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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廣州日報
明代的河(湖)邊小型埠頭。
1860年法國人繪製的廣州地圖(複印件),本次發現埠頭的遺址,正好在圖上標示的明清城牆的西北角牆外。
有胡人舞者的唐代陶罐。
廣州『因水得城,依水而建』再次找到考古證據 現場還挖掘出一口宋代水井
『因水得城,依水而建』的廣州再次找到考古證據,一個明清河(湖)岸遺存的小型埠頭近日在廣州盤福路7號一工地被發現,成為迄今發現證明唐代廣州城就是一個水城的又一重要例證。專家初步推論,這一區域在唐代以前存在大面積水域,或與文獻記載的唐五代的芝蘭湖有關。本次發現對復原廣州城區西北郊的歷史地理環境和研究廣州古城的變遷具有重要價值。
文/記者黃丹彤 圖/記者黎旭陽
考古人員:南越王墓紅砂岩從河道運來?
工地位於盤福路西、東風西路以北,北鄰象崗山,向北不到300米,就是西漢南越王墓。根據文獻記載和以往考古發掘資料,該地塊位於明清廣州城西北段城牆以外,明清以前更是離廣州城區較遠。
記者昨天在現場看到,工地地表上清理出厚達2米的唐代及更早時期的淤積堆積,距地表5~7米處,清理出一個明代河(湖)邊小型埠頭和河堤。
小型埠頭位於河(湖)東岸,包括磚石砌築的小路、步級和護岸,保存基本完整。河堤疊壓在埠頭之上,用紅黃色山岡土夾含碎磚、石塊堆填而成,殘高約1米,寬超過10米。挖掘的現場不到200平方米,就在小型埠頭不遠地方,還有一口宋代水井,井口離地面5米多深,井深2米多,井壁用磚砌成。
『這一帶歷史上河(湖)的存在,也為探索南越王墓所用紅砂岩石料的運輸問題提供了重要線索。』廣州考古研究人員易西兵介紹,『從現場看出,疊壓在埠頭之上的河堤具有相當的規模,應當是明清廣州城西北的一項重要工程。翻查明清廣州地圖顯示,這一帶原有護城河,此次發現的河堤很可能是護城河的河堤。』易西兵向記者展示一張澳大利亞國立博物館的館藏,1860年法國人繪製的廣州地圖(CANTON MAP)複印件,本次發現埠頭的遺址,正好在圖上標示的明清城牆的西北角牆外。
此次發掘,清理唐、宋及明清時期的堆積和文化遺物,其中發掘出土遺物不多,以唐和明、清時期為主。最有價值是一件唐代長沙窯執壺,褐彩貼花,飾胡人舞蹈形象,十分生動。
濕地專家:秦漢時期碼頭延伸到象崗山下
『盤福路明清河(湖)岸遺存的發現,再次證明廣州是個因水得城的城市,秦漢時期廣州象崗山下芝蘭湖的碼頭也是廣州最早的碼頭。也就是說,在古老的廣州,碼頭延伸到今天盤福路附近一帶。』長期從事嶺南濕地研究的廣東著名濕地專家梁國昭昨天接受本報記者採訪時指出。
『兩千多年前的珠江,水面寬闊超過兩千米,被廣州人稱為「海」。一千多年前,廣州城區的水陸形成一大湖、兩半島、三河灣格局,也就是廣州第一大湖芝蘭湖,兩半島是位於城南的坡山半島和番(山)禺(山)半島。』按照梁國昭的研究,廣州的三個河灣,依照珠江三石將其命名為浮丘灣(坡山半島之西)、海珠灣(坡山半島與番禺半島之間)和海印灣(番禺半島之東)。芝蘭湖水系多支聚合流入浮丘灣;古文溪(甘溪)兩分支分別流入海珠灣及海印灣。歷代內港碼頭就在這些湖和灣中分佈。
隨着泥沙的堆積珠江北岸線漸漸南移,廣州歷代港口碼頭由北而南、從西向東遷移:先後出現了秦漢時的芝蘭湖碼頭,晉至南朝時的坡山(古渡)碼頭(今五仙觀位置),隋唐時的光塔碼頭,宋元時的西澳、東澳、西湖碼頭,明時的蜆子步(懷遠驛)碼頭,清代的十三行碼頭,以及清末至民國時期珠江內外航道諸碼頭等。
芝蘭湖碼頭是廣州最早的碼頭。秦漢時期的芝蘭湖面積很大,今象崗山下的雙井街,即為當時的湖岸。
白鵝潭
曾佈設航標20多個
唐代,廣州港成為世界著名大港,商人云集。正如日僧真人元開【唐大和尚東征傳】所述,當時廣州『江中有婆羅門、波斯、崑崙等舶,不知其數』。碼頭區已從芝蘭湖移到光塔(唐時作為進港船隻的導航塔)一帶。宋代,廣州城子城兩側加建東城和西城。光塔碼頭所在的浮丘灣已演化為南濠(當時作為子城的西護城濠)被包在西城之內,而海印灣演化為清水濠(作為子城東護城濠),被包在東城之內。南濠在今海珠中路東面的南濠街;清水濠在今文德路東面的長塘街、大塘街。清末至民國年間,廣州內港碼頭遍佈前後航道。1934年編繪的『廣州港口圖』標示了美英德日等國公司及招商局等的碼頭。僅在白鵝潭就佈設了20多個航標。
來源:廣州日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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