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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源: 鳳凰網 果然,當琦善到廣州,發現英人桀驁不馴,語氣十分傲慢,向道光奏報以後,道光便即刻頒佈渝旨:『該夷因斷絕貿易,貪利無厭,其始乞恩查辦,朕因該夷惟利是視,不值竭中國之財力與之計較,故示以羈縻,原冀平其驕悍之氣,便可戢兵。乃現據琦善奏稱,此次英夷自浙回粵,更加傲慢等語。該夷包藏禍心,狡焉思逞,恐後此無厭之求益無底止。琦善面授機宜,現在自仍以開導為先,但恐事有變更,如有不得不攻剿之勢,則兵貴神速,不可稍有遷延,坐失時機。特此申諭琦善、伊裏布並沿海各將軍督撫等,務當隨時體察,嚴密防範,其平日得力之將弁,及應用之槍炮火箭等件,均當預為籌備,務使措置得宜,操練有準。』(道光二十年十二月初三日上諭。)
但是,琦善深信『撫』字的威力,並沒有按道光諭旨辦理。結果,英人強佔香港,攻佔虎門。道光將琦善革職鎖拿解京,查抄家產,命令奕山為靖逆將軍,一意攻剿。
奕山到粵後盲目發動夜襲而卒遭大敗,被迫訂立屈辱的『城下之盟』。但是奕山謊報軍情,諱敗為勝,於道光二十一年四月十五日奏稱,城外夷人向城內招手,以手指天指心,『該夷目即免冠作禮,屏其左右,將兵仗投地,向城作禮……求大將軍轉懇大皇帝開恩,追完商欠,俯允通商,立即退出虎門,繳還各炮台,不敢滋事等語。』(道光二十一年四月十五日奕山等奏摺。)
道光接到此折,認為:『□夷自我兵兩次擊退之後,計窮勢蹙,並力進攻,該夷性等犬羊,不值與之計較,況既經懲創,已示兵威。』現在『該夷免冠作禮,呼求轉奏乞恩。』這說明剿夷的目的已經達到,因此准令通商,但要求英人『立即將各兵船退出外洋,繳還炮台,仍需稟遵前定條例,只准照常貿易,不准夾帶違禁煙土。』(道光二十一年四月二十九日上諭。)
五月二十六日,奕山奏報撫夷情形:『傷委廣州府知府余保純,差派洋商,傳諭英夷,令其稟遵前定章程,安分貿易,大皇帝體恤爾等,曲賜矜全,須感大皇帝恩施格外,毋滋事端,前往明白開導,夷目等額慶歡忭,免冠感伏,聲言永不敢在廣東滋事等語』。(道光二十一年五月二十六日奕山奏摺。)
當英軍撤出廣州、虎門,道光完全相信英軍乞降,清軍真的打了勝仗,於是再次下令沿海各地撤兵。六月十一日諭知欽差大臣裕謙:『現在廣東夷船經奕山等節次焚擊,業已退出虎門,所調各路官兵業已陸續撤回歸伍,所有寶山、鎮海等處調防各官兵,著該大臣體察情形,有可酌量裁撤之處,迅速奏聞請旨。』(道光二十一年六月十一日上諭。)七月二十八日,道光又下令各省督撫,酌量裁撤調防官兵,參贊大臣楊芳,亦回湖南就任提督。此時兩江總督裕謙、閩浙總督顏伯燾、浙江巡撫劉韻珂等人,都說英軍有赴浙滋擾之信,並有新到兵船、火船,一俟齊集,即赴浙江,因此主張調防的官兵應當暫緩撤退。但道光深信剿夷成功,戰爭已告結束,七月初七日諭令:『既屬風聞,從何究其來歷?至所稱確探夷情,如果馴服,並無來浙之意,再撤防兵,所見尤為迂謬。著裕謙等仍遵前旨,酌量裁撤防兵,以節糜費。』(道光二十一年七月初七日上諭。)
道光的這個決定是完全錯誤的,就在這道諭旨頒佈前兩天,大批英軍已從廣東出發北上了。原來英國政府認為義律簽訂的所謂【穿鼻草約】勒索太少,所以英國內閣會議決定撤回義律,另派璞鼎查統率侵略軍,對中國大肆用兵,直到清政府全部接受英國的要求為止。
中英兩國真正的軍事較量,是英軍第二次北犯浙東,清軍反攻失敗。在英軍攻下廈門,又相繼攻陷定海、鎮海和寧波之後,道光開始意識到:『該夷伎倆,原只恃船堅炮利,習慣風濤,今該夷登陸佔據炮台,亦如此兇狠,是防守之術,必應水陸交嚴』;『逆夷習於水戰,向來議者,皆以彼登陸後,既不能為患。乃今佔據廈門,逆焰仍然兇惡,是陸路亦不可不加嚴備。』(道光二十一年七月二十八日上諭。)但他仍認為陸戰是清軍的長處,便從全國各地調集軍隊,準備收復失地,一舉全殲英軍。道光還滿懷信心地勉勵奕經說:『種種佈置,詳慎周密,朕心欣悅。諒將軍等必能∑誚剿,揚我國威,斷不令該夷揚帆遠遁,朕引頸東南,日盼捷音之至也』。(道光二十一年十二月初五日上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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