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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晏子春秋】卷7外篇(上)詩解14景公問治國之患晏子對以佞人讒夫在君側(藏大不誠於中必謹小誠於外以成其大不誠)題文詩:
景公問曰:治國之患,亦有常乎?晏子對曰:
佞人讒夫,在君側者,好惡良臣,行與小人,
此國長患.景公曰讒,佞之人則,誠不善矣;
雖然奚曾,為國常患?晏子曰君,以為耳目,
而好繆事,則是君之,耳目繆也.上亂君之,
耳目下使,群臣皆失,其職豈不,誠足患哉!
公曰如是!吾將去之.晏子曰公,不能去也.
公忿然作,色不說曰:夫子何小,寡人甚也!
晏子對曰:臣何敢驕!能自周於,君者才能,
皆非常也;夫藏大不,誠於中者,必謹小誠,
於外以成,其大不誠,入則求君,之嗜欲能,
順之公怨,良臣則具,其往失而,益之出則,
行威取富.何密近不,為大利變,而務與君,
至義者也?難得知其.公曰然則,先聖柰何?
晏子對曰:先聖之治,審見賓客,聽治不留,
群臣皆得,畢其誠也,讒諛安得,容其私慾!
公曰然則,夫子乃助,吾止之吾,亦事勿用.
對曰讒夫,佞人之在,君側者若,社之有鼠,
諺曰社鼠,不可熏去.讒佞之人,隱君之威,
以自守也,是難去焉.狐假虎威,形左實右.
以君之名,行私之實,假公濟私,私相授受.
【原文】
景公問治國之患晏子對以佞人讒夫在君側第十四
景公問晏子曰:『治國之患亦有常乎?』
對曰:『佞人讒夫之在君側者,好惡良臣,而行與小人,此國之長患也。』
公曰:『讒佞之人,則誠不善矣;雖然,則奚曾為國常患乎?』
晏子曰:『君以為耳目而好繆事,則是君之耳目繆也。夫上亂君之耳目,下使群臣皆失其職,豈不誠足患哉!』
公曰:『如是乎!寡人將去之。』
晏子曰:『公不能去也。』
公忿然作色不說,曰:『夫子何小寡人甚也!』
對曰:『臣何敢槁也!(1)夫能自周於君者,才能皆非常也。夫藏大不誠於中者,必謹小誠於外,以成其大不誠,入則求君之嗜欲能順之,公怨良臣,則具其往失而益之,出則行威以取富。夫何密近,不為大利變,而務與君至義者也?此難得其知也。』
公曰:『然則先聖柰何?』
對曰:『先聖之治也,審見賓客,聽治不留,群臣皆得畢其誠,讒諛安得容其私!』
公曰:『然則夫子助寡人止之,寡人亦事勿用。』
對曰:『讒夫佞人之在君側者,若社之有鼠也,諺言有之曰:'社鼠不可熏去。」讒佞之人,隱君之威以自守也,是難去焉。』
14
【譯文】
景公問晏子說:『治理國家的禍患也有常存的嗎?』回答說:『讒佞之人在君王身邊,喜歡毀謗良臣,小人當路,這就是國家長存的禍患。』景公說:『讒佞之人,確實不好。即使這樣,怎麼會成為國家常存的禍患呢?』晏子說:『君王把他們當作耳目並同他們謀議國事,那就是君王的耳目出毛病了。他們對上淆亂君王的耳目,對下使群臣都喪失職守,難道不確實足以成為禍患嗎!』景公說:『是這樣!我將除去他們。』晏子說:『您不能除去他們。』景公忿然變了顏色,說:『先生為何這樣小看我。』
回答說:『我哪裏敢傲慢哪。那些能為君王所用的人,才能都非同尋常。那些心中藏着不忠誠的人,一定表現出忠誠,來成就他的不忠誠。在內就尋找君王的嗜好來順從他,國君不滿意的賢臣,他們就舉出他以往的過錯並誇大它;在外就橫行霸道來致富。那麼親密,不是有大的變故,就一定同君王交情很深。這就是難以知其真面目啊。』
景公說:『那麼,先代聖王是怎樣做的?』回答說:『先代聖王治理國家,審慎地接見賓客,治理政事而不滯留,群臣都能竭盡忠誠,讒諛之人怎會得以實現其私慾呢?』景公說:『那麼先生幫助我遏止住,我也什麼事也不用他們。』回答說:『君王身邊的讒諛之人,就像糧倉中的老鼠。有句諺語說':社鼠不可以熏去。」讒佞之人,憑藉君王的威風來保存自己,這就是難以除去的原因。』
【注釋】(1)
孫星衍云:「『槁』,未詳。」◎盧文弨云:「『槁』亦『撟』之訛。」◎俞樾云:「按此『槁』字與問下篇『犒魯國』之『犒』同為『撟』之誤字。荀子臣道篇曰:『率群臣百吏而相與彊君撟君。』又曰:『事暴君者,有補削,無撟拂。』晏子言『臣何敢撟』,言『臣何敢有所撟拂乎』。蓋因公忿然作色,故云然。」◎蘇輿云:「治要『何』作『非』,『槁』作『矯』。」◎于鬯云:「『槁』疑當讀為『驕』,『驕』諧『喬』聲,『喬』蓋諧『高』『省』聲,故與『槁』諧『高』聲,亦在同聲通借之例。驕者,自大之意也,上文云:『公忿然作色不說,曰:「夫子何小寡人甚也!」』故晏子對以臣何敢驕言,臣何敢自大也。『驕』字正與『小』字呼應,若依『槁』字義,則不可解矣。俞蔭甫太史平議以『槁』為『撟』之誤,『槁』之於『撟』,與『槁』之於『驕』,實同一通借之例。惟『驕』有自大之意,與上文『小』字較吻合也(群書治要上文『小』字作『少』,則『驕』者『自多』之意,亦吻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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