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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盐铁论》卷24论诽诗解3丞相史:贤者受赏不肖被刑文学:相扶以义非以伪矜苟胜
题文诗:
丞相史曰:尧得舜禹,任鲧驩兜,而放殛之,
以其罪而,天下咸服,诛不仁也.人君用之,
以齐其民.而颜异也,济南亭长,先帝举而,
加之高位,官至上卿.狄山者也,起自布衣,
为汉议臣,处舜禹位,执天下中,不能以治,
反坐讪上.故驩兜之,诛加而其,刑戮至焉.
贤者受赏,不肖被刑,固其然也.文学何怪?
文学对曰:论者相扶,以义相喻,以道从善,
不求胜服,义不耻穷.论者倘若,相迷以伪,
相乱以辞,相矜后息,期于苟胜,非其贵也.
苏秦张仪,荧惑诸侯,倾覆万乘,而使人主,
失其所持;非不辩也,然乱之道.君子乃疾,
鄙夫之不,可与事君,患其听从,无所不至.
今子不听,正义以辅,卿相又从,而顺之好,
须臾之说,不计其后.子为人吏,宜受上戮,
子姑默矣!非义不行.丞相史曰:盖闻士之,
居世衣服,足以胜身,食饮足以,供亲内足,
以相恤外,不求于人.故身修然,后可理家,
家理然后,可治官故;饭蔬粝者,不可言孝,
妻子饥寒,不可言慈,绪业不修,不可言理.
居斯世行,斯身而有,此三累者,亦足以默!
《原文》
丞相史曰:尧任鲧、驩兜,得舜、禹而放殛之以其罪,而天下咸服,诛不仁也。人君用之齐民。而颜异,济南亭长也,先帝举而加之高位,官至上卿。狄山起布衣,为汉议臣,处舜、禹之位,执天下之中,不能以治,而反坐讪上。故驩兜之诛加而刑戮至焉。贤者受赏而不肖者被刑,固其然也。文学何怪焉?
【注释】《孟子·万章上》:“舜流共工于幽州,放驩兜于崇山,杀三苗于三危,殛鲧于羽山,四罪而天下咸服,诛不仁也。”
亭长:秦的乡官,汉家因之。大率一里一亭,十亭一乡。亭有乡,以禁盗贼。官至上卿:指颜异任大司农,大司农乃九卿之一,故曰“官至上卿。”议臣:议论国家政事,给皇帝提建议的官。
而反:连词,犹言“反而”。坐:犯(讪上)罪。
【译文】丞相史说:尧得到了舜、禹后,任用了鲧和驩兜,把鲧、驩兜流放和处死,因为他们有罪,这样一来天下的人都信服了,因为杀的是坏人。皇上也任用了平民。颜异是济南的亭长,武帝重用他,加官授爵,封为上卿。狄山由一个普通的人当了朝廷的议臣,处在舜、禹的位置,管理天下大事,但管理不好,反而犯了诽谤皇上的罪。所以鲧、驩兜所受到的惩罚加到他们的头上。贤人受赏,坏人受刑,本来是理所当然的,你们文学又有什么可责怪的呢?
《原文》
文学曰:论者相扶以义,相喻以道,从善不求胜,服义不耻穷。若相迷以伪,相乱以辞,相矜于后息,期于苟胜,非其贵者也。夫苏秦、张仪,荧惑诸侯,倾覆万乘,使人主失其所持;非不辩,然乱之道也。君子疾鄙夫之不可与事君,患其听从而无所不至也。今子不听正义以辅卿相,又从而顺之,好须臾之说,不计其后。若子之为人吏,宜受上戮,子姑默矣!
【注释】《朝非子·外储说左上》:“郑有相与争年者,其一人曰:我与黄帝之兄同年。讼此而不决,以后息者为胜耳。”后息:最后停止发言的意思。指在辩论时最后压制了对方。荧惑:迷惑。
上戮:最重的刑罚。
【译文】文学说:讨论问题的人应该用礼义来互相帮助,用先王之道互相启发,唯善是从,不求个人胜利,服从仁义,不以词穷理屈为可耻。如果用欺诈行为互相迷惑,用花言巧语互相扰乱,以自己在辩论时最后压制了对方而骄傲,期望用不正的手段取得胜利,这不是可贵的态度和行为。从前苏秦、张仪,迷惑诸侯,结果各诸侯国破家亡,诸侯王失掉其权力;他们不是不能巧言善辩,然而这是混乱的根源。君子痛恨这种品质低劣的小人,不可同他一道侍奉君主,忧虑的是君主听从小人的主意,而且都照他们的主意办事。现在你们不听我们讲的礼义,并以此去辅助卿相,只是顺从他(指桑弘羊),爱听眼前一时有利的话,不去考虑后果。你们若是当官的话,应该受到最重的刑罚,你们暂且闭上嘴吧!
《原文》
丞相史曰:盖闻士之居世也,衣服足以胜身,食饮足以供亲,内足以相恤,外不求于人。故身修然后可以理家,家理然后可以治官。故饭蔬粝者不可以言孝,妻子饥寒者不可以言慈,绪业不修者不可以言理。居斯世,行斯身,而有此三累者,斯亦足以默矣!
【注释】供亲:供养父母。
“家理”原作“家治”,“家理”承上为言,《孝养篇》亦有“居家理者”之文,作“家治”则与上文重复,今改。《孝经·广扬名章》:“居家理故治可移于官。”即此文所本。蔬粝:“蔬”原作“■(jian)”,今据洪颐煊说校改。粝:粗糙的米。绪业:事业,功业。“修”原作“备”,今从陈遵默说校改。
三累:指不孝,不慈,不理。
【译文】
丞相史说:听说人生活在世上,应该衣服足够穿,饭食足够供养父母,家里的困难足能自己解决,有事情不求于人。所以自身管理好了才能管家,家里的事情管理好了,才能管理国家。供养父母粗茶淡饭的人,不能算是孝敬,妻子儿女都挨饿受冻的人,谈不上是慈爱,自己的事情都搞不好,就谈不上治理国家。立身处世,如果这三件事都办不好,这就没有什么可说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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