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谊《新书》卷19瑰玮诗解1冒主务侈则天下寒以本予民民则大富 题文诗: 天下之有,瑰政于此,予民而民,愈贫衣民, 而民愈寒,使民乐民,愈苦使民,知民愈不, 知避悬网,甚可瑰也.今有玮术,于此夺民, 而民益富,不衣民而,民益暖也,苦民而民, 益乐使民,愈愚民愈,不罹悬网.陛下无意, 少听其数?雕文刻镂,周用之物,繁多纤微, 苦窳之器,日变而起,民弃完坚,而务雕镂, 纤巧之业,以相竞高.作宜一日,之今十日, 不轻能成;用一岁今,半岁而弊.作之耗费, 时日挟巧,用之易弊.不耕而多,食农人食, 是天下之,所以困贫,而不足也.以末予民, 故民大贫;以本予民,民则大富.黼黻文绣, 纂害女工,百人作不,能衣一人,方且万里, 不轻能具,天下之力,安得不寒?世以俗侈, 相耀人慕,其所不如,悚迫俗愿,其所未至, 以相竞高,而君上非,有制度也.今虽刑余, 鬻妾下贱,衣服得过,诸侯又拟,天子是使, 天下公得,冒主而且,夫人务侈.冒主务侈, 则天下寒,衣服不足.故以文绣,衣民而民, 愈寒以褫,民则必暖,而有余布,帛之饶矣. 《原文》 天下有瑰政于此,予民而民愈贫,衣民而民愈寒,使民乐而民愈苦,使民知而民愈不知避县网,甚可瑰也。今有玮术于此,夺民而民益富也,不衣民而民益暖,苦民而民益乐,使民愈愚而民愈不罹县网。陛下无意少听其数乎?夫雕文刻镂,周用之物繁多,纤微苦窳之器,日变而起,民弃完坚,而务雕镂纤巧,以相竞高。作之宜一日,今十日不轻能成;用一岁,今半岁而弊。作之费日挟巧,用之易弊。不耕而多食农人之食,是天下之所以困贫而不足也。故以末予民,民大贫;以本予民,民大富。黼黻文绣纂组害女工,且夫百人作之,不能衣一人,方且万里,不轻能具,天下之力,势安得不寒?世以俗侈相耀,人慕其所不如,悚迫于俗愿,其所未至,以相竞高,而上非有制度也。今虽刑余鬻妾下贱,衣服得过诸侯,拟天子,是使天下公得冒主,而夫人务侈也。冒主务侈,则天下寒而衣服不足矣。故以文绣衣民,而民愈寒,以褫民,民必暖,而有余布帛之饶矣。 【注释】 县网释义:悬网。比喻法令刑律。 褫:剥去衣服 贾谊《治安策》诗解6侈靡相竞国屈贼蒙不知廉义俗失风败 题文诗:今卖僮者,为绣衣丝,履偏诸缘,内之闲中,是古王后,服所以庙,而不宴也,而庶人得, 以衣婢妾.白縠之表,薄纨之里,以偏诸缘,美者黼绣,是古天子,之服而今,富人大贾, 嘉会召客,者以被墙.古者以奉,一帝一后,而节适今,庶人屋壁,得为帝服,倡优下贱, 得为后饰,然而天下,财不屈者,殆未有也.且帝之身,自衣皂绨,而富民墙,屋被文绣; 天子之后,以缘其领,庶人孽妾,缘其履此,臣所谓舛.百人作不,能衣一人,欲天下无, 寒胡可得?一人耕之,十人聚食,欲天下无,饥不可得.饥寒切于,肌肤欲民,无为奸邪, 不可得也.国已屈矣,盗贼直须,俟时耳然,而献计者,曰毋动也.为大话耳.夫俗已至, 大不敬也,至无等也,至冒上也,进计者犹,曰毋为也.此可太息. 《原文》 今民卖僮146者,为之绣衣丝履偏诸缘147,内之闲148中,是古天子后服,所以庙而不宴者也,而庶人得以衣婢妾。白縠149之表,薄纨150之里, 以偏诸,美者黼绣151,是古天子之服,今富人大贾嘉会召客者以被墙。古者以奉一帝一后而节适,今庶人屋壁得为帝服,倡优下贱得为后饰,然而天下不屈152者,殆未有也。且帝之身自衣皂绨153,而富民墙屋被文绣;天子之后以缘其领,庶人孽妾154缘其履:此臣所谓舛也。夫百人作之不能衣一人,欲天下亡寒,胡可得也?一人耕之,十人聚而食之,欲天下亡饥,不可得也。饥寒切于民之肌肤,欲其亡为奸邪,不可得也。国已屈矣,盗贼直须时耳,然而献计者曰“毋动”,为大耳。夫俗至大不敬也,至亡等也,至冒上也,进计者犹曰“毋为”,可为长太息者此也。 【注释】
146.僮(tóng): 封建时代受奴役的未成年人。
147.偏诸:古代名贵织物。也称“织绒”、“绒”。
148.闲:马厩,关养马的地方。
149.白縠(hú):白色绉纱。縠:有皱纹的纱。
150.纨:细致洁白的薄绸
151.黼绣(fǔ xiù):古代绣有斧形花纹的衣服。
152.不屈:不竭;不尽。《老子》:“虚而不屈,动而愈出。”
153.皂绨(zào tí):皂:黑色,差役(古代贱役,后专称衙门里的差役);绨:古代一种粗厚光滑的丝织品
154.孽(niè)妾:亦作“孽妾”,贱妾;地位低下的妾。
【译文】 如今那些卖奴婢的人,给奴牌穿上绣边的衣服和丝边的鞋子,然后关进交易奴婢的栏中,这种服饰是古代王后穿的,只是进庙祭祀才穿平时都不穿的,但现在平民却用来给奴婢穿。那种白皱纹纱作面子,薄细绢作里子的花边衣服,是古代天子的衣服,如今富人大商人却用于招待客人时装饰墙壁。古代百姓为了侍奉天子和王后而适当节省,今天平民住房的墙壁可以用帝王的衣服做装饰,低贱的歌女艺妓可以用皇后服饰,这样做而要天下的财源不穷尽,恐怕是不可能的。况且皇帝自己也穿质量粗劣的黑色衣服,而那些富民却用华丽的绣织品去装饰房屋墙壁,皇后用来装饰衣领的高级丝绸,平民的小妾却用来装饰鞋子,这就是我所说的悖乱。如果一百个人生产出来的丝绵绸缎,还不够—个富人穿用,要想使天下人免受寒冷,怎么能够办到呢?一个农夫耕作,却有十个人不劳而获,要想使天下人不饥饿,是不可能的。天下百姓饥寒交迫,要想使他们不做违法犯上的事,是不可能的。国家既已贫穷,盗贼在等待时机,然而进谏的人却说“不要变动”,这是在说大话罢了。民众的习俗已经到了最无长幼、最无尊卑、最犯上做乱的时候,然而进谏的人却说“不要作为”,这是应该为之深深叹息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