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清晉商與山西形意拳傳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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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術網資料摘要:明清晉商在創造商業輝煌的同時，也推動了山西武術的繁榮與發展。形意拳於明清時期起源於山西並迅速發展成爲中國四大拳種之一，是晉商文化的直接產物。本文採用文獻資料法，以體育學、社會學爲基礎，從形意拳的傳承風格與特點、傳承地域與傳播效果、傳承氛圍與技術和理論的創新、傳承制度與文化構建等方面探討晉商對其產生與發展的影響，以期促進地域武術的研究。　
　 　 　『晉』，山西古稱，因其獨特的地理位置及歷史文明而享譽天下。明清時(14世紀中葉到20世紀初)，晉商以善於經商而著稱於世，山西商人用自己獨特的方式鑄就了山西的輝煌。說到晉商的輝煌，就不能拋開山西武術，尤其是爲晉商大賈保駕護航而遠播遐邇、飲譽四海的形意拳。然而，由於形意拳在晉商商業發展秩序中處於非主流地位，再加上爲晉商保駕護航是非官方行爲等等因素，致使形意拳在晉商時期的文獻資料中相對稀缺且缺乏整理。近年來，在地域武術備受社會關注的同時，山西地方史學研究、晉商研究成果也屢掀新潮。文章試圖從商業視角拓展形意拳的研究視域，爲地方武術史的研究拋磚引玉。
　 　 1明清商業發展與形意拳的『以商養武』傳播模式1．1明清商業發展秩序與鏢局晉商資本從明前期積累，到明中後期已有相當規模。
　 　 入清以後，隨著商業活動範圍的擴大，晉商資本又有大幅度增加。據【清高宗實錄】載:『山西富戶，百十萬家資者，不一而足。』惠親王綿瑜說:『伏思天下之廣，不乏富庶之人，而富庶之省，莫過廣東、山西爲最。』［1］清票號產生以前，資本流通中幾乎全部是金屬貨幣，『國人的銀錢轉移，小量可以自行揣帶，稍多的話，比如說可兌十兩銀子的銅錢或一千兩的銀錠，就得車載馬馱。金屬貨幣，實在太重了……』［2］。
　 　 『致富皆在千里或萬里之外』
　 　 ［3］的長途販運，加上『貨幣—商品—貨幣』模式的轉售貿易，以及明清社會治安的不安定，『雖然政府也在保安設施方面進行了投入，允許商人僱傭巡役保衛財物和人身安全，但其目的是從社會治安角度考慮，……爲商人貨物、資金進行全程護衛的部門是沒有的』［4］。這樣，貨物和現銀在道路運輸中的安全問題就格外突出。在當時社會條件下，解決這一問題最直接、有效的方法就是組織武裝押運，鏢局就是這種歷史背景下的產物。
　 　 鏢局不僅武裝押運以保障商業運作的安全，鏢期、鏢利的運營更說明鏢局已是商業秩序的組成部分。清後期，晉商創立了東方獨有的山西票號業，以致一度執中國金融界牛耳。
　 　 票號的產生雖在部分功能上替代了鏢局運現，但『各地現金的盈絀，少量現金的調運是不可避免……山西人設立的鏢局最多是事實，這與商業運現是分不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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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明清晉商鏢局與形意拳傳播山西省晉中市武術協會副主席，現年65歲的布秉全先生是新中國國字號武術大師、太谷著名形意拳鏢師布學寬的三子。他根據父輩的講述撰文:『形意拳之所以能發展完善，與明清及民國初年山西晉中祁縣、太谷等縣興盛的商業是分不開的』。清中期晉商商業以晉中爲中心興旺發達，留傳有『金太谷、銀祁縣、吃不完米麵的榆次縣』的民諺。由於商業的興旺，帶來鏢局這一行業的興旺，城鄉大賈爭聘著名拳師保鏢護院，各種拳術也得到了傳承與發展。『清咸豐年間，山西武術活動日益發展，尤心意拳爲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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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數年間，被聘形意名拳師雲集於太谷、祁縣等。古彧在【鏢局春秋】中認爲爲武林人提供體面而穩定的工作是鏢局能夠生存的基礎。有代表性、權威性的形意拳文獻資料如吳殿科的【形意拳術大全】、李仲軒的【逝去的武林】、【車君毅齋紀念碑記】、劉儉的【形意拳譜】、李廣亨的【心意精義】等認爲形意拳的蓬勃發展主要是以晉商鏢局爲載體而實現其社會價值的。清時，以戴氏心意拳爲基礎，自李洛能創立形意拳起，其弟子及再傳弟子如車毅齋、賀運亨、李廣亨、李占元、李復禎、布學寬、李存義等大多數有從事晉商鏢局鏢師的經歷，並在鏢行史上赫赫有名，爲數不少的還對形意拳技術與理論的創新作出過重要貢獻。形意拳從產生至今雖然只有一百五十多年的歷史，但以以商養武廣泛培養傳人使歷代高手輩出的模式，使形意拳迅速成爲中華武術的一大優秀拳種。
　 　 2晉商商旅擴大促進形意拳傳播地域擴大及社會公信力提升2．1晉商商旅擴大與形意拳『打擂闖天下』區域性揚名清初天下初定後，清朝經濟進入高速發展期，晉商商旅『北則京師、南則佛山、東則蘇州、西則漢口』，到清中期晉商已『會聚天下』。一位學者非常形象地說明當時晉商的興盛是『只要有麻雀飛過的地方就有晉商的影子』。山西商人還開拓了國外市場。有文獻記載，從陸路開展對俄貿易最早最多的是山西人。在朝鮮、日本，山西商人的貿易也很活躍。商業的大發展促動了貨物販運和資金流動，也就促進了形意拳鏢局的發展。
　 　 祁縣有句老話:『只見戴家人打人，不見戴家人練拳』。
　 　 在打破『不傳外姓人』傳統之前，形意拳有著強烈的傳統意識與拳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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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封閉嚴格的特點決定其受眾很少，它只在山西祁縣等有限的地域內傳播，拳師間聯繫的紐帶是狹小的村落。但晉商商旅擴大使形意拳師們走出鄉間，做出了『打擂闖天下』的戰略決策:如戴隆邦在代州立過『雁門擂』，賽汗塔落參加過『大漠擂，打通了無人不頭痛的晉蒙千里路；
　 　 爲立足中州大本營，形意拳師參加過開封擂、南洋擂、駐馬店擂、洛陽擂、鄭州擂等等。在區域性揚名基礎上，形意拳師們於清乾隆、嘉慶、道光、咸豐、同治年間，在全國各地建立了很多鏢局，如在河南、河北、內蒙、北京等地創辦廣盛、焱楓、三合等鏢局，北京的志一堂、長勝、三義等鏢局，全國連鎖式鏢局的建立促進了形意拳的交流與推廣。
　 　 2．2晉商商旅擴大及形意拳社會公信力的提升隨著一代代武師盡心竭力的工作，在保鏢護商過程中，心(形)意拳也威名遠播，並引來海內外眾多武術流派中高手與之交流。一代心意武學宗師戴文熊在江湖上久負盛名，素有『鐵腿神膀』之美譽，其弟子李洛能則有『北方神拳』之稱，其再傳弟子郭雲深更是以半步崩拳打遍黃河以北十三省而聞名天下，車永宏擁有『車二鏢車行天下』之美譽，［8］『鐵腿』賀運亨、『試金石』李廣亨、『鐵掌金剛』馮克智、『神蛋子』吳本忠、『神鉤』李發黝、『飛腿』胡鐸、『神手秀士』馬大春、『笑面虎』武鴻圃等等這些稱謂是人們對有所建樹的形意拳鏢師們的讚譽。其他如戴奎、車毅齋、李復禎、宋鐵麟、布學寬、王鴻等也均以其精湛的技藝而聞名海內外，並在鏢行史上留下了『戴奎大破流失兒』［9］，『李文亭走鏢斗日寇』［10］等佳話。另外，形意拳對外交流也大大提高了其社會影響力，如:1921年，車毅齋在天津戰勝日本相撲高手板原景二;1931年，韓慕俠戰勝俄羅斯大力士比得諾夫;王俊臣、孫福全、戴良棟等多次戰勝了來自日本、英國和韓國的武林高手等等。
　 　 3鏢行天下的實踐奠定了形意拳『開放進取』的拳風【晉商盛衰記】中說形意拳『雖有保鏢武士，一遇多人，則寡不敵眾』，因此速戰速決顯得非常重要。『不招不架，只是一下』，意思是敵人打來，我根本不必招架，只須致命一擊，便可取勝。清末時，有的形意高手常常是一拳即將強敵打飛(如李洛能、郭雲深等)，乃至擊斃(如馬三元等)。清華翎五品軍功車永宏在天津力挫日本武士，李存義在天津創辦中華武術會，戴奎除霸護商賈等故事充分說明了技擊性強是形意拳的主要特點。布秉全先生撰文說『拳師們爲了保住飯碗，要憑一身真功夫吃飯。這樣，鏢師的拳技就必須精益求精，下大功夫。尤其注重技擊、散打，一門心思研究、切磋一招制勝的打人技巧並進行實戰練習，因爲真正與賊匪交手，也就是三招兩式』。
　 　 【北京晚報】曾刊文章指出，論三國武功，呂布、姜維都要次之，頭牌是諸葛亮的文章，認爲比武就是比悟性。『悟性就是感天感地，把天地間的東西都貫通在自己身上』。孔子曰:『知人者智』。形意拳是內家拳，強調後發制人。『形意拳的後發制人，不是等對方動手了我再動，而是在對方動手的徵兆一起，我就動了手。不是愛使什麼招就使什麼招，要應著對方，適合什麼用什麼，平時動心思多練，一出手就是合適的。』［11］即所謂『以智取勝』，形意拳術語『驚脖頸子沒用，得驚尾椎子。反應是反應，反擊是反擊———這是許多人比武上不了檔次的原因，反應和反擊在一塊的法子，就是驚尾椎子。脖頸子驚了，還得準備動作，尾椎子驚了，自然就有動作發生。』形意拳譜也有對上中下三乘的劃分，功夫上乘了，四肢軀幹可以擊人、皮膚也可以擊人，甚至擊人於數步之外，『言以離奇，實習則明』意思是你沒見過，但是我練到了，這是形意拳大師薛顛對『悟性』的理解。
　 　 縱觀形意拳的形成、傳承與壯大過程，它不僅受商業的影響突破了村落間傳播的地域限制，而且打破了『不傳外姓人』的思想束縛，並在發展過程中，又善於博採眾長，吸收其他拳種與文化精華重新整合，從而逐步完善:形意拳的淵源是李洛能從師戴二閭學習的心意拳即『五行』和『十大形』，後經李洛能修改拳名爲形意拳。同治五年(1866年)李洛能與弟子車永宏創編第一個形意拳對練套路『五行炮』，對練套路的出現對形意拳來說一個歷史性的飛躍，爲形意拳進一步的發展與創新打下堅實的基礎。後來李洛能弟子又創編出『五花炮』、『挨身炮』、『九套環』等對練套路與獅吞手、十三炮法等精闢手法，李洛能弟子車永宏等革新形意拳十形爲十二形。形意拳鏢師李廣亨【形意精義】、孫祿堂【形意拳學】等理論書籍的出現，使得形意拳的拳術與理論不斷豐富。光緒十五年，車永宏、郭雲深二位形意拳大師首開晉冀兩省形意拳交流先河，後又流傳有『五星聚太谷』的佳話，爲山西太谷成爲形意拳之鄉打下堅實的基礎。李洛能弟子宋世榮在【內功四經】基礎上結合【易筋】、【洗髓】二經，於內功方面專心研究，其後又融會貫通太極、八卦諸拳，獨創出了內功精深、發勁(力)獨特、別具風格的宋氏形意拳等。形意拳流派與拳名並立，名家輩出，說明形意拳鏢師在商家大賈的深宅大院及鏢路上不但練就了一身好功夫，而且形成開放進取的拳種風格。
　 　 4商業發展需求爲形意拳民間師徒傳承的健康發展營造了良好的氛圍第4期段麗梅，等:明清晉商與山西形意拳傳承·83·雲遊客在其所著【江湖叢談】中有一段描述鏢局開張的情景:『開鏢局子的得在這省內官私兩面叫得響，沒做買賣之前先下帖請客，把官私兩面的朋友請了來，……若是沒個名姓，再沒真能力，不用說保鏢，就是連鏢也亮不了。』［12］清代對武術的管制是極其嚴格的，連武術教師傳授棍棒拳術也必須有豪紳巨賈作保，［13］從中可知清代民間武術發展的艱難。而形意拳在清康雍乾時期進入發展高峰期。至道光、咸豐、同治時達至拳種的高潮，拳種的發展與商業發展同步，主要是以鏢局爲載體而發展，而鏢局能盛行又是爲商賈服務。從一份山西布政使嚴瑞龍爲請嚴禁保鏢胡作非爲事奏摺［14］中可知鏢局還曾爲皇家運餉。商業發展需求無形中對形意拳的民間發展營造了良好的氛圍，使其在幾百年內健康、迅速地得以發展。
　 　 5晉商尚武精神與以李洛能、車毅齋等爲代表的形意拳鏢師體系傳承5．1太谷孟家成就了『神拳』李洛能在形意拳史上的宗師地位(1)革新拳名。談到晉商對形意拳發展的影響，不能不提兩個關鍵人物，晉商孟綍如和鏢師李洛能，他們是創立形意拳的先河人物。李洛能在孟家護院期間，在拳術的改革與創新上，得到了主人孟綍如先生的特別相助。光緒十六年十一月李廣亨【李公飛羽事略】記載『他(李洛能)得到主人孟綍如之助改心意拳爲形意拳之稱』。
　 　 (2)精研拳理與創編技術。孟綍如先生自幼攻讀經史，且文武兼通，協助李洛能將花拳與所學心意拳糅合在一起，編創出風格獨特、開放、進步的新拳種———形意拳，並爲形意拳套路譜寫了完整的歌訣。主客二人朝夕相處，對祁縣戴氏心意拳技術作了較大改進。如從孟家銀爐化銀工人步勢穩定、起落快捷的化銀動作中，受到啟發，把『弓箭步』改爲『坐銀剪步』，後稱形意半馬步或三體步;把『蹲猴猴』樁功改爲『三體式』樁功。這一改進既利於實戰、又利於練功、健身，可以說是形意拳史上的一大進步。
　 　 (3)打破門規，廣收門徒。由於師祖姬際可及師父曹繼武反清復明思想與坎坷生涯的影響，加之雍正五年下令禁武，戴龍邦臨終留有遺囑:『心意拳不得外傳』。因此，心意門人中有『戴氏家拳』、『戴氏祖傳心意拳』之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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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在晉商商業發展及孟綍如先生的推薦、協助下，李洛能在太谷廣收門徒，因材施教，培養出了車毅齋、宋世榮、李廣亨、賀永恆等馳名中外的形意拳高手。孟綍如還爲李洛能傳拳方便，將自己的廳堂騰出來作爲習武藝的場所。他和下屬各商號的掌柜商量，吸收有習武素質的夥計，每晚來他家學拳。並訂立『三傳』、『三義務』、『六不傳』等規約，太谷孟家成就了李洛能在形意拳史上的宗師地位。
　 　 5．2太谷武家等協助車毅齋繼續改革戴氏形意拳，創造了中國後世稱爲形意拳的系統技藝(1)慷慨解囊，培養傳人。武家是太谷城內著名的富商，武柏年與孟綍如向爲友好，經孟綍如向其主人武柏年推薦，武家車夫車毅齋拜李洛能爲師，【車君毅齋紀念之碑】載，『毅齋得老農之術特精。』【太谷人物誌】記載『主人武柏年不僅提供了練功場地、器械、而且習武之人拜師、聚會，武柏年都盡全力支持。當時，車毅齋弟子眾多，其中武家傭工李復貞(人稱長有師傅)也在主人的支持下，拜車毅齋爲師，與師相伴練功數十年，成爲名聞華北的形意拳技擊名家，人稱『常勝將軍』。民間有『車二師傅的顧法，長有師傅的打法』之美譽。
　 　 (2)拳術與理論創新。武家吉安堂成爲當時太谷縣形意拳愛好者練功實踐、培養後學的主要基地、活動中心。武家也爲創編形意拳模擬實戰的對練套路和形成形意拳的獨特風格做出了重要的貢獻。同治六年(1867年)，李洛能返回河北老家後，車永宏獨撐太谷商行鏢局，車永宏結合其他拳路，潛心繼續研究、大膽改革創新形意拳，闡明『以形取意，以意取形，形隨意轉，意自形生』的拳理;在拳法上衝破『五行生剋』的觀點，提出『破中可生，生之可破』的辨證關係，在練法上強調養氣練氣並重，橫進直進並重，搏擊防禦並重;在技擊實踐中，糾正直勁多、橫勁少，攻重於防的弱點，創造了『拘馬拼』、『陰陽把』等新套路，形成『快打猛攻，亂而取之』與『引進落空，智而取之』的基本拳法。又和大弟子李復禎一道，繼續研究與改革形意拳，創編十個對練套路，使形意拳術成爲內功外功兼備，單練對練齊全，實踐理論皆俱，並且以中國傳統文化爲核心的大派拳種。
　 　 5．3太谷、祁縣、平遙等晉商大賈爲形意拳的普及與傳播、推廣起到巨大作用據太谷、祁縣、平遙等縣誌記載，各商家大賈在經商的極盛時期，看家護院的大多是車毅齋的門徒及再傳弟子。
　 　 以太谷曹家爲例:太谷曹家商業極盛時期是富商大賈中數一數二的大家族，商號遍及全國。爲保護其雄厚的資財曾養家兵數百人。當時在曹家護院的拳師，護院頭目始由形意拳大師呂學隆(人稱三光師傅)與袁老四負責，後由形意拳師張永義(布學寬弟子)和朱福貴(人稱牛師傅)接替。
　 　 在曹家護院的形意拳師主要還有孟立剛、武士傑、孫榮富等。在拳師們的技擊實戰水平不斷提高的同時，形意拳也有了更大的進步與發展，鏢務的實際需要形成了形意拳樸實無華、實戰性強的特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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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晉商尚武精神與太谷宋世榮、祁縣喬映霞等爲代表的晉商體系形意拳傳承晉商經商也造拳，湧現出一大批晉商形意拳高手，擴大了形意拳的傳承範圍。
　 　 李洛能在山西弟子中車永宏與宋世榮對形意拳的普及與推廣作用最大。『宋世榮之父親宋永祿向李能然承諾，宋家向李家傳授修鐘錶的謀生技術，故此宋世榮深得李師真傳。』［17］宋世榮先生胸懷天下，然空懷報國之志卻報國無門，他只好另闢蹊徑，以興武育人爲其責，將一腔熱血全部澆注於自己酷愛的形意事業，把一身絕技悉數傳於後人。
　 　 最得意傳人有宋虎臣(子)、宋宴彪(侄)、宋鐵麟(侄)、宋青山(子)、任爾琪、王嗣昌，趙守鈺、賈蘊高等人。俗話說『窮文富武』，形意拳鏢師在祁縣、平遙保鏢護院時也培養了不少晉商形意拳高手，如祁縣喬錦堂等。
　 　 晉商家族的一個重要傳統是『學而優則賈』，文化功底·84·體育研究與教育2011年08月深厚的晉商形意拳高手對拳種的創新研究也有獨到之處。
　 　 如晉商宋世榮，幼年曾讀過【易筋】、【洗髓】、【內功四經】等，在內功方面專心研究，其後又融會貫通太極、八卦諸拳，獨創出內功精深、發勁獨特、別具風格的宋氏形意拳。武學大家孫祿堂在【拳意述真】中對喬錦堂武功有過評價:『(車永宏)自得道後，視富貴如浮雲，隱居田間，教授門徒甚多，能發明其道者，山西祁縣喬錦堂先生爲最。』孔子曰『知己者爲明』，可知其對拳道的研究確有獨到之處。在武林界，曾有雲中雁(武林人對喬錦堂的別稱)用形意拳『駘形』絕技，擊斃多次到喬家堡尋釁的癩頭黿(一作癩頭龜)馬夢蛟，然後逃到天津避禍的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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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晉商文化與形意拳傳承制度與文化的構建晉商文化是以傳統文化精髓『仁、義、禮、智、信』爲基礎結合商業實踐而形成的商業理論———『賈道』。形意拳在明清短短幾百年時間內，迅速發展爲中國四大拳種之一。
　 　 馬克思·韋伯認爲:『任何一項偉大的事業背後，都必須存在著一種無形的巨大精神力量。更爲重要的是，這種精神力量一定與該項事業的社會文化背景有著密切的淵源。』［19］晉商文化在商業秩序中的主流地位，使得以鏢局爲載體的形意拳的發展深得晉商文化(賈道)的滋養，經晉商文化詮釋的傳統文化———『仁、義、禮、智、信』構成了形意拳傳承與管理的文化底蘊。
　 　 晉商文化的與官結緣性、商業性、地緣性、傳統性等特點，對作爲重要組成部分的形意拳文化傳承與制度構建產生了深刻了影響，致使形意拳發展的載體———鏢局的發展離不開官府的支持;同時形成了形意拳傳承的組織和管理制度以『血緣』網絡爲主要特色;形意拳傳承由親緣組織又發展爲業緣組織;『擔保制』式學徒制度的構建;『終身僱傭』的人性化激勵制度;與其他拳種的『聯鏢制』商業制度等等特點［20］。
　 　 8結語
　 　 晉商商業的興旺，滲透著形意拳師們的心血;商業也促進了形意拳的傳播與發展完善。從形意拳傳人到文化與制度的構建等無不受益於晉商的影響，是晉商地域文化、經濟文化等綜合因素作用下的一種特殊的文化現象，是晉商文化的直接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