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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惡人谷珠樓 對仗是對聯的靈魂、精髓。歷來的對聯撰寫人莫不在『不以詞害義』的前提下,儘量追求對仗之工整。凡能達到此目的之方法,因而無不採用之。偕對法系其中常見之一種,可分借義對與借音對,現談談用之較多的借義對。
借義對常被簡稱爲借對,約起自六朝。
以被天爵;
郁爲人龍。(沈約【司徒謝勝墓志銘】中對句)
『爵』本爲爵祿之『爵』,但可通雀,故借之與『龍』爲動物相成時。由此可知,借對法能使不能相對之詞轉化爲工對。律詩是講求對仗的,既有能爲寬工轉化之借對法,當予承襲而廣爲應用。如:
少年曾任俠;
晚節更爲儒。(唐王維【崔錄事】對偶句)
借氣節之『節』爲年節之『節』與『年』對。
不合時宜,唯有朝雲能識我;
獨彈古調,每逢暮雨倍思卿。(清嚴問樵挽姬人聯)
『朝雲』(蘇軾之妾)系專用名詞,用指亡妾,卻借爲普通名詞――早晨的雲彩――而與『暮雨』相對成工。
以上所用借對之方法均爲最簡單者,系單純借對。另有兩種借對方法較爲複雜者爲更容借對與複合借對,分述於下:
更容借對起於律詩,系先將須爲借對之複詞(更容借對不用於單詞)施行一部分切除術,然後使其參加對仗。如:
師事黃公千載後;
身騎白馬萬人中。(唐劉長卿七律【觀校獵上淮西相公】對偶句)
『黃公』系『黃石公』(礁時隱士)去『石』而成。借對之前系先用『整形手術』,故稱爲更容借對。對聯用此法者如:
生經白刃頭方貴;
死葬黃花骨亦香。(佚乞挽民族烈士溫生才、陳敬岳)
『黃花』系黃花崗截除『崗』字,扮成黃色的花,而與『白刃』相對成工。
複合借對系在採用借對之同時並用結構同化法,使對偶句兩邊之語法結構相稱,否則不能達到借對之目的。如:
好句不妨燈下草;
高齡可辨霧中花。(佚名題眼鏡店楹聯)
上聯本是『不妨燈下草好句』,現將賓語倒裝而使『草』『花』相對,非但能使兩邊之結構相稱,而又可將起草之『草』(動詞)借爲花草之『草』(名詞),與『花』相對成工。
以上幾例中,借時只存在於對偶句之一方,爲單借對。以下一例中,借對並存於對偶句之兩方,爲雙借對。
定論蓋棺,總爲才名辜馬謖;
滅親執法,自揮老淚哭羊曇。(清彭玉麟挽甥聯)
(註:馬謖,三國人,因貽誤軍機被孔明所殺。羊曇,晉人謝玄之甥,二人交好頗甚。『馬』『羊』爲姓氏,但又皆能借爲牲畜。)
借對法――借義對爲詩詞對聯之對仗提供了一條寬工轉化之途徑,可將不能相對之詞語變成能相對者,從而使撰聯人獲得更多的自由。另外,在對聯的傳抄稿中,每多錯誤,如能熟悉借對法,則不難據理校正,否則只知依樣畫葫蘆。屢見將袁克定代小鳳仙挽蔡鍔聯『燕支』誤作『胭脂』,即是因『燕支』即胭脂,音義全同。但『燕』可借爲燕子之『燕』,能與『鵬』相對,『支』可通『肢』,能與『翼』相對。如作『胭脂』,則不能於『鵬翼』相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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