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綁定手機
|
一
針對袁樞的史學造詣,人們具有截然不同的評估。【四庫全書總目】盛讚紀事本末體的締造:『含蓋數千年事跡,經緯清晰,欄目詳具,前後始末,一覽瞭然。遂使紀傳、編年打通為一,實前古之所未見也』,並誇讚袁樞『去取剪裁,其義例極為精密』。[1](P437下)不過撰寫撮要的館臣沒有向咱們舉證表現『精密』的實例。①王鳴盛乃至說:『覺【綱目】不作無害,而此書似不可無』。但王鳴盛認為【通鑑紀事本末】不可或缺的原因,仿佛僅止於一篇一事的編輯方式『頗便下學』。[2](P942)與以上評估相反,錢穆卻直斥袁樞基本不懂史學。在【中國史學名著】中,錢穆談到:『【通鑑紀事本末】那一部書,講史體,是1個締造……可是袁樞實當不得是一位史學家,他這書的內容也不可算是一部史學名著。除掉紀事本末這1個新體以外,他的書實在不較好』,在同篇發言中,錢穆又說:『只需先讀他書的目次和標題,便知他實在完全不精通曆程』。[3](P229-239)錢穆這一將紀事本末體與袁樞本人的學問分隔評估的取向,可能脫胎於章學誠。章學誠評估紀事本末體說:『文省於紀傳,事豁於編年,定奪去取,體圓用神』,並認定這類文體才真實獲得了【尚書】的精華。緊然後,章學誠對袁樞本人的學問作了相反的評估:『在袁氏初無其意,且其學亦未足與此,書亦不盡合於所稱。』[4](P51-52)此段文字只占了【書教】很小的篇幅,章學誠並未對於這一話題有所敞開。作為『史學理論家』的章學誠,為何傾力於紀事本末體,卻又鄙視袁樞之為學的言說真義,有待於章學誠研發顧問作進一步詮釋。錢穆則已然依據自己的觀測,對袁樞史學的拋荒作了詳細論證。【通鑑紀事本末】不好,不好在哪裡?『不好就在他這紀事上』,錢穆如是說。[3](P232)
①相反咱們卻能搜到該著不甚精密的例子,如唐寶應元年(762年)建巳月(四月)甲寅、丁卯,玄宗、肅宗父子相繼逝世,【通鑑紀事本末】卷31【安史之亂】只載甲寅日玄宗崩,而不載肅宗崩。這樣,不惟下文史朝義謂回紇登里可汗『唐室繼有大喪』之語不可解,也將誤導不熟識此段歷程的讀者解讀下文的『上』到底指誰。對於肅宗的逝世,【通鑑紀事本末】將它載於第32卷【李輔國用事】中。
而本文想指出另1個問題,袁樞對【資治通鑑】的改寫,在無意中消解了司馬光企圖通過歷程謄寫創建的總體性政治想法,而使歷程變得平淡。今天史家很少會盲目遵從科學主義態度,相信存在純客觀的歷程謄寫。咱們在閱讀【資治通鑑】時,除了讚嘆司馬光針對文獻的高水準把握之外,不可忘掉他是深入參加政治實踐、擁有成熟政治想法的政治家。【資治通鑑】的書名固然是宋神宗御賜,但也十分貼切地概述了司馬光撰寫這部巨著的基本企圖。司馬光在自序中說:『稽古以致治』。外表上看,是要通過『稽古』來總結『至治』的法則,事實上,怎樣『稽古』,依託於司馬光本人怎樣解讀『至治』。司馬光針對史料的剪裁、取捨,在較大程度上吐露出他本人的想法態度,而這一態度又與司馬光所處的世紀語境慎密貫串。司馬光期望通過歷程描繪,讓這類『至治之道』自我展現。
史學史針對【通鑑紀事本末】的必定,在於它發明了以事情記載為核心的歷程編輯新文體。而恰恰是以事情為中心這一準則,遺失了上述【通鑑】文本中充足的內涵,促使歷程謄寫只是變成事跡的記載。因為整部【通鑑】組成的政治想法主旨十分多,本文擬以拓外與安內關係為例,闡明這一問題。
二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