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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環球科技報 二里頭文化時期是夏商考古中的一個重要階段,其上承王灣三期文化,下啟二里岡文化。以成組銅禮器爲代表的青銅文明是三代文明的核心,其在我國古代文明的形成和發展中扮演著重要的角色,對二里頭文化銅器進行探討有助於我們了解青銅文明的形成和發展,了解二里頭文化在中國古代冶金史上的地位。
截至目前爲止,已經發表的銅器資料中,二里頭遺址墓葬以外遺蹟內共93件,二里頭遺址出土銅器的墓葬20座,計有銅器38件,該遺址還出土冶鑄遺物54件。二里頭文化其他18個遺址出土該時期的銅器41件,冶鑄遺物51件。國內外收藏的二里頭時期或約相當於二里頭時期的銅器目前可知約有17件。以上,發掘品共計172件,傳世品大約17件,合計189件。冶鑄遺物不少於105件,兩者合計不少於294件。
一、二里頭文化銅器的形制與製作
二里頭文化銅器可以分爲以下幾類:容器、樂器、武器、工具和其他禮儀用器等。
容器類包括爵、角、B、鼎、小⒇等器型,其中銅爵是二里頭文化最早出現的、最具有特色、數量最多的銅容器。二里頭文化的銅質樂器目前僅有銅鈴出土。除銅容器外,還有不少屬於二里頭文化的其他禮儀用器,包括銅牌飾和圓形器。武器類包括戈、鉞、戚、鏃等器型,其中銅鏃的數量最多。工具類器物有銅刀、錐、鑿、錛、鋸、紡輪、魚鉤、鑽等器型,這些器型散見於鑄銅遺址、墓葬和其他遺蹟中,應該是生產和生活用具。另外還有部分遺物屬於冶煉殘留物或者由於器型殘缺不全而難以判斷器類者,包括銅塊、條、片、三棱形器、尖狀器、殘銅器等。
二里頭遺址已經發表的資料中層位關係信息較少,難以根據地層學來推斷分析銅器的分期。二里頭文化銅容器主要爲三、四期的遺物,工具類器物則各期基本上均有。
二里頭文化出土的銅器中工具類的器物數量最多,這些工具類器物絕大多數出土於遺址的第Ⅱ、Ⅴ和Ⅳ工作區,即二里頭遺址的鑄銅作坊,可見工具類產品與青銅加工和生產密切相關,而不是用於農業或其他經濟生產。這說明該時期銅製品仍然是比較稀缺的自然資源和社會資源,少量的銅資源更多的是直接或間接用於製作銅禮器、兵器。二里頭遺址同時期出土大量的石器、骨器也說明,生產工具仍以石器和骨器爲主。可見從二里頭時期開始,青銅器的主要被用於維護社會的內外穩定,即利用於體現禮樂制度的禮樂器和軍事征伐的兵器。這也從側面說明了【左傳・成公二年】中的『器以藏禮』和【左傳・成公十三年】中的『國之大事,在祀與戎』的記載有其歷史真實性。
二里頭文化時期,中原及其周圍地區具有生產銅及其合金的礦產資源。銅礦的開採地點可能在中條山區、長江中下游地區、豫西山地和山東半島四個地區。但是要說明二里頭文化銅器的具體礦產資源來源,還需要對該地區的銅、錫、鉛及它們的多金屬共生礦的古代採礦遺址進行系統的、深入的調查研究。
二里頭遺址的鑄銅作坊發現了一批與冶鑄有關的遺蹟,包括『澆鑄場』、墓葬、窯等,獲得大量冶煉遺物,包括陶范、石范、熔爐碎片、銅渣、銅礦石、木炭、小件銅器等。原發掘者認爲其使用年代爲二里頭文化二期到四期。
二里頭時期至少存在著兩個地區性的冶煉中心和一個中央性的冶鑄中心,它們分別是垣曲商城-東下馮、盤龍城和二里頭。
二里頭遺址出土有大量的被稱作『坩堝』的遺物碎片。李京華先生認爲應該稱作『爐』,他根據爐內殘留物、爐壁的殘存長度和寬度,推測當時處於豎爐熔煉的初期階段。
二里頭文化的銅容器的鑄造採用複合范技術,其中銅鈴採用2塊外范及1塊范芯組合鑄造。銅爵應該屬於渾鑄,其鑄型有2塊外范(流尾中線對稱設范,上過口沿、下及三足)、1塊底范(三足腔刻於底范上)、1件腹芯組合而成,扳金部的鑄造或者是下活塊芯,或是兩側范自泥芯成形。銅鼎的鑄型爲2塊腹范、1塊底范、1塊腹芯(與足芯合一)的組合。銅械鬧型是由3腹范、1腹芯和1扳金芯組成(其中足芯與腹芯是一體的)。
通過對各期別材質的區別、不同器類材質的區別、同種材質器形的差別、同一器型不同期別材質的差異以及同種器型不同時期的具體成分的分析,可以看出二里頭文化的銅器鑄造具有以下特點:
(1)在銅器中,工具的數量居多、武器次之、容器數量最少;在鑄造不同器型時,用料已經有所選擇;
(2)隨著鑄造技術的進步,人們對銅及合金的屬性逐漸熟悉;鉛青銅、錫青銅、鉛錫青銅這種二元及三元合金逐漸增加,反映出冶煉技術的進步,人們對鉛、錫作爲合金元素的特性逐漸熟識,砷青銅的出現雖是孤例,但反映出了人們獲取礦物原料來源的多樣性;
(3)在冶煉中已經懂得添加鉛、錫等金屬元素來改變銅製品的物理性能,但是還沒有完全掌握不同器類不同器型需要添加的各種金屬成分的具體比例;
(4)銅礦原料的產地在二里頭時期可能不是唯一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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