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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文詩:
爲國修身.君者儀也,民者影也,儀正影正. 君者盤也,民者水也,盤圓水圓.君者盂也, 盂方水方.君者民原,原清流清,原濁流濁. 有社稷者,不能愛民,不能利民,求民愛己, 親不可得.民不親愛,求爲己用,其爲己死, 不可得也.不爲己用,不爲己死,求兵之勁, 求城之固,不可得也.不勁不固,求敵不至, 不可得也.敵至而求,無危不亡,不可得也. 危削滅亡,情舉積此,而求安樂,是狂生者. 狂生者也,不胥時落.故人主欲,強固安樂, 莫若反民;欲附下民,莫若反政,修政美俗, 莫若求賢.彼或蓄積,得不世絕.彼其人者, 生今之世,志乎古道.天下王公,莫好之也, 子獨好之;天下之民,莫欲之也,子獨爲之. 好之者貧,爲之者窮,子猶爲之,不少頃輟. 曉然獨明,先王所以,得之失之,知國安危, 若別白黑.是其人者,大重用之,天下爲一, 諸侯爲臣;小而用之,威行鄰敵;縱不能用, 無去疆域,國終無故.故君人者,愛民而安, 好士而榮,二無一亡.介人維藩,大師維垣. 請問爲國?曰:聞修身,未嘗聞爲國也。君者,儀也儀:日晷[guǐ音軌],利用日影來測定時刻的儀器。一般是在刻有時刻線的盤[ywzhushu]晷面>的中央立一根垂直的標杆晷針,也稱『表』,根據這標杆投出的日影方向和長度來確定時刻。此文『儀』即指此標杆而言[/ywzhushu];民者,影也【集解】無『民者影也』四字,據【廣韻】『君』字條引文補;儀正而景正景[yǐng音影]:『影』之古字。君者,槃也;民者,水也槃,盤,盛水的盆子。【集解】無『民者水也』四字,據【廣韻】『君』字條引文補;槃圓而水圓。君者,盂也盂:盛液體的器皿,此下當有『民者水也』四字;盂方而水方。君射則臣決決:古代射箭時套在右手大拇指上用來鉤弦的象骨套子,俗稱『扳指』。這裡用作動詞。楚莊王好細腰楚莊王:姬姓,熊氏,名旅[ywzhushu]一作呂、侶,公元前613年—前591年在位。據【戰國策·楚策一】【墨子·兼愛中】【韓非子·二柄】等,『莊王』當作『靈王』。楚靈王:名圍,公元前540—前529年在位,據【墨子·兼愛中】記載,楚靈王喜歡細腰的人,他的臣下就都只吃一頓飯,等到一年,朝廷上的大臣多面黃肌瘦[/ywzhushu],故朝有餓人古代一般的肚子餓叫『飢』。『餓』是指嚴重的飢餓,指肚子餓得受到死亡的威脅。故曰:聞修身,未嘗聞爲國也。譯文請問怎樣治理國家?回答說:我只聽說君主要修養自己的品德,不曾聽說過怎樣去治理國家。君主,就像測定時刻的標杆;民眾,就像這標杆的影子;標杆正直,那麼影子也正直。君主,就像盤子;民眾,就像盤裡的水;盤子是圓形的,那麼盤裡的水也成圓形。君主,就像盂;民眾就像盂中的水;孟是方形的,那麼盂中的水也成方形。君主射箭,那麼臣子就會套上板指。楚靈王喜歡細腰的人,所以朝廷上有餓得面黃肌瘦的臣子。所以說:我只聽說君主要修養身心,不曾聽說過怎樣治理國家。君者,民之原也;原清則流清,原濁則流濁。故有社稷者而不能愛民、不能利民,而求民之親愛己,不可得也。民不親不愛,而求其爲己用、爲己死,不可得也。民不爲己用、不爲己死,而求兵之勁、城之固,不可得也。兵不勁、城不固,而求敵之不至,不可得也。敵至而求無危削、不滅亡,不可得也。危削、滅亡之情舉積此矣,而求安樂,是狂生者也。狂生者,不胥時而落胥:通『須』,等待。故人主欲強固安樂,則莫若反之民;欲附下一民,則莫若反之政,欲修政美俗俗:【集解】作『國』,據【韓詩外傳】卷五第四章改,則莫若求其人。彼或蓄積,而得之者不世絕。彼其人者,生乎今之世而志乎古之道。譯文君主,就像人民的源頭;源頭清澈,那麼下邊的流水也清澈;源頭混濁,那麼下邊的流水也混濁。所以掌握了國家政權的人如果不能夠愛護人民、不能夠使人民得利,而要求人民親近愛戴自己,那是不可能辦到的。人民不親近、不愛戴,而要求人民爲自己所用、爲自己犧牲,那也是不可能辦到的。人民不爲自己所用、不爲自己犧牲,而要求兵力強大、城防堅固,那是不可能辦到的。兵力不強大、城防不堅固,而要求敵人不來侵犯,那是不可能辦到的。敵人來了而要求自己的國家不危險削弱、不滅亡,那是不可能辦到的。國家危險削弱以至滅亡的情況全都積聚在他這裡了,卻還想求得安逸快樂,這是狂妄無知的人。狂妄無知的人,不要等多久就會衰敗死亡的。所以君主想要強大穩固安逸快樂,那就沒有什麼比得上回到人民上來;想要使臣下歸附、使人民與自己一條心,那就沒有什麼比得上回到政事上來;想要治理好政事、使風俗淳美,那就沒有什麼比得上尋覓善於治國的人。那些善於治國的人或許有所積儲,因而得到這種人的君主世世代代沒斷絕過。那些善於治國的人,生在今天的時代而嚮往著古代的政治原則。?以天下之王公莫好之也,然而是子獨好之是子:【集解】作『於是』,據【韓詩外傳】卷五第四章改。下面兩個『是子』也如此;以天下之民莫欲之也,然而是子獨爲之。好之者貧,爲之者窮,然而是子猶將爲之也【集解】『猶』上有『獨』字,據【韓詩外傳】卷五第四章刪,不爲少頃輟焉。曉然獨明於先王之所以得之、所以失之,知國之安危、臧否若別白黑。是其人者也,大用之,則天下爲一,諸侯爲臣;小用之,則威行鄰敵;縱不能用,使無去其疆域,則國終身無故。故君人者,愛民而安,好士而榮,兩者無一焉而亡。【詩】曰引詩見【詩·大雅·板】:『介人維藩,大師維垣。』此之謂也。譯文雖然天下的君主沒有誰愛好古代的政治原則,但是這種人偏偏愛好它;雖然天下的民眾沒有誰想要古代的政治原則,但是這種人偏偏遵行它。愛好古代政治原則的會貧窮,遵行古代政治原則的會困厄,但是這種人還是要遵行它,並不因此而停止片刻。唯獨這種人清楚地明了古代帝王取得國家政權的原因、失去國家政權的原因,他了解國家的安危、政治的好壞就像分辨黑白一樣清楚。這種善於治國的人,如果君主重用他,那麼天下就能被統一,諸侯就會來稱臣;如果君主一般地任用他,那麼威勢也能擴展到鄰邦敵國;即使君主不能任用他,但如果能使他不離開自己的國土,那麼國家在他活著的時候也就不會有什麼事故。所以統治人民的君主,愛護人民就會安寧,喜歡士人就會榮耀,這兩者一樣都沒有就會滅亡。【詩】云:『賢士就是那屏障,大眾就是那圍牆。』說的就是這個道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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