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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 【盐铁论】卷21殊路诗解2大夫:儒者心鄙虚饰诗书危不能安文学:待贤学问后通愚者不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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牟向东 發表於 2023-2-13 17:20 來自手機 | 顯示全部樓層 |閱讀模式
【盐铁论】卷21殊路诗解2大夫:儒者心鄙虚饰诗书危不能安文学:待贤学问后通愚者不学
题文诗:

大夫又曰:至美素璞,物莫能饰.至贤保真,

伪文莫增.金玉不琢,美珠不画.仲由冉求,

无檀柘材,隋和之璞,而强文之,譬雕朽木,

而砺鈆刀,若饰嫫母,画土人也.被以五色,

斐然成章,及遭行潦,流波则沮.重怀古道,

枕藉诗书,危不能安,乱不能治,邮里逐鸡,

鸡亦无党.文学对曰:非学无以,治身非礼,

无以辅德.和氏之璞,天下美宝,待礛诸之,

工而后明.毛嫱天下,之姣人也,待香泽脂,

粉而后容.周公天下,之至圣人,待贤师学,

问而后通.而今齐世,庸士之人,不好学问,

专以己愚,荷负巨任,若无楫舳,济江海遭,

大风漂没,于百仞渊,东流无崖,之川安得,

沮而止乎?大夫对曰:性有刚柔,形有好恶.

圣人能因,而不能改.孔子外变,二三子服,

而不能革,其心是故,子路解剑,去其危冠,

屈节夫子,之门虽然,摄齐师友,行行尔也,

鄙心犹存.宰予昼寝,欲损三年,之丧孔子,

曰粪土墙,不可圬也,若仲由不,得其死然.

故内无质,外学其文,虽有贤师,良友譬若,

画脂镂冰,费日损功.故良师不,能饰戚施,

香泽不能,化嫫母也.文学对曰:西子虽美,

蒙以不洁,鄙夫掩鼻;恶人盛饰,宗祀上帝.

使二子不,涉圣门不,免为穷夫,其安得卿,

大夫之名?故砥砺所,以致于刃,学所以尽,

其才孔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人事加则,

为宗庙器,否则斯为,养之爨材.吴越之铤,

不厉匹夫,贱之工人,施巧人主,服而朝也.

丑者自以,为姣故饰;愚者以为,知故不学.

观笑在己,而不自知,不好用人,自是之过.

  【原文】

  大夫曰:至美素璞(1),物莫能饰也(2)。至贤保真,伪文莫能增也。故金玉不琢,美珠不画。今仲由、冉求无檀柘之材(3),隋、和之璞(4),而强文之,譬若雕朽木而砺鈆刀(5),饰嫫母(6),画土人也。被以五色,斐然成章(7),及遭行潦流波(8),则沮矣(9)。夫重怀古道,枕藉诗书(10),危不能安,乱不能治,邮里逐鸡,鸡亦无党也(11)。

  【注释】(1)素璞:未经雕刻的玉石。
  (2)杨沂孙曰:『'物」上当有『伪」字。』
  (3)檀柘之材:比喻栋梁之材。檀、柘是两种木质好的乔木。
  (4)隋、和之璞:传说中春秋时隋侯的夜明珠和楚人卞和的玉石。这里比喻纯洁的道德。
  (5)【论语·公冶长篇】:『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砺(l@):磨。鈆(yan)刀:钝刀。
  (6)嫫母:传说中的丑妇。
  (7)【论语·公治长篇】:『吾党之小子狂简,斐然成章。』斐然:有文采的样子。成章:条理分明可观。
  (8)【左传·隐公三年】:『潢污行潦之水。』【正义】引服虔曰:『行潦,道路之水。』
  (9)沮(ju):败坏。
  (10)枕藉:即枕头和垫席,这里作动词用。枕藉诗书,比喻全身躺在诗书上面,这里指儒生死读儒家经典。
  (11)『鸡亦无党也』的『鸡』原作『难』。黄季刚认为:『疑当和'邻里逐鸡,鸡亦无党也。」连鸡不能俱栖,明无党矣。』案『邮』字不必改,黄改『难』为『鸡』,可从。释『党』为『朋党』之『党』,则未确。『连鸡不能俱栖』之说,见【战国策·秦策上】,引此为喻,与上文文意不属。此处『党』字,仍是『里党』、『乡党』之党,这里是说,邮里之间之鸡,虽被人乱逐,亦能各识其家而竞入也。是以『逐鸡』取譬『御民』。荀悦【申鉴·政体篇】:『睹孺子之驱鸡也,而见御民之方。孺子驱鸡者,急则惊,缓则滞,方其北也,遽要之则折而过南,方其南也,遽要之则折而过北,迫则飞,疏则放,忘闲则比之,流缓而不安则食之,不驱之驱,驱之至者也,志安则循路而入路。』盖汉时谈『御民』之术,自有『驱鸡』之喻,故前则桑弘羊,后则荀悦,都得据以为言也。

【译文】大夫说:最美好的未经雕刻的玉石,用不着以虚伪的东西去装饰它。最有才能和品德的人,虚伪的文饰不能增加其光彩。所以贵重的玉不需要雕刻,美好的珠不需要描画。现在仲由、冉求不是栋梁之材,又没有明珠宝玉般的美德,而硬要加以文饰,如同刻朽木、磨纯刀、装饰丑妇、刻画土人一样(白费力气)。即使涂上五颜六色,十分美观,但一被流水冲刷,便原形毕露了。你们称颂古代的治国之道,搬弄诗书,国家危亡时不能使之平安,出了乱子不能治理,而邮里之间的鸡,虽被人乱逐,还能各识其家而竞入呢!

  【原文】

  文学曰:非学无以治身,非礼无以辅德。和氏之璞,天下之美宝也,待■诸之工而后明。毛嫱,天下之姣人也,待香泽脂粉而后容。周公,天下之至圣人也,待贤师学问而后通。今齐世庸士之人,不好学问,专以己之愚而荷负巨任,若无楫舳济江海而遭大风,漂没于百仞之渊,东流无崖之川,安得沮而止乎?



  【注释】礛(jian)诸,原作『鉴识』,今据张敦仁说校改。礛诸:治玉的砂石。【淮南子·说山训】:『玉待礛诸而成器。』
  毛嫱:古代传说的美女,一说越王的美姬。
  楫:船桨。舳(zh*):船后掌舵处,这里指舵。
  『崖』通作『涯』。无涯:没有边际。

【译文】文学说:不学习,无法管理自己,不懂礼,无法辅佐德政。和氏之璧,是天下的珍贵宝物,但要有治玉的工匠才能辨明其真实价值。毛嫱,是天下的美女,也要靠涂抹胭脂和香粉才能显示出她的美容。周公,是天下最大的圣人,也要向贤明的老师学习才精通各种事物的道理的。如今世上那些庸俗的人,不好好学习,武断地用自己的愚见去承担巨大的任务,如同没有桨和舵的船渡江海遇到大风一样,漂没在百丈深渊中,向东流入无边无际的大海,哪里能只是毁坏而止呢?

【原文】

大夫曰:性有刚柔,形有好恶。圣人能因而不能改。孔子外变二三子之服,而不能革其心。故子路解长剑,去危冠,屈节于夫子之门,然摄齐师友,行行尔,鄙心犹存。宰予昼寝,欲损三年之丧。孔子曰:『粪土之墙,不可杇也』,『若由不得其死然。』故内无其质而外学其文,虽有贤师良友,若画脂镂冰,费日损功。故良师不能饰戚施,香泽不能化嫫母也。



  【注释】子路好长剑,经与孔丘两次辩论,最后决定弃去。事见【说苑·建本篇】及【贵德篇】。又子路性鄙,好勇力,志伉直,冠雄鸡,佩豭豚,陵暴孔子。经孔丘设礼诱导,才肯儒服委质,请为弟子。见【史记·仲尼弟子列传】。危冠:高耸的帽子。
  摄齐(zi),提起衣服的下摆,表示恭敬。齐,古代衣服的下摆。
  【论语·先进篇】:『子路行行如也。』行行尔:刚强的样子。
  【论语·公冶长篇】:『宰予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杇也,于予与何诛!」』三年之丧:古时父母死了,规定要守丧三年。宰予认为太长,只要一年就够了。孔丘骂宰予『不仁』。事见【论语·阳货篇】。
  『若由不得其死然』,语出【论语·先进篇】。由,子路名。
  戚施:解见【非鞅篇】注释。

卓注:杇,通圬:释义:1.泥瓦工用的抹(mǒ)子。 2.抹(mò)墙。

【译文】大夫说:人的性格有刚强和柔弱的不同,形貌有美丽和丑陋的区别。圣人也只能因势利导而不能改变它。孔丘只能从外表改变他几个门徒的服装,而不能改变他们的本质。所以子路解下身上的长剑,摘掉高耸的帽子,拜倒在孔丘门下,恭恭敬敬地对待老师、同学,表面上装出一副刚强的样子,内心里却藏着粗鄙的念头。宰我在白天听孔丘讲课时睡大觉,又想废除父母死后守孝三年的礼节,孔丘就说:『像粪土一样的墙壁粉刷不得』,『和仲由一样不得好死』。所以,没有好的本质,而只学些外表的东西,虽然有贤师良友,就像在油脂上绘画和冰上雕刻一样,浪费时间,徒劳无功。再好的美容师也不能把驼背的缺陷掩饰起来,涂脂抹粉也不能使丑妇变得漂亮。

  【原文】

  文学曰:西子蒙以不洁,鄙夫掩鼻;恶人盛饰,可以宗祀上帝。使二子不涉圣人之门,不免为穷夫,安得卿大夫之名?故砥所以致于刃,学所以尽其才也。孔子曰:『觚不觚,觚哉,觚哉!』故人事加则为宗庙器,否则斯养之爨材。干、越之铤不厉,匹夫贱之;工人施巧,人主服而朝也。夫丑者自以为姣,故饰;愚者自以为知,故不学。观笑在己而不自知,不好用人,自是之过也。



  【注释】『曰西子』三字原无,今补。从这里的文势看,上文是大夫之言,这里是文学之言,应当有『曰』字,『蒙』上的『西子』的二字,据【孟子·离娄篇下】:『孟子曰:『西子蒙不洁,则人皆掩鼻而过之;虽有恶人,斋戒沐浴,则可以祀上帝。』这里正用【孟子】之文,应当有『西子』二字。西子:即西施,春秋时越国美女。越王勾践为吴所败,乃令范蠡献西施于吴,吴王夫差悦其美,迷惑忘政,后卒被灭于越。吴亡后,西施复归范蠡,同泛五湖而去。事见【吴越春秋】。卿大夫之名:指子路曾为卫国蒲大夫,宰予曾为齐临淄大夫而言。
  砥(d!):磨刀石。这里是磨刀的意思。
  语见【论语·雍也篇】。觚(gu):盛酒的器具。

(觚:音gū,古代盛酒的器具,上圆下方,有棱,容量约有二升。后来觚被改变了,所以孔子认为觚不像觚。)
  『人事』原作『事人』,今据张敦仁说乙正。
  『爨材』原作『舋才』,今据孙诒让说校改。爨(cuan)材:烧火的柴禾。干、越:即吴、越。见【荀子·劝学篇】杨倞注。铤(ting):未加工的铜铁。这里指初铸成尚未加工的剑。
  张之象本、沈延铨本、金蟠本『饰』上有『不』字。
【译文】文学说:西施虽美,蒙上污秽的东西,庸俗鄙陋的人见了她要捂着鼻子走过;而面貌丑陋的人盛装打扮,可以去参加宗族祭祀上帝的礼仪。子路、宰我若不到孔丘门下学习,难免成为穷夫,哪能得到卿大夫的称号呢?因此磨刀是为了刀刃锋利,学习是为了充分发挥人的才能。孔子说:『觚不像觚的样子,这也算觚吗?这也算觚吗?』所以,好木头只有经过人的加工才能成为宗庙里的祭器,否则,只能当烧火做饭用的劈柴。吴、越的铜铁不经过加工,谁也看不起;经过巧匠加工(成宝剑),连国君都愿意佩戴着它上朝。丑人自以为美,所以要求和美人一样地盛装打扮;愚昧的人自以为知道的多,所以不学习。别人看了好笑,(好笑的原因)在自己身上,而自己还不知道,不喜欢任用别人,这是自以为是的过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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