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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史] 以经治国与汉代法律(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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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知 發表於 2010-12-2 16:54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来源: 凤凰网
他的这些理论后来就成为制订法律的依据。以汉律有关内容说,在谋反、大逆、废令、矫制、上僭、逾制、大不敬、不道、专地盗土等罪名中,以上理论都或多或少地得到了采用,有的甚至是原文引用。如谋反,《盐铁论・晁错》称:


    《春秋》之法,君亲无将,将而必诛。故臣罪莫重于弑君,子罪莫重于弑父。日者,淮南、衡山修文学,招四方游士,山东儒墨咸聚于江淮之间,……然卒于背义不臣,使谋叛逆,诛及宗族。


    又大逆,《汉书・宣帝纪》载宣帝诏曰:


    乃者,东织室令史张赦使魏郡豪李竟报冠阳侯霍云谋为大逆,朕以大将军故,抑而不扬,冀其自新。今大司马博陆侯霍禹与母宣成侯夫人显及从昆弟冠阳侯云、乐平侯山、诸姊妹婿度辽将军范明友、长信少府邓广汉、中郎将任胜、骑都尉赵平、长安男子冯殷等谋为大逆。显前又使女侍医淳于衍进药杀共哀后,谋毒太子,欲危宗庙。逆乱不道,咸伏其辜。


    再如,《通典》卷一六六载《汉律》曰:“杀母以大逆论。”又逾制,《宋书・武三王传》征引汉律说:“车服以庸,《虞书》茂典,名器慎假,《春秋》明诫。是以尚方所制,汉有严律,诸侯窃服,虽亲必罪。”又大不敬,《汉书・鲍宣传》载:


    丞相孔光四时行园陵,官属以令行驰道中,宣出逢之,使吏拘止丞相掾史,没入其车马,摧辱宰相。事下御史,中丞侍御史至司隶官,欲捕从事,闭门不肯内。宣坐距闭使者,亡人臣礼,大不敬,不道,下廷尉狱。


    又“专地盗土”,《汉书・匡衡传》载,衡任丞相,封乐安侯,多占郡地四百顷,被有司所劾奏,其文云:“《春秋》之义,诸侯不得专地,所以壹统尊法制也。衡为三公,辅国政,领计簿,知郡实,正国界,计簿已定而背法制,专地盗土以自益。”当然,以上罪名的制订并不都是因为经学,但经学确曾对它们产生过强烈、深刻的影响,这却是毫无疑问的。


    (二)关于维护宗法伦理关系。在这一方面,其影响最深的就是汉代的婚姻家庭制度。例如婚姻制度,汉代既有关于结婚的“议婚”(媒妁之言、父母之命)、“婚仪”(纳采、问名、纳吉、纳徵、请期、亲迎)和“婚年”等等规定,又有关于离婚的“七去”(不顺父母、无子、淫、妒、有恶疾、多言、窃盗)、“三不去”(有所取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等等规定,还有关于纳妾和改嫁的等等规定。而这些规定,则可以说完全是经学倡导的模式(参看拙文《论“以经治国”对我国汉代社会生活的整合》,载《社会学研究》1992年第6期)。以改嫁和离婚为例,程树德《九朝律考》卷四征引董仲舒《春秋决狱》说:“夫死无男,有更嫁之道也。”又《汉书・孔光传》载孔光廷议曰:“夫妇之道,有义则合,无义则离。”


    再如家庭制度,所谓“父为子纲、夫为妻纲”也充分体现到汉代家庭的各种规定之中。一个引人注目的现象,就是对于“不孝”罪的惩治越来越重。甚至竟强调说,“《甫刑》三千,莫大不孝”(《孝经・五刑章》引孔子曰)。如章帝时,齐王刘晃“及弟利侯刚与母姬更相诬告”,章帝便大加贬惩,其诏曰:“晃、刚衍乎至行,浊乎大伦,《甫刑》三千,莫大不孝。朕不忍置之于理,其贬晃爵芜湖侯,削刚户三千。”(《后汉书・宗室四王传》)又《汉书・衡山王传》,元朔五年秋,衡山王赐谋反,与少子刘孝“作兵车锻矢”,因太子刘爽上言其父、弟谋逆,且孝与父御婢奸,武帝遣吏治,“孝坐与王御婢奸,及……太子爽坐告父不孝,皆弃市”。《汉书・王尊传》,尊为美阳令,有妇女告养子不孝,经常奸淫和打骂她,尊“取不孝子悬磔著树,使骑吏五人张弓射杀之”。《汉书・陈汤传》,初元二年,元帝诏列侯举茂才,富平侯张勃举汤。“汤待迁,父死不奔丧,司隶奏汤无循行,……汤下狱论。”《汉书・金日传》,王莽时,金钦为光禄大夫,封都成侯,因不祀祖被劾奏“诬祖不孝,罪莫大焉。尤非大臣所宜”,“谒者召钦诣诏狱,钦自杀”。《后汉书・杜燮传》,甄邵为邺令,先曾出卖同学,后当迁郡守,“会母亡,邵且埋尸于马室,先受封,然后发丧”。在返任途中恰遇河南尹杜燮,燮乃使卒投车于沟中,笞捶乱下,大署帛于其背曰:“谄贵卖友,贪官埋母。”并上书“具表其状。邵遂废锢终身”。


    另一方面,关于惩治破坏纲常伦理关系的法令也越来越多。从具体案例来看,除了“不孝”罪,当时还有所谓“乱人伦”、“禽兽行”、“鸟兽之行”(《后汉书・仲长统传》载仲长统《昌言》曰:“今令,非杀人、逆乱、鸟兽之行,皆勿坐。”李贤注曰:“鸟兽之行,谓A、报也。”关于A、报,《左传》桓公十六年载:“卫宣公A于夷姜。”杜预注曰:“夷姜,宣公之庶母也。上淫曰A。”又杜预《左传》宣公三年注引《汉律》说:“淫季父之妻曰报。”)、“悖逆人伦”、“淫乱”、“奸乱”、“无道”、“乱男女之别”、“奸母”和“杀子”等等罪名。例如“乱人伦”等,《汉书・荆燕吴传》,燕王“定国与父康王姬奸,生子男一人。夺弟妻为姬。与子女三人奸”。武帝时事发,公卿皆议曰:“定国禽兽行,乱人伦。逆天道,当诛。”定国遂自杀。《汉书・景十三王传》,江都王刘建,父死未葬,召父爱美人淖姬等十人与奸,复与其妹徵臣奸,又“欲令人与禽兽交而生子,强令宫人裸而四据,与羝羊及狗交”,并图谋反叛。事发觉,朝廷乃议曰,“所行无道,虽桀纣恶不至于此。天诛所不赦”,建自杀。《汉书・高五王传》,济北王终古“使所爱奴与八子(女官名,秩比六百石)及诸御婢奸,终古或参与被席,或白昼使裸伏,犬马交接”。事下丞相御史,奏终古“禽兽行,乱君臣夫妇之别,悖逆人伦,请逮捕。有诏削四县”。《初学记》卷一二引谢承《后汉书》,宣帝时,燕、赵间有三男共娶一妻,生四子,后各求离别,争财分子。郡县不能决,上报廷尉,于是廷尉范延寿决之,“以为悖逆人伦,比之禽兽,生子属其母。以子并付母,尸三男于市,奏免郡太守、令、长等,无帅化之道”。再如“乱男女之别”,《汉书・游侠传・陈遵》,遵任河南太守,其弟陈级为荆州牧,二人同赴故淮阳王外家左氏家宴饮,为司直陈崇所奏免,而理由即所谓“礼不入寡妇之门,而湛酒溷肴,乱男女之别,轻辱爵位,羞污印h,恶不可忍闻”。又如“奸母”,由于这种犯罪行为的危害性极大,汉王朝更是从快、从严、从重予以打击。《汉书・景武昭宣元成功臣表》载,宣帝时,乘丘侯刘外人“坐为子时与后母乱,免”,就是一例。前引王尊对“不孝子”的严惩,更是一个显例。以后还形成惯例,成为一条惩治“奸母”的专门法令。如何休《公羊传》桓公六年注引《汉律》曰:“立子奸母,见乃得杀之。”关于“杀子”,《白虎通・诛伐》称:“父煞其子当诛何?以为‘天地之性人为贵’。人皆天所生也,托父母气而生耳。王者以养长而教之,故父不得专也。”具体事例则可以贾彪为代表。《后汉书・党锢传・贾彪》:


    (彪)补新息长。小民困贫,多不养子,彪严为其制,与杀人同罪。城南有盗劫害人者,北有妇人杀子者,彪出案发,而掾吏欲引南。彪怒曰:“贼寇害人,此则常理,母子相残,逆天违道。”遂驱车北行,案验其罪。


    又前引《后汉书・酷吏传・王吉》,吉为沛相,“若有生子不养,即斩其父母,合土棘埋之”。尽管这似乎只是某些官吏的个人行为,但由此亦可以看出经学的影响之深。
(三)关于推行“仁政”和减免刑罚。为了标榜仁政,以缓和矛盾,汉代自从武帝“独尊儒术”,在删减律令和废除酷刑方面也表现得相当突出。如宣帝以郡国地震,诏“律令有可蠲除以安百姓,条奏”(《汉书・宣帝纪》);元帝因关东灾害,“省刑罚七十余事”(《汉书・元帝纪》)。又成帝因“律令烦多”,也援引《甫刑》,下诏要求“议减死刑及可蠲除约省者”(《汉书・刑法志》);章帝拜郭躬为廷尉,其“决狱断刑,多依矜恕,乃条诸重文可从轻者四十一事奏之,事皆施行,著于令”(《后汉书・郭躬传》)。再如和帝时,陈宠以孔子说“宽以济猛”,提出应“荡涤烦苛之法”,并“数议疑狱,常亲自为奏,每附经典,务从宽恕,帝辄从之,济活者甚众”(《后汉书・陈宠传》);安帝时,鲁恭根据《易》“君子以议狱缓死”,建议“可令疑罪使详其法,大辟之科,尽冬月乃断”(《后汉书・鲁恭传》);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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