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檔案春秋 [1]李學勤:【論古代文明】,【走出疑古時代】(修訂本),遼寧大學出版社1997年12月版,第41頁。
[2]『蟲蛾』,即『蟲蟻』。
[3] 司馬貞【索隱】:『言能養材物以任地。【大戴禮】作「養財」。』
[4]裴S【集解】引韋昭曰:『時不至,不可生;事不究,不可成。』司馬貞【索隱】以為『韋昭等解恐非。』
[5]如【武帝紀】『景公以節用』,顏師古注引如淳曰:『仲尼曰政在節財。』【食貨志上】『節用而愛人』,顏師古註:『不為奢侈,愛養其民。』(【漢書・王嘉傳】也有同樣的文句,顏師古註:『【論語】載孔子之言也。』)【五行志下之下】『節用儉服,以惠百姓』,說的大致是同樣的意思。又【晁錯傳】:『親耕節用,視民不奢。』(顏師古註:『「視」,讀曰「示」。』)【司馬遷傳】:『然其本節用,不可廢也。』『本節用,則人給家足之道也。』【循吏傳・黃霸】:『及務耕桑,節用殖財,種樹畜養,去食谷馬。』『節用』語義,都未能明確指定自然資源。
[6]顏師古註:『孟康曰:「律得風氣而成聲,風和乃律調也。」臣瓚曰:「風氣正則十二月之氣各應其律,不失其序。」』
[7]顏師古注引應劭曰:『言黃帝造歷得仙,名節會,察寒暑,致啟分,發斂至,定清濁,起五部。五部,金、木、水、火、土也。建氣物分數,皆敘歷之意也。』又孟康曰:『合,作也。黃帝作歷,歷終而復始,無窮已也,故曰不死。名春夏為發,秋冬為斂。清濁,謂律聲之清濁也。五部,謂五行也。天有四時,分為五行也。氣,二十四氣也。物,萬物也。分,歷數之分也。』又晉灼曰:『蔡邕【天文志】:「渾天名察發斂,以行日月,以步五緯。」』臣瓚曰:『黃帝聖德,與神靈合契,升龍登仙,故曰合而不死。題名宿度,候察進退。史記曰「名察宿度」,謂三辰之度,吉凶之驗也。』
[8]【史記・五帝本紀】。
[9]顏師古註:『鬯與暢同。』
[10]【六國年表】中關於周王朝和其他六國災異的記錄,合計只有韓莊侯九年(公元前362年)『大雨三月』,魏惠王十二年(公元前359年)『星晝墮,有聲』,魏襄王十三年(公元前322年)『周女化為丈夫』,魏哀王二十一年(公元前298年)『河、渭絕一日』4例。其中所謂『河、渭絕一日』,雖然列入魏國欄中,其實也是秦國災異。
[11]金德建說:『【史記】的【六國年表】純然是以【秦記】的史料做骨幹寫成的。秦國的事跡,只見紀於【六國年表》裡而不見於別篇,也正可以說明司馬遷照錄了【秦記】中原有的文字。』金德建:【〖秦記〗考徵】,【司馬遷所見書考】,上海人民出版社1963年版,第415頁至416頁。參看王子今:【〖秦記〗考識】,【史學史研究】1997年1期;【〖秦記〗及其歷史文化價值】,【秦文化論叢】第5輯,西北大學出版社1997年6月版。
[12]據【十二諸侯年表】,事在秦穆公十三年。
[13]參看王子今:【秦史的災異記錄】,【秦俑秦文化研究――秦俑學第五屆學術討論會論文集】,陝西人民出版社2000年8月版。
[14]『史記曰,秦武王三年渭水赤者三日,昭王三十四年渭水又赤三日。』其中『史記曰』,拙文【秦史的災異記錄】誤作『【史記】曰』。是不應當出現的疏誤。陳直先生曾經論證,【太史公書】正式改稱【史記】,『在東漢桓靈時代』。『王國維先生【太史公行年考】,謂【史記】名稱,開始於曹魏時王肅,這是千慮的一失。』【漢晉人對〖史記〗的傳播及其評價】,【司馬遷與〖史記〗論集】,陝西人民出版社1982年4月版,第222頁。
[15]〔韓〕朴宰雨:【〖史記〗〖漢書〗比較研究】,中國文學出版社1994年8月版,第207頁。
[16]范曄【獄中與諸甥侄書】:『班氏最有高名』,『唯十「志」可推耳,博贍不可及之。』
[17]【文心雕龍・史傳】:『其十「志」該富。』
[18]施丁:【馬班異同三論】,【司馬遷研究新論】,河南人民出版社1982年8月版,第237頁。
[19]【史通・外篇・漢書五行志錯誤】:『班氏着志,龜跽叨啵在於【五行】,蕪累尤甚。』
[20]施丁:【馬班異同三論】,【司馬遷研究新論】,河南人民出版社1982年8月版,第211頁,第215頁。
[21]黃淳耀:【史記論略・高帝本紀】。
[22]【史通・鑑識】。
[23]張守節【正義】:『顧野王云「S祥,吉凶之先見也」。案:自古以來所見天變,國皆異具,所說不同,及家占物怪,用合時應者書,其文並圖籍,凶吉並不可法則。故孔子論六經,記異事而說其所應,不書變見之蹤也。』
[24]【史記・儒林列傳】:『(董仲舒)為江都相。以春秋災異之變推陰陽所以錯行,故求雨閉諸陽,縱諸陰,其止雨反是。行之一國,未嘗不得所欲。中廢為中大夫,居舍,著【災異之記】。是時遼東高廟災,主父偃疾之,取其書奏之天子。天子召諸生示其書,有刺譏。董仲舒弟子呂步舒不知其師書,以為下愚。於是下董仲舒吏,當死,詔赦之。於是董仲舒竟不敢復言災異。』
[25]楊燕起:【〖史記〗的學術成就】,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1996年7月版,第198頁。
[26]鍾宗憲:【〖史記・天官書〗的天象占候及其禮治思想】,【紀實與浪漫――史記國際研討會論文】,洪葉文化事業有限公司2002年3月版,第249頁。
[27]有學者認為,『司馬遷的天地觀』,是『樸素的唯物的自然觀』。霍有光:【司馬遷與地學文化】,陝西人民教育出版社1995年7月版,第269頁。認識司馬遷的災異觀,還可以參考以下論述,只是其中對於司馬遷反迷信思想的自覺性的肯定,不免過度拔高之嫌,似乎還可以商榷:『司馬遷提出「究天人之際」,實際上是同以董仲舒為代表的陰陽五行禁忌學說相對立的。董仲舒把天和人結合起來,標榜「天人感應」,司馬遷卻要把它們分開。』『司馬遷「究天人之際」,把自然現象的天和陰陽五行的迷信說法分開,並把迷信學說的歷史來源、迷信活動的歷史過程加以揭露,是對漢武帝封建專制主義政權的一個打擊,本質上是和正統的統治階級思想對立的。』白壽彝:【〖史記〗新論】,求實出版社1981年5月版,第21頁,第30頁。以客觀的視角分析,有的學者注意到『司馬遷天人思想的模糊性』。徐興海:【司馬遷天人思想的模糊性】,【唐都學刊】1988年2期。有的學者提醒我們,分析司馬遷有關天人關係的思想,應當考察『中國史官的天人文化傳統』的兩條線索,『其一是經驗的線索,即史官所履行的天文術數方面的天官職能;其二是理論的線索,又可分為【周易】的天人宇宙觀和陰陽五行學說、春秋公羊學的宇宙論及其歷史哲學這兩個方面。』陳桐生:【中國史官文化與〖史記〗】,汕頭大學出版社1993年9月版,第3頁。
[28]【史通・外篇・漢書五行志錯誤】。
[29]施丁:【馬班異同三論】,【司馬遷研究新論】,河南人民出版社1982年8月版,第234頁。
[30]所謂『未能事人,焉能事鬼』(【論語・先進】),『不語怪力亂神』(【論語・述而】),被看作這種識見的表現。
[31]論者舉例說:【刺客列傳】寫豫讓行刺趙襄子未遂,豫讓要求擊襄子的衣服然後自殺。襄子同意了他的要求。司馬貞【索隱】在『豫讓拔劍三躍而擊之』下曰:『【戰國策】云:「衣盡出血,襄子回車,車輪未周而亡。」此不言衣出血者,太史公恐涉怪妄,故略之耳。』吳汝煜:【司馬遷與孔子治史態度的比較】,【史記論稿】,江蘇教育出版社1986年10月版,第219頁。
[32]蔣中和:【眉三子半農齋集】卷二【馬班異同議】。
[33]施丁:【馬班異同三論】,【司馬遷研究新論】,河南人民出版社1982年8月版,第235頁。
[34]司馬貞【史記索隱後序】說,太史公紀事,『其間殘闕蓋多』,以致有『詞省』、『事核而文微』的特點,『故其殘文斷句難究詳矣』。而【漢書】成書晚,『所以條流更明,是兼采眾賢,群理畢備』。就災異史料的集中而言,確實如此。
[35] 史念海曾經對於【禹貢】著作年代進行過研究。他認為【禹貢】的成書當出於魏國人士之手,其成書年代可能在公元前370年至前362年之間。這一期間,魏惠王上承晉國舊風,積極圖霸。『【禹貢】這篇地理名著就是魏國人士在這期間於安邑撰著成書的,是在魏國霸業基礎上設想出來大一統事業的宏圖。遷都大梁之後,也許還繼續有所增刪修訂。』不過其著作年代至遲不能晚於公元前334年。這一年魏齊兩國在『徐州相王』。『相王』是互相承認霸業。這顯示魏國霸業的衰落,大一統事業已經無從說起。史念海:【論〖禹貢〗的著作年代】,【河山集】二集,三聯書店1981年版,第391頁至第434頁。
[36]張大可:【司馬遷的經濟思想述論】,【史記研究】,甘肅人民出版社1985年4月版,第404頁。
[37]【史記・秦楚之際月表】:『分關中為四國』,『分關中為漢』,【項羽本紀】:『巴、蜀亦關中地也。』
[38]據劉朝陽統計,【史記・天官書】中占候之事關於年之豐歉者多至49則,僅次於用兵,在總計18類中,占總數的15.86%。劉朝陽:【史記天官書之研究】,【國立中山大學歷史語言研究所周刊】第7卷第73、74期合刊本,1929年。這一情形,也說明司馬遷對於天象影響經濟生活的重視。正如有的學者所指出的,『司馬遷重視社會物質利益,重視財富』,『司馬遷把人對生活利益的要求放在第一位』。聶石樵:【司馬遷論稿】,北京師範大學出版社1987年1月版,第140頁,第139頁。
[39]徐朔方:【讀〖史記・貨殖列傳〗】,【史漢論稿】,江蘇古籍出版社1984年11月版,第169頁。
[40]【後漢書・班固傳上】。
[41]楊啟高:【史記通論】,清山閣.1926年7月版,第269頁。
[42]趙P:【讀貨殖傳】,【明文衡】卷四六。
[43]論者對【史記・貨殖列傳】有關『環境』記述的評價是:『【史記》裡頭別的文章,講的都是一個人(或幾個人)的事情,或是就一件事說,惟有【貨殖傳】一篇,講的是種種社會的事情,且一一說明他的原理。所寫的人物,又是上起春秋,下至漢代。所寫的地理,又是北至燕、代,南至儋耳。而且各人有各人的腳色,各地有各地的環境。』潘吟閣:【史記貨殖傳新詮】,商務印書館1931年版,【編者弁言】。
[44]是為司馬談論六家要旨語。司馬遷的思想與其相合。
[45]【漢書・李尋傳】。
[46]【史記・酷吏列傳】記載,王溫舒任河內太守,捕殺郡中奸猾,『相連坐千餘家』,『論報,至流血十餘里。』『會春,溫舒頓足嘆曰:「嗟乎,令冬月益展一月,足吾事矣!」其好殺伐行威不愛人如此。』春月禁止殺伐,也是【月令】的原則。
[47]中國文物研究所、甘肅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敦煌懸泉月令詔條】,中華書局2001年8月版,第4頁至第8頁。
[48]【朱子全書】卷六。
[49]王鏊:【震澤長語】卷下。
[50]茅坤:【史記鈔・序】。
[51]王若虛:【滹南遺老集】卷一五【史記辨惑】。
[52]【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1960年12月版,第20頁。
[53]【史通・鑑識】。又【通志・總敘】又有『尊班而抑馬』之說。
[54]白壽彝:【司馬遷和班固】,【人民日報】1964年1月23日。
作者:王子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