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鹽鐵論】卷20相刺詩解3大夫:意未誠故言不見從行而不合文學:直道事人焉往不三黜 題文詩:
大夫又曰:橘柚生於,江南民皆,甘之於口, 其味同也;好音生於,鄭衛人皆,樂之於耳, 其聲同也.越人子臧,戎人由余,待譯後通, 並顯齊秦,人之心於,善惡同也.故曾參子, 倚山而吟,山鳥下翔;師曠鼓琴,百獸率舞. 未有善而,不合誠而,不應者也.意未誠歟? 何故言之,而不見從,行而不合?文學對曰: 雖扁鵲不,能治不受,針藥之疾,雖賢聖不, 能正不食,諫諍之君.故桀雖有,關龍逢而, 夏亡紂有,三仁而滅,故不患無,由余子臧, 之論患無,桓穆之聽.是以孔子,東西無遇, 屈原放逐,於楚國也.故曰直道,而事人焉, 往不三黜?枉道事人,何必離去,父母之邦. 此所以言,而不見從,行而不得,合於世也. 君子真情,正道而行,非義不得,非禮勿聽, 非正不仕,真情精誠,精誠所至,感天動地, 砥礪前行,薪火相傳,至道不滅,真情永恆.
【原文】
大夫曰:橘柚生於江南,而民皆甘之於口,味同也;好音生於鄭、衛,而人皆樂之於耳,聲同也。越人子臧、戎人由余,待譯而後通,而並顯齊、秦,人之心於善惡同也。故曾子倚山而吟,山鳥下翔;師曠鼓琴,百獸率舞。未有善而不合,誠而不應者也。意未誠與?何故言而不見從,行而不合也?
【注釋】鄭、衛:春秋時國名,在今河南省境內。
『子臧』原作『夷吾』,今據張敦仁說校改。
由余:春秋時戎(我國古代西北地區的少數民族)人,後來降秦,秦穆公用他的計謀征服了西戎。
曾子:即曾參,孔丘的學生。性至孝,但仍受其父的懷疑。曾子就走到山裡去,靠着山坡高聲吟唱詩歌,表示其悲傷嘆息。事見【呂氏春秋·必己篇】高誘注。山鳥下翔:指山裡的鳥聞聲感動,因而飛下來聽。
師曠:見【刺復篇】注釋。相傳他善鼓琴,鼓琴時,有玄鶴十六隻從南方來,引頸而鳴,舒翼而舞。事見【韓非子·十過篇】這裡說『百獸率舞』,是把這故事又誇大了。『意』,通『抑』。『與』,同『歟』,文言助詞,表示疑問。
【譯文】大夫說:桔柚生長在江南,人們吃了都覺得味美可口,因為人們對味道的感覺是相同的;好聽的音樂產生在鄭國和衛國,人們聽了都感到悅耳,因為人們對聲音的感覺是一樣的。越人子臧和戎人由余,他們的話要通過翻譯才能懂,但他們在齊國和秦國都居於顯赫的地位,因為人們分辨善惡的標準是相同的。所以曾參曾倚着山坡而嘆息,山鳥也飛下來在他身邊盤旋;師曠彈琴,各種野獸都隨着琴聲跳起舞來。因此,好的東西沒有不被人接受的,真誠的建議沒有不被採納的。大概你們未必真有誠意吧?不然,為什麼你們的建議不被採納,所作所為不合與世呢? 【原文】
文學曰:扁鵲不能治不受針藥之疾,賢聖不能正不食諫諍之君。故桀有關龍逢而夏亡,紂有三仁而商滅,故不患無由余、子臧之論,患無桓、穆之聽耳。是以孔子東西無所遇,屈原放逐於楚國也。故曰:『直道而事人,焉往而不三黜?枉道而事人,何必去父母之邦。』此所以言而不見從,行而不得合者也。
【注釋】不食:不接受,不聽取。諫諍:直言規勸君主,使其改正錯誤。
關龍逢:桀臣。桀作酒池糖丘,為長夜飲。龍逢力諫,桀不聽,並把他殺害了。事見【史記·夏本紀】。『夏亡』原作『亡夏』,今從明初本、華氏本、【治要】乙正。『紂』原作『殷』,今從【治要】改正。『仁』原作『人』,張之象本、沈延銓本及【治要】引作『仁』,今據改正。三仁:指微子、箕子、比干三人。【論語·微子篇】:『微子去之,箕子為之奴,比干諫而死。孔子曰:'殷有三仁焉。」』
『故』字原無,今據【治要】引補。『子臧』原作『夷吾』,今據張敦仁說校改。『論』原作『倫』,今據『治要』引校改。
『遇』原作『適遇』,今據【治要】引刪『適』字。王先謙曰:『【治要】無'適」字。疑'適」、'遇」形近致衍。』
屈原:戰國時楚人,名平,別號靈均。博聞強記,明於治亂,仕楚為三閭大夫。懷王重其才,靳尚輩譖而疏之。原憂愁幽思,而作【離騷】,希望懷王感悟。懷王死,頃襄王覆信讒言,謫原於江南。原又作【漁父】諸篇以見志。後自沉汨羅而死。見【史記·屈原列傳】。『也』字原無,據【治要】引補。
原脫『何必去父母之邦』句,【治要】引有,與【論語·微子篇】合,今據訂補。此兩句原作『終非以此言而不見從,行而不合者也』,今從【治要】引校正。 【譯文】文學說:扁鵲不能醫治不接受針刺和藥物的疾病,賢人聖人也不能糾正不接受規勸的國君的過失。因此,夏桀雖有關龍逢,夏朝還是滅亡了,殷紂雖有微子、箕子、比干三個仁人,但商朝還是滅亡了。可見不怕沒有由余、子臧的見解,就怕沒有像齊桓公、秦穆公那樣能聽取建議的國君。因此,孔子東奔西走而得不到任用,屈原被楚國放逐。所以說:『用正道侍奉國君,到哪裡不是多次被罷官呢?如果是用不正道侍奉國君,又何必要離開自己的國家。』歸根結底這不就是我們的建議不被採納,所作所為不合於世的原因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