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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鹽鐵論】卷17貧富詩解3大夫:富者能仁窮者志短文學:非義不富貴何必財
題文詩:
大夫又曰:道懸於天,物布於地,智者以衍,
愚者以困.子貢著積,顯於諸侯;陶朱公也,
以貨殖而,尊於當世.富者交焉,貧者贍焉.
上自人君,下及布衣,之士故莫,不戴其德,
乃稱其仁.原憲孔伋,當時乃被,饑寒之患;
顏回屢空,於窮巷也,當此之時,迫於窟穴,
拘於縕袍,其雖欲假,財信奸佞,亦不能也.
文學對曰:孔子有云:富而義求,雖執鞭事,
吾亦為之;如不義求,從吾所好.君子求義,
非苟富也.故刺子貢,不受天命,而貨殖焉.
君子遭時,則富且貴,不遇時則,退而樂道.
不以利累,己故不違,義而妄取.隱居修節,
不欲妨行,故不毀名,而趨勢也,雖付之以,
韓魏之家,非其志則,不居之也.富貴不能,
榮之謗毀,不能傷也.故原憲之,縕袍賢於,
季孫狐貉,趙宣孟之,魚飧甘於,智伯芻豢,
子思銀佩,美於虞公,之垂棘玉,魏文侯軾,
段干木閭,非以其勢;晉文公見,韓慶下車,
而趨亦非,以其多財,以其富於,仁充於德.
貴何必財,仁義而已!由仁義行,非行仁義.
【原文】
大夫曰:道懸於天,物布於地,智者以衍,愚者以困。子貢以著積顯於諸侯,陶朱公以貨殖尊於當世。富者交焉,貧者贍焉。故上自人君,下及布衣之士,莫不戴其德,稱其仁。原憲、孔伋,當時被饑寒之患,顏回屢空於窮巷,當此之時,迫於窟穴,拘於縕袍,雖欲假財信奸佞,亦不能也。
【注釋】
原憲:字子思,也稱原思,孔丘弟子。孔伋(ji):字子思,孔丘的孫子。縕(y)n)袍:以亂麻為絮的袍子。縕,亂麻。
屢空:【論語】卷11先進,11·19 子曰:『回也其庶(1)乎,屢空(2)。賜不受命,而貨殖(3)焉,億(4)則屢中。』
【注】
(1)庶:庶幾,相近。這裡指顏淵的學問道德接近於完善。(2)空:貧困、匱乏。
(3)貨殖:做買賣。(4)億:同『臆』,猜測,估計。
譯文:孔子說:『顏回的學問道德接近於完善了吧,可是他常常貧困。端本賜(子貢)不聽命運的安排,去做買賣,猜測行情,往往猜中了。』
【譯文】大夫說:謀利的途徑,觸處都是,自然財富,遍地都有,聰明的人利用了這些因而富足,愚蠢的人不懂得這些所以貧困。子貢搞囤積而馳名於諸侯,范蠡因經商而尊重於當世。富人和他交朋友,窮人得到他的幫助。所以從人君到百姓,都得到他們的好處,稱頌他們的『仁義』。原憲和孔伋,當年饑寒交迫,顏回經常窮困在陋巷裡,在那個時候,他們住的是窯洞,穿的是破縕袍,即使想憑藉錢財來施展奸詐、獻媚的伎倆,也是不可能的。
【原文】
文學曰:孔子云:『富而可求,雖執鞭之事,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君子求義,非苟富也。故刺子貢不受命而貨殖焉。君子遭時則富且貴,不遇,退而樂道。不以利累己,故不違義而妄取。隱居修節,不欲妨行,故不毀名而趨勢。雖付之以韓、魏之家,非其志,則不居也。富貴不能榮,謗毀不能傷也。故原憲之縕袍,賢於季孫之狐貉,趙宣孟之魚飧,甘於智伯之芻豢,子思之銀佩,美於虞公之垂棘,魏文侯軾段干木之閭,非以其有勢也;晉文公見韓慶下車而趨,非以其多財,以其富於仁,充於德也。故貴何必財,亦仁義而已矣!
【注釋】這是【論語·述而篇】文。7.12子曰:『富而可求也;雖執鞭之士,吾亦為之。如不可求,從吾所好。』語本【論語·先進篇】。
【孟子·盡心篇上】:『孟子曰:'附之以韓、魏之家,如其自視欿然,則過人遠矣。」』韓、魏之家,指春秋時晉國六卿中的韓、魏兩家,這兩家都很富有,故以為言。【論語·子罕篇】:『子曰:'衣弊縕袍,與衣狐貉者立而不恥者,其由也與!」』這裡把子路縕袍之事歸之於原憲,是本書引用古書但又不同的一例。
趙宣孟:即趙盾,春秋時晉卿,諡宣子。孟,尊稱。『飧』原作『食』,今據盧文弨說改正。【公羊傳·宣公六年】載晉靈公使勇士殺趙盾,勇士見趙盾正在吃魚,心眼其儉約,不忍殺,自刎而死。傳文正作『方食魚飧』。
智伯:見【毀學篇】注釋。芻豢:用草飼養的牛羊叫『芻』,用糧食餵養的豬狗叫『豢』。這裡指豐富的肉食。
虞:春秋時國名,在今山西省平陸縣一帶。垂棘:春秋時晉國地名,以產美玉出名,這裡指代美玉,晉獻公以垂棘之璧滅虞,見【左傳·僖公二年】。
魏文侯:戰國時魏國國王,名斯。軾:古代車廂前面用作扶手的橫木。這裡作動詞用,即伏在橫木上,表示對別人的敬重。段干木:魏人,隱居不仕,魏文侯每過段干木的家門,就扶軾表示對他的敬重。事見【史記·魏世家】及【淮南子·修務篇】。
晉文公見韓慶下車事,未詳。
『非』下原脫『以』字,據郭沫若校補。
卓註:
故貴何必財,亦仁義而已矣!
【孟子】卷7離婁章句:孟子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舜明於庶物,察於人倫,由仁義行,非行仁義也。』
譯文:孟子說:『人和禽獸不同的地方只有一點點,一般百姓丟棄它,正人君子保存它。舜懂得事物的道理,了解人類的常情,只是〔快快樂樂自然而然地〕走在仁義的路上,不是〔勉強地當作任務、責任〕貫徹實行仁義的。』
【譯文】
文學說:『孔子說過:'富貴如果(取之以義)可以求得,就是趕車子的事,我也要干;如果不可以求得富貴,還是干我所愛好的事。』君子追求仁義,而不隨便去追求財利。所以孔子責備子貢違背天命,去做買賣。君子遭遇好運就富貴起來,不遭遇好運就隱居起來安貧樂道。不因為謀取財利而損害自己的品德,所以不做違背『仁義』而取得財利的事。隱居修養自己的氣節,不以私慾妨害自己的德行,所以不毀壞自己的名譽而去趨炎附勢。就是給他韓、魏兩家那樣的財富,如果與他的志願不符也不要。富貴不能使他光榮,誹謗不能使他受害。所以,原憲的破縕袍比季孫的狐貉袍子更有價值,趙宣孟的魚羹比智伯的肉食更好吃,子思的銀佩比虞公的垂棘之玉更美好。魏文侯乘車經過段干木的家門,還要伏在車前的橫木上,表示尊敬,不是因為段干木有權勢;晉文公見着韓慶就下車步行,不是因為韓慶錢多,而是因為他們多行『仁義』道德。所以,一個人尊貴,何心要有許多錢財,只要行『仁義』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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