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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景揭秘:靖國神社到底是個什麼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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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章 發表於 2009-11-10 22:19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摘自:俞天任【冰眼看日本】語文出版社 2009年11月出版
閱讀提示:日本,對這個永遠不會搬家的鄰居,我們到底了解多少,恐怕多數人會是茫然地搖頭。我們只知道從情緒上反對日本首相參拜靖國神社,反對日本教科書美化侵略史,卻沒有去想如今的日本有全世界首屈一指的動漫文化,有最先進石油運輸裝備,有獨一份的化纖製造業,有完善的義務教育制度,有從小就在孩子當中培養的團體意識,有配套的災害應急機制……

在這幾年的中日關係中,靖國神社好像是個特別重要的存在,特別是小泉純一郎上台以後堅持參拜靖國神社從而嚴重惡化了中日關係,反正中國人就沒有不知道這個『靖國神社』的。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是不是像傳說的那樣供了一座座侵華戰犯的牌位,是個陰氣沉沉的地方?

雖然一直在日本,但老冰也從來不去關心這個東西。因爲老有朋友來問,也回答不出個道道,所以老冰自己去那兒看了看究竟。

這個靖國神社的歷史其實也簡單,1869年當時的兵部大輔(相當於國防部副部長)大村益次郎提出來建個名叫『東京招魂社』的軍部神社來祭奠戊辰戰爭以後戰死的軍人,到現在這位大村的銅像還在靖國神社門外的廣場上立著呢。

10年後,『東京招魂社』改稱『靖國神社』。神社是日本神道的一種祭祀場所,稱呼各異,有神宮、大社和神社什麼的,全國到處都有。神社也分三六九等,最大的大哥大是『伊勢神宮』,其他的神社分爲『官社』和『諸社』,前者與天皇有關或者是由國家出錢,叫『官幣』和『國幣』,再分大中小。這樣除『伊勢神宮』以外,神社裡面最大的是『官幣大社』,最小的就是『國幣小社』,至於後者的『諸社』,那就是野雞,瞎混著活。二次大戰以後麥克阿瑟來了,搞政教分離,把那一套全給廢除了。但現在大家還是喜歡扯那個蛋以表示『咱們先前酷』。

這個『靖國神社』在所謂官社裡面沒有歸到那幾類,而是一種特別的『敕祭社』,就是說別的不管只管辦喪事。但那年月沒有什麼福祿壽升官發財,就成天死人了,辦喪事的發財。日本從1869年戊辰戰爭結束以後幾乎就一直在打仗,從來沒斷過死人,所以這個靖國神社倒是呼風喚雨,要什麼有什麼了,在寸土寸金的東京也能弄到那麼大一塊地皮。

日本的治安挺好,平時看不到警察。可是一走進靖國神社,看到有大量的警車,到處都是全身戒備的警察。因爲右翼組織的街頭宣傳車,簡稱『右街宣』成天在那兒鬧騰,警察就是來防止有人鬧事的。

所謂參拜靖國神社,就是從位於神殿右面的一個叫做『參集殿』的進口進去,裡面有上白下綠的神官來收『玉簽料』,就是香火錢,一般是1 000~10 000日元(打零工的工資基本上是800日元左右),再記上帳,這裡『記帳』的意思就是簽名。

一會有神官來帶路從參集殿的出口沿著大殿右面的邊廊入大殿,出參集殿之前先要淨手,邊廊的盡頭站著一位全白的神官,神官手裡拿了一根棍子,前面貼了不少白紙條,揮幾下算是驅邪,然後就左轉彎上正殿。

上了正殿以後,參拜客人在門檻外面面向裡面跪好(盤腿坐著也行),那位神官跪在門坎裡面,從懷裡摸出一張紙,拖著長腔朗朗念,不知道念的是什麼。應該是祭文,想來總是一些『死了就算死了,沒死就算還活著』之類的廢話真理,也沒空看身後,你就是伸個中指出來也沒人知道。

靖國神社的正殿裡面什麼都沒有,就大梁上掛著一面鏡子。日本神道不是偶像崇拜,這點挺邪門的,它供的神明無影無蹤,不知道什麼模樣,就一面鏡子。你要看看鏡子裡面有什麼,那就是你自己,所以弄到最後大家都是神了。

神官念完了祭文,從剛才的來路再折回去,剛才驅邪的地方,現在有一位神官給你一小杯日本清酒,喝完了整個儀式也就結束了,移動的距離不超過50米,時間大約5分鐘。

這裡要糾正一個概念錯誤,有人老是以爲靖國神社供奉著什麼牌位什麼的,那是一個誤解。日本神道的神社本身就沒有什麼牌位的概念,不能拿佛教的規矩去套。但靖國神社確實有一個戰死者的名單,戰前是從陸軍省、海軍省來,戰後從厚生省來。用毛筆謄寫在紙上,叫做『靈璽簿』,平時存放在一個叫做『靈璽簿奉安殿』的倉庫里,就在正殿的後頭,所謂『進了靖國神社』的意思就是上了那本名單,而『移出靖國神社』的意思也就是從那本名單上把名字抹了。

那麼死者怎麼進靖國神社呢?

首先靖國神社自己無權決定誰有資格來誰沒有資格來,它是接受政府衙門的名單,就是說政府衙門開出名單給靖國神社,靖國神社再到那個『靈璽簿奉安殿』把名單謄到那個『靈璽簿』上去,就算是『合祀』了。戰前和戰時主管的政府衙門是陸軍省和海軍省,基層部隊打完一仗一點人頭,啊,缺了某某某某某某,大概已經死了,就層層上報,一直報到陸海軍省,陸海軍省匯總核准後再把名單交給靖國神社。

戰敗了,陸軍省和海軍省被解散了,這送名單的活就歸了厚生省。陸軍省和海軍省成了厚生省的第一復員局和第二復員局,人還是原來那幫人。哪兒又發現了死人,經他們確認以後發名單給靖國神社。

這個靖國神社就這麼回事,沒什麼特別的地方。問題是那個靈璽簿上記著14名甲級戰犯的名字。但那玩意一般誰都看不到,也沒有人願意去翻那個名單,總共二百幾十萬人呢。靖國神社的真正問題其實不在這個神社,而在它的資料展覽設施,一個叫做『游就館』的地方。

老冰一直有點看不起日本的媒體,認爲它們有點傻乎乎的。但這次看了游就館以後發現不能那麼說,日本人有時候也會耍點小聰明的。

游就館是不是特別公開宣傳軍國主義呢?老冰可以負責任地向各位說,游就館裡沒有一張照片和一句解說詞可以簡單地讓你捏住把柄,人家玩的是一種『春秋筆法』。這麼說吧,那個展覽對知道那段歷史的人沒用,洗不了腦,反而可以看到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但要是不知道那段歷史的小孩或老外,真能被它忽悠得暈乎起來。它自始至終就不說這些戰爭(僅比較大的就有戊辰戰爭、西南戰爭、甲午戰爭、日俄戰爭、日中戰爭、太平洋戰爭等)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或者就是極爲『簡明扼要』,舉個例子:

有一塊展覽板的題目是:『從日俄戰爭到滿洲事變』,二十幾年的歷史就只有幾行字。爲了公正,老冰在此將其全部譯出:

日俄戰爭的勝利和之後的韓國合併,雖然解決了(日本)的安全保障問題,但國際形勢並沒有停止變化。第一次世界大戰爆發後,本著日英同盟的情誼,我國向德國宣戰,在攻占青島和南洋諸島的同時協力向地中海派遣艦隊以及出兵西伯利亞。大戰後,沒有批准國聯條約的美國想通過華盛頓會議在亞洲太平洋地區引進新秩序,但是中國從辛亥革命開始的民族意識和排外感情朝向了打破既有條約。在滿洲發生的排日運動和在滿日本人的危機感成爲了關東軍主導發動滿洲事變,建設滿洲國的契機。

它又是怎麼來敘述『南京事件(NANJING INCIDENT)』的呢:

昭和12年12月,攻略了南京的松井司令官對麾下部隊散發了關於保護難民區和外國使領館的命令,承諾了『嚴肅軍紀,取締不法行爲』。失敗了的中國軍隊紛紛涌到下關周圍,城裡的敗兵則脫下軍裝成爲便衣隊進行搶掠。

在說到台兒莊時又不一樣了,你看到的只是『包圍中國大部隊』的字樣;在介紹所謂『滿洲國』時,你能看到溥儀的大幅照片,看到偽滿旗,看到大量臉上樂呵呵的不知道是誰的照片,如果不知道歷史,大概真會以爲那是個『皇道樂土』了。

這就是游就館的手法:用真實的照片,真實的文物來指東言西,偷換概念。不提戰爭的起因,不提日軍的殘虐。世間公認日軍在亞太地區製造的萬人以上的屠殺案:南京大屠殺,新加坡大屠殺,馬尼拉大屠殺,巴丹死亡行軍和泰緬鐵道全是這樣既不是完全不提,也不是完全否認,而是不知所云地在胡扯。

日本有個名詞叫做『游就館歷史觀』,與之相對應的是『東京審判歷史觀』。游就館煞費苦心就是要推翻東京審判的結果,就是想說那場戰爭,特別是太平洋戰爭,不是日本發動的侵略戰爭,而是強加給日本的自衛戰爭。

老冰看了以後倒也沒怎麼生氣,戰勝國國民看這些東西沒什麼生氣的,就覺得日本人其實挺可憐的:只能這樣靠意淫過日子了。但老冰不同情日本人,因爲這怪不了別人,當年發動太平洋戰爭的時候不少日本人說過的一句話怎麼這裡沒有了呢?『賭上皇國百年國運』,日本人賭了,而且是自願賭的,但是賭輸了,那就得認賭服輸。現在離一百年還有三十幾年呢,加上利息,看起來一百年也好像還不過來。

是20世紀80年代末吧,周而復先生訪日時去看了看靖國神社就被開除黨籍,罷免作協副主席的職位。不知道該如何來評論這件事,這麼往輕里說罷——還缺少戰勝國的自豪和榮耀。英美人就幽默得多,他們對靖國神社和游就館不太發牢騷,不但不太發牢騷,英美外交官和軍人去過的不少,甚至包括駐日武官和駐日美軍司令官:你願意胡扯就胡扯,你能否認歷史但無法否認現實,現實就是你是戰敗國。

那麼看了這個『游就館』以後的反應怎麼樣呢,從游就館的留言簿上最能反映問題。這是一些留言,有日本人的,也有外國人的。

當然有看完了熱血沸騰亂喊萬歲的,但是更多的不是這樣。

有日本人就尖銳地指出:『害怕歐美的侵略,是不是(自己)侵略亞洲國家就可以?』最後這位還添加了一句:『請去一次廣島的原爆資料館,會對戰爭的看法有個180度的轉彎』。

還有幾段留言是這樣的:

『展覽內容是美化戰爭,歪曲事實,不過從另一個意義上來說也是一種學習。』

『有40年沒來了,人到了這個年紀更想知道真正的事實。

『到底是因爲這座建築物的所屬原因,還是丟掉了不戰的誓言?看起來總好像是在正當化從明治以來的日本立場。日本是戰敗國,爲了不再出現這些英靈,日本更應該強烈主張不戰。

『反對戰爭!』

『從山口到東京來出差,以前就一直想來,這次總算參觀了游就館。我的工作是教歷史,爲了擔負將來的孩子們,感到之所以有今天的生活,是因爲有許多人獻上了尊貴的生命。關係到日本、中國、朝鮮等亞洲國家,能夠互相理解彼此的歷史和文化,建設一個和平的世界,今後也要努力。』

其實令人吃驚的是大量日本人的批判,你看:『國家不能面對日本對亞洲的戰爭加害,就不可能有真正的和平,這個展示太糟糕了』。

一位來自愛知縣的53歲的會社員留言的第一句就是:『一定要承認對中國的侵略。』結尾是『英靈們所希望的肯定是世界和平,而決不會是亞洲國家的互相敵視』。

一位19歲的女大學生寫的是:『(我)認爲肯定戰爭和日本幹過的事情是對戰沒者死於原子彈的人們的失禮,對自己國家幹過的事情進行肯定的心情雖然能夠理解,但決不能忘記日本也死了那麼多人,該反省的地方就要反省,再也不能發生戰爭。』

中學一年級的學生寫的是:『希望再也不要有戰爭』。

在同一頁上有兩種針鋒相對的意見,上面在說:『戰爭是不好,但在當時就是時代的潮流,沒辦法。如果沒有那時日本的不戰也就沒有現在的日本。』

下面這位38歲才第一次來靖國神社的人在留言中卻在發問:『爲什麼不對十五年戰爭的立案和指示者不更加冷靜地批判和驗證?』

同樣的疑問還有:

『太平洋戰爭開戰時的近衛文麿、松岡洋右們在外交上的失態太大,關於這個是不是應該更加介紹?』

有一位新加坡人是這樣寫的:

『在我一生中學過所有的(知識)都是日本對東南亞進行的侵略和占領。可在這兒看起來像一次偉大的實驗。要知道這場「試驗」完全無視我祖輩的感受。當然如果只從你們日本人的視角看起來也許是合理的,但是不管你們起什麼名字或怎麼看,戰爭總對所有人造成傷害。和平應該成爲人類的終極目標。』

外國人的留言不少,留言最多的還是中國人,用漢語、英語或者日語:

『不錯,歷史是人寫的,但有人用血寫,有人用槍寫,我是個中國女孩,我對這裡的所有解說感到失望和憤怒,有些真實是我們不應該忘記的。』這裡是英語。

『第一次來靖國神社,感想很多,但這不是戰爭的全部,這裡看不到更爲殘酷的場面,祈禱日本人更加知道些這場戰爭』。這是日語,但是最多的還是漢語。一位台灣同學甚至在留言簿上發牢騷,好像是相機被人偷了,該同學絕對懷疑與靖國神社有關。

大家都在寫,寫著寫著就吵了起來,這是中國對日本:

上面一個日本人寫的是:『日本人,不要屈服於中國和韓國的壓力』,下面一個中國人寫的是卻是,『你們自己找的壓力』。

這是日本對中國的:

一個自稱來自『唐?長安城』的中國人寫道:『這幫畜生雜種,死得好,FUCK』。一個日本人在下面跟了一句:『那就不要來』。

和網上一樣,寫著寫著就成了口水仗。

這個所謂的靖國神社就是這麼個東西,很簡單,一點也不複雜。但爲什麼會老有日本政治家不顧中國和韓國的反對,非得去那兒不可呢?

政治家政治家,政治家的一切是沒有政治目的的,政治家存在的目的就是爲了繼續當選,繼續當他的政治家。只要能繼續當選,他什麼都肯干,別說什麼神社,鬼社都照樣去,你信不信?小泉純一郎不就是一個最好的例子嗎?從不去靖國神社的小泉爲了當自民黨總裁,愣是主動向『日本遺族會』請纓承包了這個工程,弄得現在不當首相了還得去,大熱天的,也不怕中了暑。

那麼爲什麼去了靖國神社就能弄到選票呢?這是因爲靖國神社後面有個『日本遺族會』。那是個當初以遺族的互助共濟爲宗旨的團體,現在沒有了什麼遺族要支援,成了個專門支援靖國神社的政治團體。其實這兩者之間一開始時是沒有關係的,1962年甲級戰犯賀屋興宣(就那位坐牢還老操心吃的)當了遺族會會長以後開始走得特別近。

講起靖國神社,一定要講一下鈴木孝雄。這個人是個軍人,陸軍大將,但中國人不太知道,因爲他在1933年就退出了現役。在日本現在都很少有人提起。但要是沒有他,靖國神社也不至於會成爲這麼嚴重的問題。

鈴木孝雄的經歷在日本陸軍里也是很不尋常的。他沒有上過陸軍大學校,卻升上了大將,當然他那時候陸軍大學校畢業生還不多,沒學歷的也能混。但更主要的是他的華族家庭出身的緣故,日本投降時的內閣總理鈴木貫太郎海軍大將就是他親哥哥。

鈴木孝雄退出現役以後從1938年4月到1946年1月擔任第四任靖國神社的『宮司』,也就是靖國神社的頭。這段時間正是靖國神社空前生意興隆的時候,那時要數清楚到底靖國神社擠進來了多少『皇軍英靈』,還真非要日本人的嚴謹認真勁兒不行。但鈴木孝雄還不是一個簡單的守成者,他很有『進取精神』,不斷開拓新領域,終於把靖國神社從個『神社』弄成了個『神』的社。

原來把死人弄到靖國神社合祀,也就是陸軍省海軍省給了名單,靖國神社就照抄,日本人喜歡管閒事的知道有個靖國神社祭祀的是戰爭亡靈,不喜歡管閒事的都不知道這靖國神社是什麼東東。東京的人沒事可能還會去看看,可那時候沒有###,東京以外的人就不可能去參拜靖國神社,因此靖國神社在鈴木孝雄以前其實就僅僅是個吃神道飯,沒事搞封建迷信活動的官府衙門而已。

鈴木來了以後用他的影響把那個『合祀儀式』不僅從意識形態上,而且從物理上弄得神乎其神。首先國家出錢把死人遺屬全弄到東京來,管吃管喝管住,然後每次合祀儀式時一老早就讓遺屬們跪在神社前面的大路兩側(現在該知道這個級別這麼低的神社怎麼會有那麼寬敞的門臉了吧?那玩意有用,地方小了跪不下那麼多人)。一邊就是神官在不斷地念念有詞,這些遺屬就跪在那兒又飢又渴又累夏天又熱冬天又冷,本來家裡死了人就夠傷心的了,這樣一來就幾乎已經處於虛脫狀態了。

就這樣還要等下去,到天黑以後突然熄滅全部燈光,用探照燈打出身穿白衣白袍的神官們護送的馬車的輪廓,再伴以軍歌音樂,弄得現場詭秘重重。這一來本來就身心疲憊的遺族們絕對相信他們的家人真的成了什麼『軍神』,還就住在這兒的什麼犄角旮旯里。

爲什麼要搞得如此邪門?這裡面有個安撫人心的問題。鈴木孝雄當宮司正好是侵華戰爭的時候,人越死越多。最初還能把屍首運回日本來火化,到後來就只能就地火化後把骨灰運回日本。那些骨灰能回日本的已經是很幸運的了。再到後來連骨灰都沒法運了,因爲實在太多。至於太平洋戰場更是從物理上都不可能,首先制海權制空權在美國人那兒,不讓你運。再一個原因就是碰上了老美就連收屍的都沒有了,從紐幾內亞到沖繩,美軍打到的地方全都是『全殲』,如有收屍隊也在殲滅之列。

所以,死在海外的二百幾十萬日本兵絕大多數沒屍首。爲了不讓這個『死不見屍』影響士氣,就想了這個利用靖國神社搞封建迷信活動的招數,這一手挺奏效。無處寄託的遺族們很自然地或者無可奈何地就認可了靖國神社。神社不搞政治活動,但挺怕政府什麼時候真弄一個別的紀念設施,那麼一來就沒了香火錢,要影響政府就得借用日本遺族會的集票能力,而日本遺族會也正好有一個靖國神社在做文章,省得遺族們散了心。兩者就是這麼個狼和狽的關係。

當然並不是所有戰死者遺族都進了日本遺族會,進去的大多是那些死不見屍的遺族。二百多萬人死不見屍,他們的父母兄弟姐妹兒子女兒會成爲一個多大的數字想想就能明白,爲什麼日本政治家要拍他們的馬屁了。

但情況也在變,日本遺族會的力量也在年年變小——人活不過自然規律,遺族都會死的。而中國的政治分量又在年年上升。這個問題到底會怎樣變沒人知道,但2008年8月15日安倍內閣就只有一名閣僚去參拜靖國神社似乎也說明了問題。

對於除了右翼政治家和右翼團體的一般老百姓來說,靖國神社僅僅是一種寄託。他們到底是抱著一種什麼心情去的呢?有一個例子似乎可以說明一點問題。

80年前,有個開業牙醫在中國東北長春一帶行醫。當時中國東北這號在本國混不下去,抱著一獲千金的夢想來滿洲的日本人很多。這些人一般被叫做『滿洲浪人』,更加鄙視點的叫法是『滿ゴロ』,讀作『滿硌癆』,意思是像小石子一樣到處滾來滾去硌人。

這位『滿硌癆』的醫術怎樣沒人知道,就知道此人極端熱衷於政治,串通一幫人成立了一個『滿洲青年同盟』,成天念叨的就是什麼『滿蒙權益』。到後來連『滿蒙權益』都不念叨了。好像覺得那個『滿蒙權益』比較刺耳,因爲這個名詞的本身就在提醒人們這裡不是日本。於是一肚子氣都撒到了關東軍頭上:關東軍有刀有槍,怎麼這滿洲居然還不是日本領土。於是成天罵關東軍:『關東軍的軍刀是竹子做的』,『關東軍已經忘記了怎麼拔軍刀了』,看到關東軍沒理會,又糾集了一幫人跑回日本走州竄縣,遊說###找議員要求對關東軍施加壓力。最後把關東軍作戰參謀石原莞爾給逼急了,心裡話都漏了出來:『對付張學良就只要竹刀,告訴你,不要看關東軍只有一萬人,一旦有事,只要兩天我就能占領奉天長春』。這位才算安靜了下來,但是嘴還不肯閒著:『參謀殿,這話可記下來了,就等參謀殿哪天動手了,可是不要讓等得太久了』。

石原莞爾和板垣征四郎總算沒有負這些滿硌癆的重望,發動了事變。此人又自備乾糧,鞍前馬後地忙個不停。滿鐵是國營企業,得聽政府的,因爲外務省反對擴大事態,所以滿鐵醫院拒絕接受關東軍傷員,這位就帶了人把滿鐵醫院給砸了,然後通過『滿洲醫師會』把在滿洲的全部日本人醫生不管內科外科婦產科還是花柳科全部帶到戰場上去。但是那位張愛國將軍學良講文明懂禮貌,考慮到人家日本人是外賓,和外賓沒有開打的道理,就乾脆扔下老爺子張作霖的屍首又和趙四小姐去鬼混去了,所以關東軍倒也沒有什麼傷亡,那些烏合起來的蒙古大夫也沒怎麼累著。

張愛國將軍學良發現關東軍沒有飛機,發揚『是朋友就有福同享』的鬍子精神,送給了關東軍好幾十架飛機。可是長春沒有飛機場,那位滿硌癆又把在長春的日本人老老少少全部集中了以來,再找關東軍抓了大批中國勞工,在他看中的那片土地上不由分說就趕走住在那兒的中國人,拔掉九月里眼看就要收割了的大豆,只花三天時間就修起了長春飛機場。這件事連不少日本人都看不過去,說這太過分了,怎麼著也要給中國人一點補償吧。可這位的回答是:『關東軍將士們在拼死拼活,支那人憑什麼不做點犧牲?』

看過老冰在【世界軍事】上連載介紹的石原莞爾的文章的朋友也許已經猜出來了這人是誰,對,這個人就是世界著名的指揮家小澤征爾的父親小澤開作。

『軍國主義』是別人稱呼日本,而且那時也還不大有軍國主義者的說法。日本人自己一開口是『皇國皇國』的,都自稱是皇國主義者。這位小澤開作確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皇國主義分子和法西斯分子,對中國人民犯下過深重罪行。

而事變四年後的1935年9月出生於瀋陽的小澤征爾呢?這位歷任紐約愛樂樂團、倫敦交響樂團、芝加哥交響樂團、波士頓交響樂團和維也納歌劇院首席指揮的天才指揮家除了在音樂上的才華和造詣是無可爭議的之外,小澤征爾先生對中國、對中國人民的友好肯定也是不容置疑的。

早在1976年12月,中國剛剛開始走出『文革』噩夢的時候他就來到了中國。不是僅僅爲了擴大影響,要知道那時他已經是著名的波士頓交響樂團的首席指揮了。1978年6月,小澤征爾第二次到中國訪問,在北京,他在首都體育館成功地指揮了中央樂團的演出,由於小澤征爾先生,世界知道了劉德海老師、韓中傑老師、中國音樂、中國樂器和中國音樂家。鄧公和國母孫夫人都去觀看了演出。小澤征爾曾經六次訪華,著名華人大提琴家馬友友的成長離不開小澤征爾。可以說,是小澤征爾讓中國人知道了世界音樂,也讓世界知道了中國音樂——【梁祝小提琴協奏曲】【草原小姐妹】【二泉映月】【白毛女】,等等等等。小澤征爾寫的所有文章里都把訪華作爲重要事件來談。

那麼小澤征爾對他父親小澤開作是怎麼看的呢?當然小澤開作是他父親,曾經在戰後那麼困難的條件下支持他走上音樂之路,小澤征爾應該感謝他父親。但是名字裡就有著板垣征四郎的『征』和石原莞爾的『爾』的小澤征爾對他父親那時在中國的所作所爲又是怎麼看的呢?可能會出乎很多人的意料,小澤征爾很自然地接受了這一切。小澤征爾在談到他父親的時候說:『他是一個醫生,但很熱衷於政治活動』,小澤征爾還出資找來他父親當年的朋友編寫了一本名爲【我的父親】的文集來紀念小澤開作。小澤征爾訪華之時小澤開作已經去世,小澤征爾和他母親抱著小澤開作的遺像一處一處地尋找小澤開作曾經住過的地方。

老冰不知道別人會怎麼看這件事,也許有人會認爲小澤征爾在中國只是在騙人,實際上是人還在心不死,隨時準備再像他老爹那樣干一次——要不然他爲什麼不替他老爹賠罪,還抱著他老爹的照片滿世界晃悠?這滿世界晃悠是不是在搗弄中國情報也沒準,下次再來國安部應該把小澤征爾抓起來。

但對於小澤征爾來說,他父親就是小澤開作。對也罷,錯也罷,都已經成爲了無可挽回的歷史,東方文明和西方文明一個很大的不同點就是沒有西方文明那麼功利,人們能夠做到的應該是在未來不犯錯或者少犯錯,而不是僅僅爲了錯誤的過去而追悔莫及。

隔壁家的好兒子不一定就是壞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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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主| 延章 發表於 2009-11-10 22:20 | 顯示全部樓層
本並不想引載此文,但是其中確有不少獨到之觀點,只是可惜,語言太猥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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