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題:方舟子不僅挖祖宗的墳,還要絕中國的後
作者:金微 (聲明:本文系我和方舟子的個人恩怨,與我所在單位無任何關係。)
前幾天,我在博客上留了一篇工作手記,方舟子看到大概是如獲至寶,他在博客上轉載並加上按語,指名道姓地說我的報導『製造反轉基因話題混淆視聽』。時隔我的轉基因報導(國際先驅導報:【轉基因大米,想說愛你不容易】)已出來近一個月,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裏,沒看到方舟子對我的報導本身作任何反駁,大概一直以來他也找不到可辯駁之處。終於,他發現我的文章有些東西來源於烏有之鄉,而報導之後,烏有之鄉曾對我發出參加座談會的邀請,於是找到了可以對我人身攻擊的地方。幾百字的題按裏說:我是文革極左烏有之鄉的槍手,轉載烏有之鄉的文章,報導專家的觀點是妖言惑眾。
我的乖乖,按這種邏輯,方舟子你多次前往美國,多次引用美國的資料資料,那你豈不是美國派到中國的間諜,是推廣美國轉基因的槍手。
方舟子不對文章作任何辯駁,一個大帽扣下來說我是槍手,其目的是要把我和文革極左聯繫一起,對我貼上文革的標籤。大家知道,幾十年的主流宣傳教育,文革成了妖魔,只要貼上支持文革的標籤,這個人極易被妖魔化,道德上處於弱勢,隨意揮舞著大棒亂打一通也能贏得一片叫好聲。先貼標籤再行道德打壓往往是人性最弱的一壞。不過,方舟子試圖通過這個辦法來給我貼標籤,卻奈何不了我。
我可以負責任地告訴你,我出生時,文革已經結束10多年,文革是什麼,文革打手是什麼?於我而言陌生而遙遠,方舟子也不想想,我這位80後,要真和文革扯上關係,我的年齡至少要向前推幾十年,這樣我豈不可以做你大爺了。
方舟子罵我的文章上了新語絲,據說新語絲上有批假記者的名單,我不想背這個黑鍋,所以我要正告方舟子,試圖通過貼文革標籤來妖魔化我,你先讓我當你大爺再說吧!否則,我根本不吃你這套,你這套栽贓的辦法對別人還有用,對我這位80後,已經過時了。
消滅中醫是挖祖宗的墳
方舟子,我知道你是學術打假英雄,讓80後們也免不了對你有幾分敬畏。我忤逆犯上,冒犯一位權威,一定會得罪很多人。你的粉絲大概都是60後、70後,我倒想看看中老年粉絲們如何罵我這位晚輩。
上大學時,看到你經常出現在電視鏡頭上,好是風光,被媒體譽為打假英雄。中國學術腐敗叢生,只要打假的,當然容易讓自己罩上正義良知的光環。再說,打假是一件利國利民的好事,群眾也歡迎。
學術領域的腐敗叢生,民眾早已不滿,當人們不滿於學術時,反學術的打假英雄必然會贏得更多的尊重。
但打假歸打假,後來突然聽說方舟子要滅掉中醫,社會譁然一片。我以為方舟子打假打的走火入魔了?網上看到很多人都說他是漢奸走狗。魯迅說:不以最壞的惡意來揣測人,我不相信方舟子在其言論背後隱藏了什麼別的目的。
儘管我對中醫沒有研究,但是憑在成長在中國的直覺,方舟子滅掉中醫觸及了我的心裏底線。
方舟子心裏是清楚的:多年來積累的學術打假為自己贏得了某種權威,在叫囂着要滅掉中醫時,有打假積累的聲譽為其遮羞,有在媒體上積累的道德優勢和話語權威為自己壯膽,一般人奈何不了他。有中醫學者罵他,他便祭出『反偽鬥士』的大旗,叫囂著像是要致人於死地。普通老百姓罵他,根本奈何不了他,看看方舟子博客的介紹,真是嚇死人,從中央電視台、新華社、【人民日報】到【中國青年報】,再到港澳台媒體,再到美國【科學】雜誌、【商務周刊】、【聖荷塞信使報】、【基督教科學箴言報】、【高等教育紀事報】和英國【自然】、【新科學家】、【經濟學家】、【蘇格蘭人】等國外報刊,擺上這些,足可以威懾那些反對他的人。
多年國內外媒體的建構,方舟子已成了神,是國外媒體和中國媒體打造的神。
不錯,中國轉型期確實有千百萬的問題,任何人都無法無視這些,也無法迴避這些現實。但是,作為一個中國人,打假維護社會正義,至少還應有底線吧,你至少不應否定這個國家這個民族這個文化傳統的存在吧。
方舟子通過對譽有社會良心的學術進行打假,積累了比普通人更多的資源,利用綁架中國發展期出現的大量問題,來徹底否定這個國家和民族的文化傳統,把矛頭指向中醫,中國已經西化的夠厲害,到了連中都要消滅的地步,這完全是掘根的做法,是在挖老祖宗的墳。
這種人,不是喪心病狂的瘋子,就是居心叵測的騙子。
打假只打中醫不打轉基因
狐狸總會露出自己尾巴。在中醫問題上,方舟子如此掘根;在轉基因問題上,方舟子卻近乎毫無商量的絕情,他不容民眾和醫學界對轉基因主糧的安全性有半點質疑。
對於任何專家對轉基因的擔憂,方舟子都說這是妖言惑眾,所有質疑的聲音都是妖魔化轉基因。比如對免疫學專家王月丹、對植物學家蔣高明、對美籍華人候美婉,說這些人是偽科學,他理直氣壯,是因為知道自己有過去的那些傳統媒體資源給他撐腰,一般媒體還不敢得罪他,在名人經濟效應的追求下,他動不動喊出『封殺』。
但是,現在是網絡社會,他已經無法對資訊實施壟斷。科學家有理有據地說,你反駁人家自己得先拿出材料,但看方舟子動不動就是蓋大帽。
任何人,把自己當權威,就是最大的反學術權威。
方舟子,當初以頭纏白布條、手拿兩把破菜刀的扮相在江湖上行走的,對很多問題都提出質疑,但在轉基因問題上卻從未聽他說過半個『不』字。
真是令人拍案驚奇地來了個180度大轉彎。
方舟子在學術打假期間,多次接受媒體採訪說自己受僱於美國一家生物技術公司。與方舟子亮出『美國生物資訊學科學家』牌子的同時,從來沒有研究過植物、更不要說是轉基因植物的方舟子,在國內發表了第一篇為轉基因植物大唱讚歌的文章:【轉基因作物的是是非非】,這是他最早見諸於媒體的轉基因文章,該文發表在 2001年5月21日的【環球】雜誌上。
從此之後,方舟子一直是中國國內支持推廣轉基因植物、轉基因食品的最有影響的人物,其風頭,甚至超過了那些專門研究轉基因植物的專家學者。
原來,方舟子打假是選擇性地打假,只打中醫,不打轉基因。
不僅如此,方舟子對轉基因技術、轉基因產品極力推崇,對那些搞轉基因研究的科學家——包括那些最最讓他看不起的中國科學家——也好像『與有榮焉』似的,受到了方舟子的另眼相看。
對於反對轉基因的專家則是另一幅嘴臉,方舟子說:『轉基因作物的反對者,甚至包括活躍分子,大多其實並不了解轉基因技術是怎麼回事。目前的這場恐慌,不過是因無知而恐懼的又一個例子。』
方舟子有一句話精典名言是『轉基因不是要你的基因』,他說:『有的人可能還有疑問:好了,我知道轉基因食品不是為了轉我的基因,但是我吃了這種食品後,它被轉入的那段外源基因會不會跑進我的體內,無意中把我的基因也給轉了?我們可以保證這種情況不會發生。為什麼呢?因為所有的生物的所有基因的化學成分都是一樣的,都是由核酸組成的。不管轉的是什麼基因,是從什麼生物身上來的,它的化學成分也和別的基因沒有什麼兩樣,都是由核酸組成的。吃到肚子裏去,這個基因同樣要被消化、降解成小分子,才能被人體細胞吸收。所以可以放心,這個外源基因是不會被人體細胞直接吸收、利用的。』(【為什麼說轉基因食品是安全的?】)
上面這段話,基本上就是他反對核酸營養品的全部理論基礎。方舟子用這點兒知識來反對核酸營養品,也許是夠用了。但是,用它來當作證明轉基因食品對人類安全的『無需舉證』的『科學原理』,則顯然是不夠的。
按生物學觀點解釋,核酸營養品中的DNA是裸露的、比較單純的核酸分子,它們在人的消化系統中確實是很快被消化、降解。而轉基因食品中的DNA,是被包裹在植物組織中、在細胞壁內、並且被染色質緊緊地包裹着,它們在人的消化系統中可以存在很長的時間。這一點,已經被科學試驗充分地證明了。另外,在人、畜的腸胃中,存在着大量的微生物群體。這些微生物,主要是細菌,與食物中的轉基因直接接觸,轉基因分子能夠比較容易地進入這些微生物的細胞之中。這種可能性也已經被科學試驗所證實。
這些是以前科學家反駁方舟子的材料,不過,主流媒體大多還是報導方舟子推銷轉基因的觀點。前幾年,方舟子的打假事業進行的火熱,還被媒體尊為『著名生物化學博士』。
方舟子對於轉基因的態度,可以歸結為以下三條:
1、 反對者都是偽科學人士;
2、 歐洲不允許進口轉基因農作物,那是歐洲的一個陰謀;
3、 咱中國不但要允許美國轉基因產品進口,而且進來之後不能加標註,以免「無知的大眾」對轉基因產品產生「不必要的偏見」。
方舟子從不提轉基因實驗的危害,對於提醒的轉基因危害的專家學者則揮起了大棒,如對英籍華人侯美婉及其著作【美夢還是噩夢】大加批駁,在他的文章【〖美夢還是噩夢〗不是科普著作】、【對遺傳工程的痴人說夢——再評侯美婉〖美夢還是噩夢〗兼評柯志陽〖遺傳工程:美夢還是噩夢〗】兩篇。)不拿出事實依據,而是進行人身攻擊。對于于那些站在他的對立面的人物,仍舊是一如既往地破口大罵,把『科學』的大棒揮舞的呼呼山響。
我這裏提供的一個事實,侯美婉這幾年在世界各地徵集反對轉基因專家的簽名,已有世界近千名科學家簽名。
方舟子對這些視而不見,還不斷地用謊言給大家打預防針,在一篇【不必害怕轉基因大米】的文章裏,方舟子說:『美國使用Bt毒蛋白做為生物農藥已有幾十年的歷史,大面積種植含Bt基因的抗蟲害轉基因作物也已有十來年的歷史,迄今未發現一例人畜因吃這種作物中毒的。用老鼠和綿羊做的實驗也表明吃Bt毒蛋白不會影響哺乳動物的身體健康。』
但是,事實上,我們只要稍微檢索,就可以看到轉基因食品的安全性頻發。1998年,匈牙利籍英國科學家阿派特"普斯陶伊教授在電視節目上宣稱,用轉基因馬鈴薯餵養大鼠,導致大鼠體重及器官重量嚴重減輕,免疫系統被損壞。這個實驗結果公佈後,普斯陶伊教授受到排擠離開了英國羅威特研究所。他被除名後,很多科學家出面為其辯護,極力維護其人品,他的文章在著名醫學雜誌【柳葉刀】上重新發表。英國皇家學會組織專家的調研,也沒有完全推翻他的實驗結論。
轉基因食品安全不止『轉基因馬鈴薯事件』一個案例。2007年,法國科學家證實:孟山都公司出產的一種轉基因玉米對人體肝臟和腎臟具有毒性。2008年,美國科學家也證實了長時間餵食轉基因玉米,小白鼠的免疫系統會受到損害,該研究成果發表在同年【農業與食品化學】雜誌上。2009年12月22日,法國生物技術委員會最終宣佈,轉基因玉米『弊大於利』,這等於轉基因作物種植在法國被永久廢除。
扼殺爭議是絕後的做法
當轉基因主糧再次受到關注,方舟子這次有了新的詞---『黔之驢』,他說民眾對轉基因的擔憂是高估了轉基因的風險,『像是黔之驢中第一次見到驢子的老虎,這因無知而高估風險』,並指責接受媒體採訪的專家觀點是妖言惑眾。
方舟子在最新文章【黔之驢與轉基因水稻】中是如下四個觀點:
1,昆蟲和人的生理結構有本質區別,Bt毒蛋白的安全性經久考驗。
2,誘變育種不可預測,而轉基因技術是把特定基因片斷嵌入植物基因組,所產生的後果和預測性和可控性大為提高。
3,Bt轉基因水稻不能永遠阻止害蟲分割,但不影響轉基因水稻推廣。
4,歐洲國家反對引進轉基因是因為這些國家糧食自給自足,不急於通過轉基因提高產量。
從這些說法看,方舟子對轉基因的觀點基本上是老調重彈。只不過,對於歐洲不進口轉基因農作物方面,他改口說,這些國家自給自足了。
關於最後一點,我反問一句,我們國家的糧食現在短缺了嗎?提高糧食產量,僅僅是轉基因就行了嗎?這是在用不確定的風險來提高產量。
決定糧食產量是」農業八字憲法」的8個方面,種子只是一方面。對於轉基因作物優勢的不確定性,方舟子說:轉基因不能永遠阻止蟲害,『所謂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解決這一問題的辦法是依然科學的不斷進步。在所謂超級蟲害出現前,要有計劃地研發出新的控制害蟲新辦法。』這就是方舟子為蟲害支的招,這是他開出的藥方。人類在大自然面前是渺小的,方舟子寄希望用科學來解決蟲害的問題是否行的通?方舟子大概不會不知道,江蘇抗棉蛉蟲棉花種植後,出現不僅不是一種蟲害吧。
關於方舟子說到的第1和第2點,北京大學醫學部免疫學系副主任王月丹博士最近在一封公開信【到了向全國人民公開轉基因大米真相的時刻了】引用國家官方雜誌【食品科學】提出質疑,不知方舟子會不會說國家官方雜誌是偽科學。
這本雜誌揭示蘇雲金桿菌(BT)其實與人體的致病菌蠟樣芽孢桿菌是一種菌,而後者被認為是可以引起致命性嘔吐和腸胃炎的病原體,其產生的熱穩定性毒素可以在30分鐘內引起人體發生嘔吐,並曾經導致一名17歲的瑞士男孩由於嘔吐引起的肝衰竭和橫紋肌溶解而死亡。
結合自己的研究,王月丹認為,目前的一切實驗都只是單用BT蛋白做過敏實驗,但是BT蛋白在植物體內如果結合了其他蛋白,就可能引起新的過敏問題。這就好像是青黴素,其本身不是抗原,也不會引起過敏,但是其雜質或體內的降解產物,能與人血漿蛋白結合,激發機體產生IgE型的抗體,引起致命的哮喘和休克。 BT蛋白也有這種潛在的危險。
雲南財經大學顧秀林同樣指出,轉基因技術中,除了特定基因片斷,還需要『基因槍』承載目的基因,而這些被稱為『基因槍』的東西具體打到哪個位置,誰也說不清,究竟會發生什麼表達沒人說清楚。
世界上的轉基因試驗大體有三種結果,分別出現腎臟和肝臟損害、生殖系統出問題、免疫不正常。『以免疫為例,正是因為碰到不正常的東西,動物免疫系統才會排斥,但世界上沒有科學家能說清這是何物。』歐洲的獨立研究也揭示,不育、器官衰竭、免疫力下降都與轉基因食物有關。
方舟子對這些視若無睹嗎?最近,印度為抗議轉基因茄子而引發遊行,印度農業部最後拒絕了該轉基因茄子。在資訊發達的年代,方舟子試圖用自己建立的權威還想搞資訊封鎖嗎?世界對轉基因什麼態度,【國際先驅導報】3月5日報導『不少國家都禁種轉基因作物』。
另外,國際知名的自然資源保護者古道爾的【希望的收穫】指出世界各地許多動物對轉基因生物表現出本能的討厭。2003年九月【福祉雜誌】刊登一個故事,是關於一位名叫比爾-拉什梅特(Bill Lashmet)的農民,用他的牛進行餵食實驗,他把一個飼料槽裝滿五十磅的轉基因Bt玉米,另一個槽則裝滿自然的玉米粒,他觀察到他的每一隻牛都先用鼻子聞一聞轉基因玉米,後退,然後走到天然玉米那裏,狼吞虎咽吃了起來。
一九九九年美國記者斯蒂文-斯普林克-楊克頓(Steven Sprinkel Yankton)為生態農業雜誌ACRES USA寫了一篇令人驚嘆的文章,很多玉米帶(corn-blet)(譯註:美國中部產玉米的各州)的農民表示,如果餵食槽裏是轉基因作物,豬就不會把定量的食物吃光。浣熊經常掃蕩有機玉米田,卻不會碰轉基因玉米田。他描述有位農民觀察到一群四十多隻鹿,在過馬路時放倒他的大豆,卻沒有一隻母鹿去啃孟山都的抗草甘膦大豆作物。『連牛都不吃的轉基因食品,你敢吃嗎?』
方舟子,如果你說以上我所列舉的材料是偽科學是偽造,希望你拿出點打假的精神,出具你不再那麼老調重彈的材料,對這些材料一一反駁,而不是蓋大帽,我不吃你那套!!!
你對持不同觀點的專家學者進行扣大帽式的扼殺,已經讓人見識了你的科學素養。望你不要讓自己在打假領域建立起來聲譽喪失殆盡。一旦轉基因主糧出現問題,危及千秋萬代。拼命鼓吹轉基因食品安全,是不是在絕中國的後?(金微:2010-3-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