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子】卷5湯問詩解8不均則絕不釣而釣心專手均以輕致重 題文詩:
均乃天下,之至理也,連於形物,其則亦然. 均發均懸,有輕有重,而發絕斷,發不均也. 均也者其,絕也莫絕.常人也雖,以為不然, 但是自有,知其然者.詹何以獨,繭絲為綸, 芒針為鈎,荊筿為竿,剖粒為餌,引盈車魚, 於百仞淵,汩流之中,其綸不絕,其鈎不伸, 其竿不撓.楚王者也,聞而異之,召問其故. 詹何曰聞,先大夫之,言蒲且子,之戈鳥也, 弱弓纖繳,乘風振之,連雙鶬於,青雲之際, 其用心專,動手均也;臣因其事,仿而學鈎, 五年有餘,始盡其道;時當臣之,臨河持竿, 心無雜慮,唯魚之念,投綸沉鈎,手無輕重, 物莫能亂.魚見臣之,鈎餌猶如,塵埃聚沫, 吞之不疑.所以乃能,以弱制強,以輕致重. 大王治國,誠能若此,則天下可,運於一握, 將奚事哉?楚王曰善.至均心均,專心執一, 執一精誠,精誠所至,以無御有,無為而治.
【原文】
均,天下之至理也,連於形物亦然①。均發均縣②,輕重而發絕③,發不均也④。均也,其絕也莫絕⑤。人以為不然,自有知其然者也。詹何以獨繭絲為綸⑥,芒針為鈎⑦,荊筿為竿⑧,剖粒為餌,引盈車之魚於百仞之淵、汩流之中⑨,綸不絕,鈎不伸,竿不撓。楚王聞而異之,召問其故。詹何曰:『臣聞先大夫之言,蒲且子之戈也⑩,弱弓纖繳(11),乘風振之,連雙鶬於青雲之際(12),用心專,動手均也。臣因其事,放而學鈎(13),五年始盡其道。當臣之臨河持竿,心無雜慮,唯魚之念,投綸沈鈎,手無輕重,物莫能亂。魚見臣之鈎餌,猶沈埃聚沫(14),吞之不疑。所以能以弱制強,以輕致重也。大王治國誠能若此,則天下可運於一握,將亦奚事哉?』楚王曰:『善。』 【譯文】 均是天下最高的準則,涉及到有形的物體也是這樣。均勻的頭髮能懸掛均勻的物體,有輕有重而頭髮斷絕,就是因為不均勻的緣故。力量均勻,本來應該斷的也不會斷。一般人認為不是這樣,但自然會有懂得這個道理的人。詹何用一根蠶絲做魚線,用稻麥的芒針做魚鈎,用荊條和嫩竹做魚竿,用剖開來的米粒做魚餌,在八十丈深的深淵和湍急的急流中釣到能裝滿一輛車子的大魚,魚線不斷,魚鈎不直,魚竿不彎。楚王聽說後感到奇怪,便召他來問其中的道理。 詹何說:『我聽我已故的父親說,蒲且子射鳥,用柔弱的弓和纖細的絲線,趁着風勢射出去,能把一雙黃鸝從青雲之上射下來,就是因為用心專一,動手均勻。我沿用他的方法,摸仿着去學習釣魚,用了五年時間才完全掌握了這種技術。當我在河邊拿着魚竿的時候,心中沒有雜念,只想着鈎魚,扔出魚線,沉下魚鈎,手不輕不重,任何事物不能擾亂。魚看見我的釣餌,認為是沉澱下來的塵埃和聚集在一起的泡沫,毫不懷疑地吞了下去。這就是我所以能以柔弱制服 剛強,以輕物得到重物的道理。大王治理國家如果也能這樣,那天下就可以在你的手掌上運轉,還會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呢?』楚王說:『說得好!』
【注釋】
①連——牽連,涉及。張湛註:『連,屬也。』
②均發均縣——發,頭髮。縣,音 xuán(懸),同懸。
③絕——斷。
④發不均也——王叔岷:『下「發」字疑涉上而衍。林希逸【口義】:「故曰,輕重而發絕,不均也。」是所見本正無下「發」字,【墨子·經說下篇】同。』
⑤其絕也莫絕——其絕,張湛註:『若其均也,寧有絕理。』莫絕,張湛註:『言不絕也。』
⑥詹何——張湛註:『詹何,楚人,以善釣聞於國。』綸——魚線。⑦芒針——稻麥之芒,其銳如針,故稱芒針。
⑧荊筿——荊,灌木名。筿,音 xiǎo(小),小竹。
⑨汩——音 gǔ(骨),迅疾貌。【釋文】:『汩,古物切,疾也。』
⑩蒲且子——張湛註:『蒲且子,古善弋射者。』楚國人。弋——用繩系在箭上射。
(11)繳——音 zhuó(酌),系在箭上的生絲繩,射鳥時用。
(12)鶬——音 cāng(倉),即鶬鶊,鳥名,又稱黃鸝、黃鶯、黃鳥。
(13)放——音 fǎng(訪),通『仿』。
(14)沈埃聚沫——沉澱的塵埃,聚集在一起的泡沫。
【譯文】 均是天下最高的準則,涉及到有形的物體也是這樣。均勻的頭髮能懸掛均勻的物體,有輕有重而頭髮斷絕,就是因為不均勻的緣故。力量均勻,本來應該斷的也不會斷。一般人認為不是這樣,但自然會有懂得這個道理的人。詹何用一根蠶絲做魚線,用稻麥的芒針做魚鈎,用荊條和嫩竹做魚竿,用剖開來的米粒做魚餌,在八十丈深的深淵和湍急的急流中釣到能裝滿一輛車子的大魚,魚線不斷,魚鈎不直,魚竿不彎。楚王聽說後感到奇怪,便召他來問其中的道理。 詹何說:『我聽我已故的父親說,蒲且子射鳥,用柔弱的弓和纖細的絲線,趁着風勢射出去,能把一雙黃鸝從青雲之上射下來,就是因為用心專一,動手均勻。我沿用他的方法,摸仿着去學習釣魚,用了五年時間才完全掌握了這種技術。當我在河邊拿着魚竿的時候,心中沒有雜念,只想着鈎魚,扔出魚線,沉下魚鈎,手不輕不重,任何事物不能擾亂。魚看見我的釣餌,認為是沉澱下來的塵埃和聚集在一起的泡沫,毫不懷疑地吞了下去。這就是我所以能以柔弱制服剛強,以輕物得到重物的道理。大王治理國家如果也能這樣,那天下就可以在你的手掌上運轉,還會有什麼做不到的事情呢?』楚王說:『說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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