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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中華文史網 以後隨着宋夏矛盾的興起與發展,北宋在西北沿邊開始大規模的築堡寨。這樣,西北民族地區的林木不僅上供京師,而且開始大量開採『以備邊用』。北宋王朝在與西夏140多年曠日持久的相持爭戰中,為懾服、撫馭沿邊蕃部,更為威懾、攻御西夏勢力,在西北邊區構築了近五百個城、關、堡、寨,因此所耗木材數量必然很大。因築寨時的版築、城寨的設施如敵樓、戰樓、樓櫓(望樓)、籬笆、門橋、寨柵及弓矢、畚插等防守器具都需用大量的木材。如曹瑋知秦州時,所築溝柵(即壕溝兩岸上的密密的木樁)竟達『三百八千里』。
北宋後期,隨着北築橫山、西開河湟戰略的展開,再次興起了對熙河湟鄯地區森林資源的大肆的砍伐破壞。面對『久在羌中』、『最為浩瀚』的『巨材』,凡北宋勢力所及地區,無不調遣廂軍、漢、蕃弓箭手加緊採伐,而且鑑於此區木材『可以取足即令合用之數』,宋廷下詔『專差都大經制熙河邊防財用事李憲兼專切提舉本路採買木植』,將熙河地區采木場全部收歸公有,由政府派專人統一管理,除了大量上供京師及新開拓邊區又一輪興築浪潮之需外,因西部新收復地區『據賊(西夏)上游,水陸皆可過討』,又有洮水、湟水、宗河等流量大、可通漕運的河流,於是開始動員大量采木製造船筏,『或漕軍食,或載戰士,或備火攻。』此外,熙河湟鄯地區大多『林翳薈交道,狹阻不可行』,『山林深險,糧道難繼,因而伴隨着宋廷對這些地區血與火的收復過程,北宋在此大片開山毀林,或為墾殖,或為修築道路以趕運兵士糧草材木,或為剿滅竄伏山林川間的蕃民。如熙寧六年(1073年)十月,『(王)韶欲為兵除道,乃先遣青唐羌為衛,以大兵駐谷口鎮之。』元符二年(1099年)、崇寧四年(1105年),宋軍兩次攻占湟、鄯、廓三州後,大肆燒殺,『焚盪族帳,廣數百里,煙塵亘天。』不僅如此,北宋在經制西北少數民族的整個過程中以及在由此而引起的民族衝突中,大面積的森林草地毀於火攻。如太平興國三年(978年)三月,『秦州都巡檢使田仁朗襲殺蕃部千餘口,焚族帳二千餘所。』蔣偕知州時,曾『焚盪蕃部八千餘帳』。咸平五年(1002年)『環慶路部署張凝領兵自白豹城入蕃界,焚帳族二百餘所。』元祜二年(1087年),鬼章率兵圍河州南川寨,『焚廬舍二萬五千區』。另外,【宋史】卷175【食貨志】漕運條載:治平二年(1065年),『由京西、陝西、河東運薪炭至京師,薪以斤計一千七百一十三萬,炭以稱計一百萬。』當時的陝西主要是指西北緣邊秦鳳、涇原、環慶、鹿阝延四路。因而當時西北民族地區作為北宋薪炭的主要供給地之一而使當地相當一部分林木用於加工薪炭。
北宋立國,北失軍事天險長城,西北部隨着李繼遷的叛宋自立及宋夏矛盾的發展,戰略地位日顯重要。咸平初,李繼遷乘機恢復故土後,雖對宋表面納貢稱臣,但實際上卻寇抄不絕。到李德明時,党項已領有銀(陝西橫山縣東)、夏(陝西橫山縣西)、綏(陝西橫山縣)、宥(陝西靖縣)、靜(寧夏銀川市南)、靈(寧夏靈武縣)、鹽(陝西定邊縣)、會(甘肅靖遠縣)等州,不僅使宋失去了西北部歷代中原王朝所持的長城天險及鹽、靈等戰略要地,而且使大量吐蕃、党項居住的涇原、環慶、秦鳳、鹿阝延一帶成為北宋的國防前線,而這一線東西長二千餘里,漫長曲折雖無山峻海深之險,而又處處是險,宋廷只能在眾多的控扼要衝之地構築無數的城關堡寨,來作為抗擊西夏的基地、據點。隨着堡寨的不斷構築,北宋雲集於西北的駐軍也越來越多,到仁宗慶曆初年,宋夏邊界已駐正規軍三十萬,鄉兵十四、五萬。而北宋正規軍以招募為主,一切費用都需國家負擔,加上組建鄉兵及蕃兵的費用,每年需軍費最高時達一千五百萬,如此浩大的軍需成為北宋財政上沉重的負擔,也勢必加重廣大勞動人民尤其是西北地區勞動人民的負擔,『今自西陲用兵,國帑虛竭,民之儲蓄,十室九空,』『天下被其勞,凡百賦率至增數倍,』『關輔為之百條』、『天下根本之財皆已運於西邊』。即便如此,各種軍需,尤其是糧草的供應成為以積貧著稱的宋廷最為重大煩難的課題。對此,宋廷絞盡腦汁,機關算盡,採用多種辦法,雖解決了部分兵餉問題,但趙宋統治者認為這些都非解決問題的根本方法,要想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還是要採取『屯田實邊』這一歷代封建統治者所奉行不衰的治邊措施。趙宋統治者以為『實邊以策,惟屯田為利』,屯田既可以鞏固邊防『減冗費,為持久寬民計』,又可以『寬飛挽之勞』,部分解決兵餉糧運問題。於是,為『紓西顧之憂』,宋政府在西北邊疆地區開展了長期的大規模的屯田營田。隨之,對西北民族地區的林木草地植被造成了越來越嚴重的破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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