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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中國經濟網 宋齊邱請徐知誥除輸錢代折之法,令丁稅悉輸谷、帛,繇是江、淮曠土益辟,國民兩富,其故何也?楊氏之有國也,西北不u淮,東不過常州,南不過宣州,皆水國也。時無冬夏,日無畫夜,舟楫可通,無浹旬在道之久,無越山閘水之難,則所輸粟、帛,無g敝紅朽之患,民固無推轂經時之費,無耗蠹賠償之害,惡得而不利也?地無幾,稅亦有涯,上之受而藏之也,亦不致曆年未放、淹滯陳腐之傷,上亦惡得而不利也?且於時天下割裂,封疆各守,戰爭日尋,商賈不通,民有有餘之粟、帛,無可貿遷以易金錢,江、淮之閒,無銅、鉛之產以供鼓鑄,而必待錢於異國,粟、帛滯而錢窮,取其有餘,不責其不足,耕夫紅女,得粒米寸絲而可應追呼,非四海一家,商賈通而金錢易得之比也。是以齊邱言之,知誥行之,因其時,就其地,以撫其人民,而國民交利,豈虛也哉?
惟然,而不可以為古今天下之通法,亦較然矣。轉輸於數千裏之外,越崇山,u絕險,堰涸水,犯狂濤,一石之費,動u數倍,漂流濕壞,重責追償,山積藪藏,不堪衣食,謂齊邱、知誥為良法而師之,民以死,國以貧,豈有爽乎?舟行而汲者以盂水,林居而樵者以手摺薪,市廛而欲效之,其愚也,不待哂也。十畝之農,計粒而炊乃不餒,鬻蔬之子,以囊貯錢乃不失,陶、猗而欲師之,其窮也,可立待也。聞古人一得之長,據陳言而信為良法,若此類者眾矣!困天下以自困,不足與有言,久矣。
譯 文:
宋齊丘請求徐知浩廢除輸錢代折的作法,命令人口稅全部繳納稻穀、絲帛,由此,江、淮廣大土地進一步被開發,國家人民都富裕,這是什麼原因呢?楊氏擁有的國土,向西北不超過淮,向東不超過宣州,而且都是以湖泊水域為主的國家。時間不分冬天夏天,日子沒有白天黑夜,划船搖揖就能到達,無須十天半月長久行走在道路上,不必翻山涉水遭遇阻難,那麼所運輸的糧食,絲帛,不用擔心發霉變質遭損失,人們根本不要推着車子行走在路上要經歷時間發費路費,不必擔心糧食受損耗遭蟲蛀要賠償受損害,怎麼能夠不獲利呢?
土地沒有多大,稅收也有限,政府給予的接受收藏它,也不敢因經年累月沒有放置,被淹沒滯留陳舊腐爛受損害,國家怎能夠不獲利呢?況且當時天下被分割破裂,所封疆土各自為守,戰爭一天天連續不斷,商品不能正常流通,人們擁有有餘的糧食,絲帛不能夠貿易交換變成金錢,江淮之間,又沒有銅,鉛等礦產資源以供給鑄造,而且必需等待異國供給錢幣,如果糧食、絲帛流通受阻滯那麼錢幣就缺少,造取那些有餘的(糧食、絲帛等家產品),不責備那些不足的,耕田織布的人,能夠得到一點點米粒,幾寸幾尺布就能夠解跟着呼喊的燃眉之急,不是四海一家,商品流通且金錢容易獲得能夠相比的。由此觀之,齊邱的清水訪誥的行動措施,依靠天時,接近地利,以安撫他的人民,而且國家人民互相獲利雙贏,難道是不真實的嗎?
雖然這樣,卻不能夠將它作為古往今來天下的普通法則,也是很明顯的。如果輾轉運送商品在幾千裏外,翻山越嶺,跨越險阻等河壩水干竭通過,冒着驚濤浪,一擔糧食的費用,動就超過幾倍,漂流浸壞的東西要加重處罰追求賠償,山中水邊的積蓄儲藏的物質,不能夠提供衣服食用,說齊邱、知誥作為好的法則來學習它,人民會困死,國家因此貧困,難道有過錯嗎?
船在河江中行走取水的人知道用桶子、盂盆儲水,居住在山林中樵夫知道用手摺樹枝作為柴火,世俗平庸的人想效仿他們,那是愚蠢,不用譏笑。種十畝地的農民,盤算計劃好每天的伙食就不會挨餓,賣蔬菜的小子,用錢袋貯藏錢幣就不怕丟失,如果朱陶公,猗(古代的商人富翁)想效仿他們,那是貧窮了,就算不是貧困,也是趨於貧困。聽說古人一能夠有的長處,就引以為據,陳述言說而且相信可作為好的法則,像這樣類型的人很多啊!使天下人窮困而自己也貧困,不值得與這樣的人言說很久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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