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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儒家學說] 【韓詩外傳】卷3詩解12兵之要在附親士民聖王之道詐者詭道聖王以己之情量百姓衣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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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向東 發表於 2023-11-7 22:22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韓詩外傳】卷3詩解12兵之要在附親士民聖王之道詐者詭道聖王以己之情量百姓衣食
題文詩:
臨武君議,兵趙孝成,王前王曰:敢問兵要?
臨武君曰:夫兵之要,上得天時,下得地利,
後發先至,此兵之要.孫卿曰否,兵之要在,
附親士民.六馬不和,造父不,能以致遠;
弓矢不調,羿不中微;士民不,附湯武,
不能戰勝.由此觀之,要在附親,士民而已,
君曰不然,夫兵之用,變故也其,所貴謀詐,
善用之者,猶脫兔莫,知其出也;孫吳用之,
無敵天下.由此觀之,豈待親士,民後可哉?
孫卿曰否,君所道者,諸侯之兵,謀臣之事;
臣之所道,仁人之兵,聖王之事.彼可詐者,
怠慢者,君臣上下,之際,有離德者.
以跖詐桀,猶有工拙.以桀詐堯,如指撓沸,
以卵投石,抱羽赴火,入則燋也,何可詐也!
且暴國將,孰與至哉?彼與至者,必欺其民,
民之親我,芬若椒蘭,歡如父子,彼顧其上,
如憯毒蜂,蠆之人雖,桀跖豈肯,爲所至惡,
賊所至愛!是猶使人,子孫自賊,父母,
先覺其失,何可詐哉!仁人之兵,聚則成卒,
散則成列,延居則若,莫邪長刃,嬰之者斷,
銳居則若,莫邪利鋒,當之者潰,圓居則若,
丘山之不,可移方居,則若磐石,之不可拔,
觸之摧角,折節而退,夫何可詐.經有:
武王載旆,有虔秉鉞;如火烈烈,莫我敢遏.
此謂湯武,之兵也者.孝成王避,席仰首曰:
雖不敏.依先生兵.受命之士,正衣冠而,
立儼然人,望而信之;其次聞其,言而信之;
其次見其,行而信之;既見其行,眾皆不信,
斯下矣.經有:慎與言矣,謂爾不信.
義兵利民,萬眾一心,情真義深.昔者不出,
戶知天下,不窺牖而,見天道非,目能視乎,
千里之前,非耳能聞,乎千里外,以己之情,
量之也己,惡饑寒焉,則知天下,之欲衣食;
己惡勞苦,則知天下,之欲安佚;己惡衰乏,
則知天下,之欲富足.知此三者,聖王所以,
不降席而,匡天下故,君子之道,忠恕而已,
處饑渴苦,血氣困寒,暑動肌膚,此四,
民之大害,害不除未,可教御也.四體不掩,
則鮮仁人;五藏空虛,則無立士.故先王法,
天子親耕,后妃親蠶,先天下憂,衣與食也.
經有:父母何嘗?心之憂矣,之子無裳.
【原文】
孫卿與臨武君議兵於趙孝成王之前。王曰:『敢問兵之要?』臨武君曰:『夫兵之要,上得天時,下得地利,後之發,先之至,此兵之要也。』孫卿曰:『不然。夫兵之要,在附親士民而已。六馬不和,造父不能以致遠;弓矢不調,羿不能以中微;士民不親附,湯武不能以戰勝。由此觀之,要在於附親士民而已矣。』臨武君曰:『不然。夫兵之用,變故也,其所貴,謀詐也,善用之者,猶脫兔莫知其出;孫吳用之,無敵於天下。由此觀之,豈待親士民而後可哉?』孫卿曰:『不然。君之所道者、諸侯之兵、謀臣之事也;臣之所道者、仁人之兵,聖王之事也。彼可詐者,必怠慢者也,君臣上下之際,突然有離德者也。夫以跖而詐桀,猶有工拙焉。以桀詐堯,如以指撓沸,以卵投石,抱羽毛而赴烈火,入則燋也,夫何可詐也!且夫暴國將孰與至哉?彼其與至者,必欺其民,民之親我也,芬若椒蘭,歡如父子,彼顧其上,如憯毒蜂蠆之人,雖桀跖豈肯爲其所至惡,賊其所至愛哉!是猶使人之子孫,自賊其父母也,彼則先覺其失,何可詐哉!且仁人之兵,聚則成卒,散則成列,延居則若莫邪之長刃,嬰之者斷,銳居則若莫邪之利鋒,當之者潰,圓居則若丘山之不可移也,方居則若磐石之不可拔也,觸之,摧角折節而退爾,夫何可詐也。詩曰:'武王載旆,有虔秉鉞;如火烈烈,則莫我敢。」此謂湯武之兵也。』孝成王避席仰首曰:『寡人雖不敏,請依先生之兵也。』受命之士,正衣冠而立,儼然,人望而信之;其次、聞其言而信之;其次、見其行而信之;既見其行,而眾皆不信,斯下矣。詩曰:『慎與言矣,謂爾不信。』【注釋】出自【荀子】卷15議兵篇詩解1兵本附民萬眾一心

  【原文】
  臨武君與孫卿子議兵於趙孝成王前<1>。王曰:『請問兵要?』
  臨武君對曰:『上得天時,下得地利,觀敵之變動,後之發,先之至,此用兵之要術也。』
  孫卿子曰:不然!臣所聞古之道,凡用兵攻戰之本,在乎壹民。弓矢不調,則羿不能以中微<2>;六馬不和<3>,則造父不能以致遠<4>;士民不親附,則湯武不能以必勝也<5>。故善附民者,是乃善用兵者也。故兵要在乎善附民而已。
  〔譯文〕 臨武君和荀卿在趙孝成王面前議論用兵之道。
  趙孝成王說:『請問用兵的要領。』
  臨武君回答說:『上取得有利於攻戰的自然氣候條件,下取得地理上的有利形勢,觀察好敵人的變動情況,比敵人後行動但比敵人先到達,這就是用兵的要領。』
  荀卿說:『不對。我所聽說的古代的方法,大凡用兵打仗的根本在於使民眾和自己團結一致。如果弓箭不協調,那麼后羿也不能用它來射中微小的目標;如果六匹馬不協調,那麼造父也不能靠它們到達遠方;如果民眾不親近歸附君主,那麼商湯、周武王也不能一定打勝仗。所以善於使民眾歸附的人,這才是善於用兵的人。所以用兵的要領就在善於使民眾歸附自己罷了。』
 〔注釋〕
  <1>臨武君:楚國將領,姓名不詳,當時在趙國。孫卿子:即荀況。趙孝成王:名丹,公元前265—前245年在位。 <2>羿[yì 音義]:夏代東夷族有窮氏(居於今山東德州市南)的部落首領,故又稱夷羿、后羿,善於射箭。 <3>六馬:古代帝王的車用六匹馬拉,『六馬』指同拉一輛車的六匹馬。 <4>造父:周穆王的車夫,善於駕馭車馬。 <5>湯、武:湯,姓子,名履,又稱武湯、天乙、成湯,原爲商族領袖,後來任用伊尹爲相,滅掉夏桀,建立了商王朝。 武,周武王,姓姬,名發,周文王之子,他繼承文王的遺志,打敗了商紂王,建立了周王朝。
  【原文】
  臨武君曰:不然。兵之所貴者埶利也,所行者變詐也。善用兵者,感忽悠暗<1>,莫知其所從出。孫、吳(註:孫武、吳起)用之<2>,無敵於天下。豈必待附民哉?

  孫卿子曰:不然。臣之所道,仁者之兵,王者之志也。君之所貴,權謀埶利也,所行,攻奪變詐也;諸侯之事也。仁人之兵,不可詐也,彼可詐者,怠慢者也,路亶者也<3>,君臣上下之間渙然有離德者也<4>。故以桀詐桀<5>,猶巧拙有幸焉;以桀詐堯<6>,譬之若以卵投石,以指撓沸,若赴水火,入焉焦沒耳。 故仁人上下,百將一心,三軍同力<7>,臣之於君也,下之於上也,若子之事父,弟之事兄,若手臂之捍頭目而覆胸腹也,詐而襲之,與先驚而後擊之,一也<8>。且仁人之用十里之國,則將有百里之聽;用百里之國,則將有千里之聽;用千里之國,則將有四海之聽,必將聰明警戒,和傳而一<9>。故仁人之兵,聚則成卒<10>,散則成列,延則若莫邪之長刃<11>,嬰之者斷<12>;兌則若莫邪之利鋒<13>,當之者潰,圜居而方止<14>,則若盤石然,觸之者角摧<15>,案角鹿埵、隴種、東籠而退耳<16>。且夫暴國之君,將誰與至哉?彼其所與至者,必其民也,而其民之親我,歡若父母,其好我芬若椒蘭,彼反顧其上,則若灼黥<17>,若讎仇;人之情,雖桀、跖,豈又肯爲其所惡,賊其所好者哉<18>?是猶使人之子孫自賊其父母也,彼必將來告之,夫又何可詐也?故仁人用國日明,諸侯先順者安,後順者危,慮敵之者削,反之者亡。詩曰<19>:『武王載發<20>,有虔秉鉞;如火烈烈,則莫我敢遏。』此之謂也。
  〔譯文〕
臨武君說:『不對。用兵所看重的,是形勢有利;所施行的,是機變詭詐。善於用兵的人,神出鬼沒,沒有人知道他們是從什麼地方出來的。孫武、吳起用了這種辦法,因而無敵於天下。哪裡一定要依靠使民眾歸附的辦法呢?』
  荀卿說:『不對。我所說的,是仁德之人的軍隊、是稱王天下者的意志。您所看重的,是權變謀略、形勢有利;所施行的,是攻取掠奪、機變詭詐:這些都是諸侯幹的事。仁德之人的軍隊,是不可能被欺詐的;那可以被欺詐的,只是一些懈怠大意的軍隊,羸弱疲憊的軍隊,君臣上下之間渙散而離心離德的軍隊。
所以用桀欺騙桀,還由於巧拙不同而有僥倖獲勝的;用桀欺騙堯,拿它打個比方,就好像用雞蛋擲石頭、用手指攪開水,就好像投身水火、一進去就會被燒焦淹沒的啊。仁德之人上下之間,各位將領齊心一致,三軍共同努力,臣子對君主,下級對上級,就像兒子侍奉父親、弟弟侍奉兄長一樣,就像手臂捍衛腦袋眼睛、庇護胸部腹部一樣;所以用欺詐的辦法襲擊他與先驚動他之後再攻擊他,那結果是一樣的。況且仁德之人治理方圓十里的國家,就會了解到方圓百里的情況;治理方圓百里的國家,就會了解到方圓千里的情況;治理方圓千里的國家,就會了解到天下的情況;他的軍隊一定是耳聰目明,警惕戒備,協調團結而齊心一致。所以仁德之人的軍隊,集合起來就成爲有組織的隊伍;分散開來便成爲整齊的行列;伸展開來就像莫邪寶劍那長長的刃口,碰到它的就會被截斷;向前衝刺就像莫邪寶劍那銳利的鋒芒,阻擋它的就會被擊潰;擺成圓形的陣勢停留或排成方形的隊列站住,就像磐石一樣巋然不動,觸犯它的就會頭破血流,就會稀里嘩啦地敗退下來。再說那些強暴之國的君主,將和誰一起來攻打我們呢?從他那邊來看,和他一起來的,一定是他統治下的民眾;而他的民眾親愛我們就像喜歡父母一樣,他們熱愛我們就像酷愛芳香的椒、蘭一樣,而他們回頭看到他們的國君,卻像看到了燒烤皮膚、刺臉塗墨一樣害怕,就像看到了仇人一樣憤怒;他們這些人的情性即使像夏桀、盜跖那樣殘暴貪婪,但哪有肯爲他所憎惡的君主去殘害他所喜愛的君主的人呢?這就好像讓別人的子孫親自去殺害他們的父母一樣,他們一定會來告訴我們,那麼我們又怎麼可以被欺詐呢?所以仁德之人當政,國家日益昌盛,諸侯先去歸順的就會安寧,遲去歸順的就會危險,想和他作對的就會削弱,背叛他的就會滅亡。【詩】云:'商湯頭上旗飄舞,威嚴恭敬握大斧;就像熊熊的大火,沒有人敢阻擋我。」說的就是這種情況啊。』
〔注釋〕

  <1>感[hàn 音撼]忽:模糊不清,指難以捉摸。悠暗:悠遠昏暗,指神秘莫測。 <2>孫:指孫武,春秋時齊國人,著名的軍事家。他曾以兵法十三篇見吳王闔閭,被任爲將,率吳軍西破強楚,北威齊、晉。【漢書·藝文志】著錄【吳孫子兵法】八十二篇,今傳僅十三篇,是我國現存最早最傑出的兵書。1972年山東臨沂漢墓出土【孫子兵法】竹簡二百餘枚,其中除今本文字外,還有【吳問】【四變】等佚文殘簡。吳:指吳起,戰國初期軍事家,衛國左氏<今山東曹縣北>人,初任魯將,繼任魏將,屢建戰功,曾被魏文侯任爲西河守。吳起的著作早已亡佚,現存【吳子】六篇,是後人偽托之作。 <3>路亶[dàn 音旦]:通『露癉』,羸弱疲憊(王念孫說)。 <4>渙:【集解】作『滑』,據【新序】卷三改。 渙然:離散的樣子。 <5>桀:見第二篇注,這裡用作暴君的代名詞。 <6>堯:見第二篇注,這裡用作賢君的代名詞。 <7>三軍:見第十篇注。 <8>用詐木襲擊與公開擊鼓討伐的後果一樣,說明詐術毫無作用。 <9>傳:通『摶』[tuán 音團],聚結。 <10>卒:周代的軍隊組織,一百人爲卒。 <11>延:延伸,伸展。  莫邪[yē 音耶]:傳說中的利劍。 <12>嬰:通『攖,[yīng 音英],碰,觸犯。 <13>兌:通『銳』,尖銳,引申爲衝鋒。 <14>圜[yuán 音圓]:通『圓』。 <15>角:額角。 <16>案:語助詞。 角:衍文。鹿埵[duǒ 音朵]:通『落拓』、『落托』、『落度』、『落魄[tuò 音拓]』,是疊韻聯綿字,形容零落衰敗潦倒的樣子。 隴種:通『龍鍾』,疊韻聯綿字,形容衰敗的樣子。 東籠:同『籠東』,與『隴種』通,或爲衍文。 <17>灼黥:見第九篇注。 <18>又:通『有』。 <19>引詩見【詩·商頌·長發】。 <20>武王:此指商湯,參見第四篇注。 載:戴。 發:讀爲『旆』[pèi 音配],旌旗。載發:戴旗,指商湯在旗幟下,旗幟在頭頂上飄動,這是古代國君出征時的情景。【國語·吳語】:『王親秉鉞,載白旗以中陣而立。』其情景同。【原文】昔者、不出戶而知天下,不窺牖而見天道,非目能視乎千里之前,非耳能聞乎千里之外,以己之情量之也。己惡饑寒焉,則知天下之欲衣食也;己惡勞苦焉,則知天下之欲安佚也;己惡衰乏焉,則知天下之欲富足也。知此三者、聖王之所以不降席而匡天下。故君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夫處饑渴,苦血氣,困寒暑,動肌膚,此四者,民之大害也,害不除,未可教御也。四體不掩,則鮮仁人;五藏空虛,則無立士。故先王之法,天子親耕,后妃親蠶,先天下憂衣與食也。詩曰:『父母何嘗?心之憂矣,之子無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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