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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學研究] 劉向【說苑】卷13權謀詩解14阻乏貢職以觀其動武王獨見雍季之言百世之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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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性暢情 發表於 2022-7-19 17:38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劉向說苑卷13權謀詩解14阻乏貢職以觀其動武王獨見雍季之言百世之謀
題文詩:
湯欲伐桀.伊尹曰請,阻乏貢職,以觀其動.
桀怒,九夷之師,以伐,伊尹諫湯,
曰未可彼,尚猶能起,九夷之師,是罪在我.
湯乃謝罪,請服復入,貢職明年,又不貢職.
桀怒,九夷之師,於是不起.伊尹曰可.
湯乃興師,伐而殘之.於,南巢氏焉.
武王伐紂,過隧斬岸,過水折舟,過谷發梁,
過山焚萊,示無返志.至有戎隧,大風折斾.
散宜生曰:此其妖歟?王曰非也;天落兵也.
風霽而乘,以大雨水,平地而嗇.又諫曰:
此其妖歟?武王曰否,天灑兵也.卜而龜熸.
又諫曰:此其妖歟?武王曰不,利以禱祠,
利以擊眾,是熸之已.故武王,順天地犯,
三妖而,紂於牧野,其所獨見,其至精也.
晉文公,與荊人,戰於城濮,君問咎犯.
咎犯對曰:服義之君,不足於信;服戰之君,
不足於詐,詐之而已.君問雍季,雍季對曰:
焚林而田,得獸雖多,明年無復;干澤而漁,
得魚雖多,明年無復.詐猶可以,一時,
而後無報.遂與荊軍,而用詐,大敗之及,
賞先雍季,而後咎犯.侍者:城濮之戰,
咎犯之謀!晉文公:雍季之言,百世之謀;
咎犯之言,一時之權,吾既行.仲尼聞曰:
文公之霸,既知一時,之權又知,萬世之利.
【原文】
  湯欲伐桀。伊尹曰:『請阻乏貢職以觀其動。』桀怒,起九夷之師以伐之。伊尹曰:『未可。彼尚猶能起九夷之師,是罪在我也。』湯乃謝罪請服,復入貢職。明年,又不供貢職。桀怒,起九夷之師,九夷之師不起。伊尹曰:『可矣。』湯乃興師,伐而殘之。遷桀南巢氏焉。
【原文】
  武王伐紂,過隧斬岸,過水折舟,過谷發梁,過山焚萊,示民無返志也。至於有戎之隧,大風折。散宜生諫曰:『此其妖歟?』武王曰:『非也。天落兵也。』風霽而乘以大雨,水平地而嗇。散宜生又諫曰:『此其妖歟?』武王曰:『非也,天灑兵也。』卜而龜熸。散宜生又諫曰:『此其妖歟?』武王曰:『不利以禱祠,利以擊眾,是熸之已。』故武王順天地,犯三妖而禽紂於牧野,其所獨見者精也。【注釋】
斾,漢字,讀作pèi,古同『旆』:『織文鳥章,白~央央。』
【譯文】
周武王征伐商紂王,清晨點燃蠟燭動身,通過隧道後破壞了兩壁,渡河後毀了船隻,經過山谷後拆除橋梁,走過山地就焚燒萊菜,以此向百姓表示義無反顧的意志。行軍到有戎地區的一條大隧道時,大風吹折了軍旗,散宜生進諫說:『這是妖孽作怪吧?』武王說:『不是,這是上天爲我們降下兵器(砍斷的)。』風剛停不久,接著又降下大雨,大水遍流,行動不便,散宜生又進諫說:『這是妖孽作怪吧?』武王說:『不是,是上天灑水來爲我們洗刷兵器。』占卜時,燒龜甲的火熄滅了,散宜生又進諫說:『這是妖孽作怪吧?』武王說:『說明此時我們不應當祝禱神靈,而應當去激勵全軍的士氣,這是火熄滅所預示的意思。』所以武王順遂天地,逆犯三種妖兆,而在牧野擒拿商紂王。他的獨到見解真精闢啊。
【原文】
晉文公與荊人戰於城濮,君問於咎犯。咎犯對曰:『服義之君,不足於信;服戰之君,不足於詐,詐之而已矣。』君問於雍季,雍季對曰:『焚林而田,得獸雖多,而明年無復也;干澤而漁,得魚雖多,而明年無復也。詐猶可以偷利,而後無報。』遂與荊軍戰,大敗之。及賞,先雍季而後咎犯。侍者曰:『城濮之戰,咎犯之謀也!』君曰:『雍季之言,百世之謀也;咎犯之言,一時之權也,寡人既行之矣。』仲尼聞之,曰:『文公之霸也,宜哉!既知一時之權,又知萬世之利。』
【譯文】
晉文公要在城濮和楚軍交戰,文公徵詢咎犯的意見,問咎犯:『這仗該怎樣打?』咎犯說:『如果是做仁義的事,那就不該討厭忠誠守信用;如果是和敵軍開戰,那最好是兵不厭詐。現在既然是和楚軍交戰,君王你就只管使用欺詐就可。』

文王辭別咎犯後,又去請教雍季,雍季回答說:『放火來焚燒山林,儘管暫時能打獲到很多野獸,但是最終會到無獸可獵的地步;用欺詐手段對付人,雖然一時能獲得很多利益,但到最後一定會無利可圖。所以君王還是正大光明行事爲好。』

文王沒有聽從雍季的話,而是採納了咎犯的計策,和楚軍開戰時用計大敗楚軍。回國以後,嘉獎有功人員,首先是獎賞雍季,然後才獎賞咎犯。這時晉文公身邊的人就說了:『我們之所以能在城濮之戰中獲勝,靠的是咎犯的計策。君王論功行賞爲何將雍季放在最前面,這是爲什麼?』文公回答說:『咎犯的詐術,只是權宜之計,適用於一時戰爭需要;而雍季的忠信觀點,則是符合長遠的利益,我怎麼能只看重權宜之計而輕視長遠利益呢?』
【注釋】
出自 【呂氏春秋】卷14孝行覽4義賞2詐偽不長賞必以義:
原文:
    昔晉文公將與楚人戰於城濮,召咎犯而問曰:『楚眾我寡,柰何而可?』咎犯對曰:『臣聞繁禮之君,不足於文,繁戰之君,不足於詐。君亦詐之而已。』文公以咎犯言告雍季,雍季曰:『竭澤而漁,豈不獲得?而明年無魚;焚藪而田,豈不獲得?而明年無獸。詐偽之道,雖今偷可,後將無復,非長術也。』文公用咎犯之言,而敗楚人於城濮。反而爲賞,雍季在上。左右諫曰:『城濮之功,咎犯之謀也。君用其言而賞後其身,或者不可乎!』文公曰:『雍季之言,百世之利也;咎犯之言,一時之務也。焉有以一時之務先百世之利者乎?』
孔子聞之,曰: 『臨難用詐,足以卻敵;反而尊賢,足以報德。文公雖不終,始足以霸矣。』
【譯文】【呂氏春秋】
從前晉文公要跟楚國人在城濮作戰,召來咎犯問他說:『楚國兵多,我國兵少,怎樣做才可以取勝?』咎犯回答說。『我聽說禮儀繁雜的君主,對於禮儀的盛大從不感到滿足,作戰頻繁的君主,對於詭詐之術從不感到滿足。您只對楚國實行詐術就行了。』文公把咎犯的話告訴了雍季,雍季說:『把池塘弄乾了來捕魚,怎能不獲得魚?可是第二年就沒有魚了,把沼澤地燒光了來打獵,怎能不獲得野獸?可是第二年就沒有野獸了。詐騙的方法,雖說現在可以苟且得利,以後就不能再得利了,達不是長久之計。』文公採納了咎犯的意見,因而在城濮打敗了楚國人。回國以後行賞,雍季居首位。文公身邊的入勸諫說:『城濮之戰的勝利,是由於採用了咎犯的謀略。您採納了他的意見,可是行賞卻把他放在後邊,這或許不可以吧!』文公說:『雍季的話,對百世有利,咎犯的話,只是顧及一時。哪有把只顧及一時的敞在對百世有利的前面的道理呢?』
孔子聽到這件事以後,說:『遇到危難用詐術,足以打敗敵人;回國以後尊崇賢人,足以報答恩德。文公雖然不能堅持到底,卻足以成就霸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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