子之志也以道自乐者,曾皙之志也。惜乎晳之志虽大,而行有不掩焉耳。

陈祥道曰:由能勇而不知逊,求赤知逊而不知。若点可谓知道矣,故有志于学、无志于仕,而孔子与之也

江谦曰:先言鼓瑟,次言希,次言铿尔,次言舍瑟,而后言作,写出曾点从容不迫气象。“希”是瑟声渐淡,“铿尔”是弦外余音,“舍瑟”是安置得所,“作”是答问之礼,“春”是生机盎然,“冠者、童子”是作圣之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内外清净,是养正之道。政化及于一时,教泽流于万世,政教不可偏废,故孔子叹曰:“吾与点也。”而亦兼赞由、求、赤之能为邦也。


《原文六》

三子者出,曾皙后。曾皙曰:“夫三子者之言何如?”子曰:“亦各言其志也已矣!”曰:“夫子何哂由也?”曰:“为国以礼,其言不让,是故哂之。”“唯求则非邦也与?”“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唯赤则非邦也与?”“宗庙会同,非诸侯而何?赤也为之小,孰能为之大?”

白话译文

三位同门出去了,曾皙留在后面。曾皙说:“他们三位说的怎么样啊?”孔子说:“也是各人说说自己的志向罢了!”曾皙说:“夫子为什么对由笑了笑呢?”孔子说:“治理国家要用礼啊,他说的话不谦让,因此对着他笑了笑。”曾皙又问:“难道冉求所说的就不是国家吗?”孔子说:“哪里有方圆六七十里,或者五六十里,就不是国家的呢?”曾皙又问:“那么赤所说的就不是国家吗?”孔子说:“宗庙之事、诸侯相会,不是诸侯之事却是什么呢?赤如果只能做小事,谁还能做大事呢?”

注释

何如:怎么样。唐文治:“隐居求志、行义达道,固圣人所期许,然成材于身,以著用于世,乃是学问至实处。”

夫子何哂由也:孔子闻子路之言而笑,所以曾晳特意问其深意。

为国以礼,其言不让:孔子回答,非笑子路之志,乃笑子路之直言不让。礼让,乃治国齐家不可缺者。按:本章特别突出一个“礼”字。

孰能为之大:赞美子华之谦虚。

《段解》

朱子曰:夫子盖许其能,特哂其不逊。

钱穆曰:盖曾晳虽已知孔子深许子路确有治国之才,而未知对冉求、公西华两人亦许之否,故再问也。

唐文治曰:夫子论为国之道,以礼为本。子路奉教有年,而率尔之态度犹然呈露,故夫子哂之。

周宗建曰:迨至夫子说出“为国以礼”,分明将自家一副致治手段说出与他,令世有知。拈“礼”字为通篇防睛

《四书解义》曰:此是曾皙质三子之言志也。圣贤之学,务因时处中,随在各足,虽功盖天壤,总无加于性分之外,原无所容其矜张也。所以才具虽足以用世,而尤必涵育于中和。


《本章先贤精义》

张栻曰:圣人因四子侍坐之际,从容以问之,将使之深省,且有发也。三子之对,皆非偶然而为是言。三子者,自体察其力之所至,此皆言其实也

程子曰:古之学者,优柔厌饫,有先后之序。如子路、冉有、公西赤言志如此,夫子许之,亦以此自是实事。后之学者好高,如人游心千里之外,然自身却只在此。

张履祥曰:四子侍坐,固各言其志,然于治道亦有次第。祸乱勘定,而后可施政教。初时,师旅饥馑,子路使之有勇知方,所以戡定祸乱也。乱之既定,则宜阜俗,冉有之足民,所以阜俗也。俗之既阜,则宜继以教化,子华之宗庙会同,所以化民成俗也。化行俗美,民生和乐,熙熙然游于唐虞三代之世矣,曾皙之春风沂水,有其象矣。夫子志乎三代之英,能不喟然兴叹?圣贤教人,必不使但为空言。

郑汝谐曰:曾皙者,非无可为之才也,舍是而不言,而乃悠游于圣门之中,寓志趣于高远之地,其气象盖帝王之世泰和中人物也

周宗建曰:从来心性功名不作两截。世有大经济者,须从心性上讨得生活,方能用世出世,无所不超。昔贤以唐虞揖让齐之杯酒,汤武征诛等之奕棋,这是何等意况,须要知得此理,处处周圆,自跬步而九州,瞬息而终身。这便是千古圣贤实实受用风光,便是千古圣贤实实经纶手段。

康有为曰:曾点之学,人皆自得,到处受用,不愿乎外,即事已高,随时行乐,与物偕春,故其动静之际从容如此。其志则又不过即其所居之位,乐其日用之常,而其胸次悠然,直与天地万物上下同流,各得其所之妙,而乐行忧违,用舍行藏,老安少怀,自有与圣人相印合者,故夫子叹息而深许之

《论语发微》曰:三子者之撰,礼节民心也。点之志,由鼓瑟以至风舞咏馈,乐和民声也。乐由中出,礼自外作,故孔子独与点相契。唯乐不可以伪为,故曾皙托志于此。

郑晓古曰:乃其所遇在此,即所乐在此,所志在此故也。

《四书反身录》曰:孔门诸贤,兵农礼乐,大以成大,小以成小,平居各有以自信。今吾人平居其所自信者何在?兵耶?农耶?礼乐耶?三者咸兼耶?仅有其一耶?抑超然于世务之外,潇洒自得,志在石隐耶?如志非石隐,便应将经世事宜实实体究,务求有用。一旦见知于世,庶有以自效,使斯世见儒者之用,斯民被儒者膏泽,方不枉读书一场。若只寻章摘句,以文字求知,章句之外,凡生民之休戚,兵赋之机宜,礼乐之修废,风化之淳漓,漠不关心,一登仕途,所学非所用,无惑乎国家不得收养士之效,生民不得蒙至治之泽也

伊藤仁斋曰:圣人之学,有用之学也。苟于经济之务,有所不足,则读书虽多、辨理虽明,不足为贵也。三子之言,自后世观之,固似规规于事为之末而不要其极者,然所志所言,皆其事实,而非后世骛空文、遗实用者比,乃有用之实材也。若夫点之言志,悠然自得,从容暇豫,实有“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何有于我”之气象。夫子尝曰“老者安之,朋友信之,少者怀之”,《礼记》载夫子之语,亦曰“三代之英,丘未之逮也,而有志焉”。盖点者,虽非中行之事,而亦与夫放浪形骸外者,固不同矣,暗有合于圣人之意,故夫子不觉发叹而深与之

蕅益大师曰:圣贤心事,虽隐居求志,而未尝置天下于度外;虽遑遑汲汲,而未尝横经济于胸中识得此意,方知禹稷颜子,易地皆然。奈四子各见一边,终不能知孔子行处。故因此侍坐,巧用钳锤,以曾点之病,为三子之药;又以三子之病,为曾点之药也

刘宗周曰:圣人之志以老安少怀为极致事,即宇宙事。宇宙内事,皆吾分内事,此洙泗学术之宗也。群居讲求,莫非用世之道,如有用我,执此以往矣;如不用我,守此以藏矣。三子皆以圣贤之学术,奏拯溺亨屯之略,欲为天下拨乱世而开太平也。兵凶干济,自是宏远之才;康阜生民,亦非小康之术;宗庙会同,达乎朝廷、行乎邦国,有礼陶乐淑之化。合而观之,三子事业岂小补云乎哉?使夫子而得邦家,则诸子亦皋夔稷契之俦也。


《附录》

蕅益大师曰:子路说的句句不虚,又且高兴热闹,所以夫子为之抚掌大笑。袁了凡曰:礼云:“笑不至矧。”矧,与哂同,露龈大笑也。居丧则笑不至矧。今言志时,闻此畅谈,何妨大笑。若注云“微笑”,则成尖酸气象矣。铿尔者,舍瑟之声,此非与点,乃借点以化三子之执情耳。

江谦曰:不哂其为国之事,特哂其不让之言耳。既说为国,又说非邦也与,正是与三子,以补点之虚证,一直皆夫子之言。不是一问一答也。

 

《本章参考书目》

《老子》《论语集解》《论语义疏》《论语注疏》《论语集注》《论语全解》《论语学案》《论语商》《论语新解》《论语讲要》《论语集释》《论语集说》《癸巳论语解》《论语意原》《论语点睛补注》《论语正义》《论语大义》《论语后录》《论语后案》《石鼓论语答问》《论语注》《论语发微》《论语古义》《论语会笺》《四书反身录》《四书解义》《群经识小》《石渠意见补缺》《备忘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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