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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春秋》卷5内篇杂(上)诗解2庄公不用晏子晏子致邑而退后有崔氏之祸(君主若为社稷死亡臣则义死义亡)题文诗:
晏子昔为,庄公臣言,大用每朝,赐爵益邑;
俄而不用,每朝致收,其邑与爵.爵邑皆尽,
退朝而乘,嘳然而叹,终而大笑.仆曰叹笑,
何相从数?晏子曰叹,哀吾君之,不免于难;
吾笑也喜,吾自得也,吾无死矣.崔杼果弑,
庄公晏子,立崔杼门,从者问曰:岂欲死乎?
晏子曰独,吾君乎哉!吾焉死也!曰行乎哉?
曰吾罪哉!吾焉亡也!曰归乎哉?曰吾君死,
安归与谁!君乎民者,岂以陵民,社稷是主;
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故君主若,
为社稷死,臣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
君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昵,孰能任之.
且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死之?焉得亡之?
将庸何归!门启而入,崔子问曰:子何不死?
子何不死?晏子曰祸,始吾不在;祸终不知,
吾何为死?且吾闻之,以亡为行,不足存君;
以死为义,不足立功.婴也岂其,婢子者哉!
其缢从之!遂袒免坐,枕君尸哭,兴三踊出.
人谓崔子,杀之崔子,曰民之望,舍之得民.
《原文》
庄公不用晏子晏子致邑而退后有崔氏之祸第二
晏子为庄公臣,言大用,每朝,赐爵益邑;俄而不用,每朝,致邑与爵。爵邑尽,退朝而乘,嘳然而叹,终而笑。
其仆曰:“何叹笑相从数也?”
晏子曰:“吾叹也,哀吾君不免于难;吾笑也,喜吾自得也,吾亦无死矣。”
崔杼果弑庄公,晏子立崔杼之门,从者曰:“死乎?”
晏子曰:“独吾君也乎哉!吾死也!”
曰:“行乎?”
曰:“独吾罪也乎哉!吾亡也!”
曰:“归乎?”
曰:“吾君死,安归!君民者,岂以陵民,社稷是主;臣君者,岂为其口实,社稷是养。故君为社稷死,则死之,为社稷亡,则亡之;若君为己死而为己亡,非其私昵,孰能任之。且人有君而弑之,吾焉得死之?而焉得亡之?将庸何归!”
门启而入,崔子曰:“子何不死?子何不死? ”
晏子曰:“祸始,吾不在也;祸终,吾不知也,吾何为死?且吾闻之,以亡为行者,不足以存君;以死为义者,不足以立功。婴岂其婢子也哉!其缢而从之也!”
遂袒免,坐,枕君尸而哭,兴,三踊而出。人谓崔子必杀之,崔子曰:“民之望也,舍之得民。”
2【译文】
晏子出任齐庄公的大臣,他被重用,每次朝见,庄公都加赏爵位与食邑。不久,不重用他了,每次朝见,都回收晏子的食邑与爵位。爵位与食邑都收了回去,晏子退朝上车,感慨地叹息,叹息之后又大笑。他的仆人说:“为什么叹息与欢笑转换得这样快呢?”晏子说:“我叹息的原因,是为我们的国君不能免于灾难而悲哀;我欢笑的原因,是为我能够保自己而高兴,我不会死了。”崔杼果然弑杀了庄公,晏子站在崔杼的门前,跟随的人说:“想死吗?”晏子说:“只是我一个人的国君吗?我(为何)要死!”从者又说:“想离开吗?”晏子说:“只是我一个人的国君吗?我(为何)要出逃!”从者又说:“称臣吗?”晏子说:“我们的国君死了,向谁称臣!统治百姓的国君怎能据此欺凌百姓?掌管国家而已。侍奉君王的臣子,难道是为了自己的俸禄?俸养国家而已。所以,君王是为社稷而死,臣子就为他死,君王为社稷而出逃,臣子就为他出逃;如果君王是因为自己的原因而死,为自己的原因而出逃,不是他的嬖臣,谁能跟随着他。况且有人有君王却杀了他,我为何要为此而死?又为何要逃亡?又为什么要归附那个人呢?”门开了,晏子走进去,崔杼说:“先生为什么不去死?先生为什么不去死?”晏子说:“祸乱开始时我不在,祸乱结束了我不知道。我为何要去死?况且我听说,将为君而出逃当做美德的人,不能够保全君王。将为君而死当做节义的人,不会为国立功。我难道是他的婢女吗?他上吊我也跟着!”于是袒衣免冠,跪坐,伏在庄公的尸身上大哭,起身,跳了三下就出去了。有人告诉崔杼,一定要杀了晏子,崔杼说:“晏子是百姓爱戴的人,放了他可以得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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