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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北京晨報 北京的『兒化音』,是老北京方言的一絕,甭說外地人,就說在北京生活時間短點兒的北京人一時也掌握不了,外國人學說起來,就更難爲了。
北京的『兒化音』跟普通話的『後綴音』:『兒』、『子』、『頭』不一樣。這種後綴有一定規律可循。如,對小物件兒,普通話一般加『兒』。如『小凳兒』、『小門兒』、『小本兒』、『小瓶兒』、『小孩兒』……這些『兒化』詞,表現出一種俏皮的親熱感。『子』的運用則是名詞後面的一種輔助音,使口語化的名詞比較豐滿、順口,如『車子』、『牌子』、『鋪子』、『被子』、『勺子』等。至於『頭』的用法更簡單,一般表現的是塊狀的東西和方位的比較多,如『窩頭』、『饅頭』、『石頭』、『磚頭』、『南頭』、『北頭』等。方位性的『頭』還必須加『兒』化音,即爲『南頭兒』、『北頭兒』、『東頭兒』、『西頭兒』,而『中』不加『頭兒』。
北京話的『兒化音』是很隨意的。有人試圖找它的規律,找來找去,也不能自圓其說。要說規律,有那麼一點點兒。
先說地名。北京的地名,凡帶『口』字的,一般加『兒』。如『珠市口兒』、『菜市口兒』、『燈市口兒』、『鬧市口兒』、『磁器口兒』等。道理講不出來,不加『兒』,說起來彆扭,聽起來更彆扭。帶『門』字的就不一樣了,有的加『兒』,有的不加『兒』,如『西便門兒』、『東便門兒』、『廣渠門兒』等,都要加『兒』;很多『門』是不加『兒』的,如『前門』若加『兒』,就變成『前後門兒』的門了。德勝門、永定門、西直門、東直門、天安門、午門等,均不加『兒』。街道名,一般不加『兒』,如『米市大街』、『騾馬市大街』、『西外大街』、『長安街』等,不能加『兒』,加上『兒』,就說不出來了。但也有不同,像『南小街兒』、『寬街兒』、『南橫街兒』等,都必須加『兒』,不加『兒』的,不像北京話。
叫『橋』的地名,老橋名一般加『兒』,如『天橋兒』、『北新橋兒』、『六里橋兒』、『八里橋兒』等;可是新建的立交橋不能加『兒』,如『航天橋』、『健翔橋』、『三元橋』、『薊門橋』、『聯想橋』……什麼道理呢,無理可講。
叫『廟』的地名,一般加『兒』。如『紅廟兒』、『白廟兒』等;若專指寺廟,就不能加『兒』,像『土地廟』、『城隍廟』等。
對各種物件,蔬菜加『兒』,也是北京話的一個特點。如『三輪兒』,不能說『三輪』;『風車兒』,不能說『風車』,否則就變成農具了。『豆芽兒』不能說『豆芽』,『蘿蔔纓兒』不能說『蘿蔔纓』。
北京的『兒化音』的說法,不能把『兒』字游離出來。有一部電視劇,台灣演員,學說北京話,意指『不可能』,說『沒門兒』,他竟說成:『沒――門――兒――』,這就鬧笑話了。
老北京人說『兒化音』自然、隨意而俏皮,外地人加『兒』時,往往舌頭僵直,如若卷一捲舌頭,也許就順耳了。(石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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