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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中華文史網 【通 典】九 門
『六 部』 所 職
食 貨
戶部:戶部、度支、金部、倉部;
工部:屯田、水部
選 舉
吏部:吏部、考功;
兵部:兵部
職 官
吏部:吏部、司封、司勛、考功;
戶部:倉部; 兵部:兵部;
刑部:刑部、比部、司門; 工部:屯田
禮
禮部:禮部、祠部、膳部、主客;
兵部:駕部、庫部;
工部:工部、虞部
樂
禮部:禮部
兵
刑
刑部:刑部、都官
州 郡
兵部:職方
邊 防
兵部:職方
千年來,以【周禮】『六官所職』認識社會,間或有企圖回覆到按【周禮】設官的社會中去者,都反映人們的意識被設官體制所束縛,習慣於按照傳統的設官分職看待社會歷史。杜佑打破這種傳統觀念的束縛,『按照現實的歷史過程本身的規律』[⑩],從食、選舉、職官、禮、樂、兵、刑、州郡、邊防等九個方面分別考察它們的沿革,認識它們之間的相互聯繫,形成了一個新的邏輯結構:從經濟基礎到上層建築,從選舉到設官,從文教到暴力,從中央到地方,從漢族到各族。這一對社會結構的新的認識,在當時條件下,可以說是最完整地反映了社會的基本面貌。杜佑以這樣的邏輯結構編排全書,使『覽之者庶知篇第之旨』[11],因而成爲歷史編纂學上的一大創舉。
再次,【通典】的『非古是今』[12],表明杜佑是把著眼點放在認識社會上面的,並非專詳『古今制度沿革』。
朱熹把由【通典】摘要而成的【理道要訣】一書說成是『一個非古是今之書』[13]。這基本上爲人們所認可,因而當今所有研究【通典】的論著都充分肯定其歷史進化思想,並指出:『杜佑在論述典章制度的沿革變化時,實際上通過具體制度的變化,看到了人類社會歷史在不斷的變化、進步、發展。』[14]這也是在說,考察典章制度沿革,僅僅是杜佑認識社會歷史的手段,而不是目的。
幾乎所有的論著都舉『古之中華,多類今之夷狄』的觀點來證明杜佑『非古是今』的思想,這的確也最能證明【通典】是如何把著眼點放在認識社會變革方面的。這一論點,在其書中出現過兩次。一處是在卷四八『立屍義』的『議曰』,另一處是在卷一八五『邊防』門的序中。關於『立屍義』的『議曰』,下面論說,這裡著重考察『邊防』門的序。本文一開頭即已指出,『邊防』一門所記,並非『古今制度沿革』,而是周邊政權,反映中原政權同當時所知的世界各相關民族、政權的關係。在這裡,爲了批駁『非今是古』的『昔賢有言』,杜佑指出『人之常情,非今是古』,古之中華『樸質少事信固可美,而鄙風弊俗或亦有之』。接著,他以自注的形式舉例對照:上古中華『亦穴居野處』,後代『易之以宮室』;上古中華之葬『不封不樹』,後代『易之以棺槨』;殷周之時中華人『尚以手團食』,『蓋弊俗漸改仍未盡耳』;三代以前中華人『祭必立屍』,自秦漢『則廢』,等等。由此說明,『古之中華』也曾有過一個與唐代周邊各政權相似的社會階段,同樣存在這樣的一些『鄙風弊俗』。後來由於『華夏居土中,生物受氣正,其人性和而才惠,其地產厚而類繁,所以誕生聖賢,繼施法教,隨時拯弊,因物利用』等主客觀因素,才較快地發展起來,使『今之中華』勝於『古之中華』,自不應『非今是古』。而周邊各政權,則由於『其地偏,其氣梗,不生聖哲,莫革舊風』,形成了與中原的較大差距。杜佑對於中原文化與周邊各族發展出現差距的原因的分析,有可取之處,也有錯誤認識,且不作評定。但從他作這樣的分析可以看出,【通典】是把認識社會及其發展放在怎樣重要的位置上的。
至於杜佑提出的『隨時拯弊,因物利用』,更是其『酌古通今』思想的重要內容,貫穿全書。這與卷一二『議曰』中的『酌古之要,通今之宜,既弊而思變,乃澤流無竭』,卷四O所引其【省官議】中的『隨時立制,遇弊變通』等等的認識,不正是緊緊地扣住了杜佑『思理道』、『探政理』,以施政救弊的主題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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