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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中華文史網 促使人們編纂建文史籍的原因主要有四點:
一是國史(即實錄)的失實,張萱認為『惟史失其職,故稗官虞初售其欺爾』所以『今記建文事無慮數十家』[10],錢謙益亦言:『大抵革除事跡,既無實錄可考,而野史真贗錯出,莫可辯證。』[11]這與國史不彰,野史大盛的原因同出一轍,此處不再贅言。
一是彰明忠義的心理使然。在『靖難之役』中,建文朝臣民死難之多,死難之慘烈震動人心,張燧在『革除死難之多』一條中記載說:『我國朝革除,雖南北交兵,原叔侄相代,乃當時死難不屈之臣,上自宰輔,下逮儒紳不具論,而深山窮谷中往往有傭販自活、禪寂自居者。異哉!此亙古所無也。』[12]這種人重名節,士惜廉恥的忠義事跡不僅感動着明代的史學家,也反過來促使他們揮筆汗青之端來表彰忠義。
一是懷舊心理的使然,陶懋炳先生【李贄史論新探】的一段話頗能說明其中的因由,他認為明成祖以下諸帝都是成祖子孫,但是明後期國是日非,士大夫失望之餘,同情懷念『靖難之役』中的失敗者建文帝。於是關於建文帝的種種野史雜說紛至沓來,不逕而走。[13]
一是政策日益寬鬆的結果。實際上,明代官方對建文君臣的態度一直處於緩和之中。永樂皇帝死後,即位伊始的明仁宗便立即釋放了在教坊司、錦衣衛、浣衣局和各功臣家為奴的建文家屬,給還田土,宥為平民,而且明白地告訴群臣說方孝孺輩皆忠臣,於是『天下始敢稱諸死義者為忠臣』[14]。天順初,英宗復辟,又釋放了被囚系五十餘年的建文帝之子文圭。在這種寬鬆的的氣氛下,弘治初年,楊守陳開始提出應補撰建文朝國史的願望。此後,又不斷有人為改正建文朝史事上疏,這些都促進了建文史籍的編纂。
關於明代建文史籍的數目,無人做過具體的統計,【明史・藝文志】史部雜史類著錄了二十種作者姓名可考的建文史籍,其中雜史類十四種,傳記類六種;清人陳田編輯的【明詩記事】乙`中提到了四十一種。[15]若除去其中鄭曉【吾學編】、何喬遠【名山藏】、吳士奇【皇明副書】、伊守衡【史竊】、朱國禎【史概】等五部綜合性的歷史著述,單記建文朝事的史籍也有三十六部;黃虞稷的【千頃堂書目】中,建文史籍則多達五十九種,當然,這個數字遠遠不能囊括明代所有的建文史籍,但數目已相當可觀。明代建文史籍的編纂可分為正德至嘉靖時期、萬曆時期、萬曆以後三個時期來敘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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