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向《说苑》卷7政理诗解9亲贤因察不以特闻任力故劳任人故逸 题文诗: 魏文侯昔,使西门豹,往治于邺,告之曰必, 全功成名,广布仁义.豹曰敢问,奈何全功, 成名布义?曰子往矣!无邑不有,辨博贤豪, 无邑不有,好扬人恶,蔽人善者.往而必问, 豪贤也者,因而亲之;其辨博者,因而师之; 又问其好,扬人之恶,蔽人善者,因而察之, 而不可以,特闻从事.耳闻之不,如目见之, 目见之不,如足践之,足践之不,如手辨之; 人始入官,如入晦室,久而愈明,情明乃治, 治令乃行.身体力行,风清气正.宓子贱者, 之治单父,弹以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 巫马期以,星出星入,日夜不居,以身亲之, 单父亦治.巫马期问,故于宓子.宓子答曰: 我为任人,子为任力;任力故劳,任人故逸. 宓子君子,逸其四肢,全其耳目,平心气和, 百官治宜,任数而已.巫马期则,弊生使精, 劳其手足,劳烦教诏,治犹未至.至治无为, 无为用贤,君臣分业,上义公正,君逸臣劳. 《原文》 魏文侯使西门豹往治于邺,告之曰:“必全功成名布义。”豹曰:“敢问全功成名布义 为之奈何?”文侯曰:“子往矣!是无邑不有贤豪辨博者也,无邑不有好扬人之恶,蔽人之善者也。往必问豪贤者,因而亲之;其辨博者,因而师之;问其好扬人之恶,蔽人之善者,因而察之,不可以特闻从事。夫耳闻之不如目见之,目见之不如足践之,足践之不如手辨之;人始入官,如入晦室,久而愈明,明乃治,治乃行。” 【译文】 魏文侯派西门豹去担任邺郡的长官,并勉励他说:你为邺郡长官一定要做到成全大功,广施仁义,名扬天下。西门豹说:“怎么样做才能成全大功,广施仁义,名扬天下呢请明示。”魏文侯说:“你去吧!天下无处不有贤智豪杰善辩博识的人,到处都有喜欢揭人短处,避人长处的人。你到那里后,一定要访问那些贤智豪杰的人,多亲近他们;多请教那些善辩博识的人,向那些喜欢揭人短处,避人长处的人了解,并根据他们提供的线索去深入调查,不能光根据某个人反映的情况办事。耳闻不如眼见,眼见不如亲自去走一走,走一走不如亲自动手去做一做。一个人初到一个地方当官,就好像突然进入暗室一样,什么也看不见,待时间长了才逐步看清,看清了就可以定出治理的办法来。有了治理的办法,政令就可以推行了。 《原文》 宓子贱治单父,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巫马期亦治单父,以星出,以星入,日夜 不出,以身亲之,而单父亦治。巫马期问其故于宓子贱,宓子贱曰:“我之谓任人,子之谓任力;任力者固劳,任人者固佚(逸)。”人曰宓子贱,则君子矣,佚(逸)四肢,全耳目,平心气而百官治,任其数而已矣。巫马期则不然,弊性(生)事情(使精),劳烦教诏,虽治犹未至也。 【注释】出自《吕氏春秋》卷21开春论2察贤 宓子贱治单父,弹鸣琴,身不下堂而单父治。巫马期以星出,以星入,日夜不居,以身亲之,而单父亦治。巫马期问其故于宓子。宓子曰:“我之谓为任人,子之谓任力。任力者故劳,任人者故逸。”宓子则君子矣,逸四肢,全耳目,平心气,而百官以治义矣,任其数而已矣。巫马期则不然,弊生事使精,劳手足,烦教诏,虽治犹未至也。
【译文】 宓子贱治理单父县,只弹弹琴,自身不下殿堂而单父县就得到治理。巫马期早出晚归,披星戴月,日夜不停,亲自处理政事,单父县也得到治理。巫马期向宓子贱请教其中原因。宓子贱说:“我是靠用人,你是靠用力,用力的人因之劳累,用人的人因之安逸。”宓子贱乃是个君子,他四肢安逸,耳目保全,心平气和,而百官治理得恰当,这只是运用了用人之术而已。巫马期就不是这样,他耗费生命,使用精神,劳累手脚,频发教令,虽然治理好了单父县,但并未达到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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