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源: 鳳凰網歷史 研究古代史的學者,對人類一般社會進化法則的概括,從前總是立足於西方文明的歷史,不過他們現在很少這樣做了。為此,我們感謝新大陸的史前學家,是他們在過去的百年裡向人們證明:東半球的人類在與西方文明隔絕的狀態下,取得了高度的文化成就;對人類一般進化法則的研究,必須對不止一個的人文構成分別加以檢討。因此之故,在一項廣為人知並且備受推崇的關於城市社會的演進的研究中,羅伯特・亞當斯(R.McCAdams)分別從新舊大陸選取早期國家作為他比較的主要依據,以『儘可能減少這樣的口實:類同反映了基因的交流--即文化的傳播,而非獨立發生(因而想當然是『合乎規律的』、因果的)的規則』。
那麼,以何種方式能夠使對人類文明一分子的中國上古史的單獨探討,為一般社會進化法則的研究做出自己的貢獻?亞當斯的比較研究在舊大陸只挑選了美索不達米亞(Mesopotamia)一個地區,他解釋所以如此部分是因為一般認為古代美索不達米亞文明比『埃及、印度河流域和中國』的文明更古老。亞當斯不選中國的原因據他說有兩個:在原初的文明中年代稍晚(相對美索不達米亞),而且後來持續受到西方諸文明的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再者,有關城市演進的考古資料不完備。
任何公正而有識見的古代歷史研究家,都不會不同意亞當斯把美索不達米亞和墨西哥做為他比較研究的基礎。不過,同時他不應滿足於把對這兩個或任意兩個古代文明為唯一依據的概括,視為放之四海而皆準。不斷地檢討世界各重要古代文明的考古材料,研究這些地區的材料是否為加強或者修正我們已有的種種概括的做法,是有用的也的確是重要的。
商文明不是古代中國的唯一文明,甚至也不是最早的。但是正如我們剛剛看到的,商在早期中國文明的形成中至關重要,而且它也是至今使我們對其自身世界的了解占有充分文字材料的唯一文明。自亞當斯的著作發表以來,中國的考古學家為豐富商代的記錄又做了大量的工作。因此,無論對古代中國的研究者或是古代世界的研究者來說,檢討商文明中可能具有普遍意義的一些方面大概都是有益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