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詩外傳】卷6詩解10精誠正身不令而行趙襄子非義不攻城道德威強暴察威弱狂妄威亡謀士多不如一賢 題文詩: 勇士一呼,三軍皆避,士之誠也.昔者楚熊, 渠子夜行,寢石以爲,伏虎彎弓,射之沒金, 飲羽下視,知其爲石,石爲之開,而況人乎! 倡而不和,動而不僨,中心有不,全者矣夫, 不降席而,匡天下者,求之己也.孔子故曰: 倘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 先王所以,拱揖指麾,四海來賓,誠德之至, 色以形於,外也詩曰:王猷允塞,徐方既來. 精誠所至,金石爲開.昔者趙鞅,薨而未葬, 中牟畔之,葬五日後,襄子興師,而次之圍, 未匝而城,自壞十丈,趙襄子擊,金而退之. 軍吏諫曰:君誅中牟,之罪而城,自壞者是, 天助之也,曷爲退之?襄子曰吾,聞於叔向, 曰君子不,乘人於利,不厄人險.使其城復, 然後攻之.中牟聞其,義而請降.曰善也哉! 襄子之謂.詩經有曰:王猷允塞,徐方既來.
威有三術:道德之威,暴察之威,狂妄之威, 此三威不,可不審察.道德之威:禮樂則修, 分義則明;舉措則時,愛利則刑;則百姓貴, 之如帝王,親如父母,畏如神明;是故賞不, 用而民勸.罰不加而,威行是道,德之威也. 暴察之威:禮樂不修,分義不明,舉措不時, 愛利不刑,然其禁非,暴也其誅,不服繁審, 其刑罰而,信其誅殺,猛而必暗,如雷擊之, 如牆壓之;百姓也者,劫則致畏,怠則傲上, 執拘則聚,遠聞則散,非劫之以,刑勢振之, 以誅殺則,無以有其,下也是謂,暴察之威. 狂妄之威:無愛人心,無利人事,而日爲亂, 人之道而,百姓讙嘩,則從而放,執於刑灼; 不和人心,悖逆天理;是以水旱,爲之不時, 年穀不升;百姓上困,於暴亂患,下窮衣食, 之用愁哀,無所告訴,下比周憤,潰以離上, 傾覆滅亡,可立而待,是狂妄威.道德之威, 成乎眾強,暴察之威,成乎危弱,狂妄之威, 成乎滅亡.故威名同,吉凶效遠,矣故不可, 不審察也.詩經有曰:昊天疾威,天篤降喪, 瘨我饑饉,民卒流亡.晉平公游,河而樂曰: 安得賢士,與之樂此!船人盍胥,跪曰主君, 不好士耳!珠出江海,玉出崑山,無足而至, 者猶主君,之好珠玉.士有足而,不至者蓋, 主君無好,士之意耳,無患無士.平公曰來, 吾之食客,門左千人,門右千人;朝食不足, 夕收市賦;暮食不足,朝收市賦.吾豈可謂, 不好士乎?盍胥對曰:鴻鵠一舉,千里所恃, 者六翮爾;背上之毛,腹下之毳,益一把飛, 不爲加高,損一把飛,不爲加下.今君食客, 門左門右,各千亦有,六翮其中,將皆背上, 毛腹下毳!詩經有曰:謀夫孔多,是用不集. 【原文】 勇士一呼,三軍皆避,士之誠也。昔者、楚熊渠子夜行,寢石以爲伏虎,彎弓而射之,沒金飲羽,下視,知其爲石,石爲之開,而況人乎!夫倡而不和,動而不僨,中心有不全者矣。夫不降席而匡天下者、求之己也。孔子曰:『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雖令不從。』先王之所以拱揖指麾,而四海來賓者、誠德之至也,色以形於外也。詩曰:『王猷允塞,徐方既來。』【注釋】出自(劉向【新序·雜事四】熊渠子射石:
昔者楚熊渠子夜行,見寢石以爲伏虎,關弓射之,滅矢飲羽,下視,知石也。卻復射之,矢摧無跡。
參考譯文
以前,楚國熊渠子夜晚外出巡查,將看見的一塊臥在地上的石頭當成了蹲伏的猛虎,張弓(就)射它,(力道之大,)箭射入了,箭尾的羽毛也射進了(石頭)。(熊渠子)下馬(前去)察看,知道是石頭。退後再次射向那石頭,箭折斷、(並且石頭上)沒有留下一點痕跡。 【原文】 昔者、趙簡子薨而未葬,中牟畔之,葬五日,襄子興師而次之,圍未匝,而城自壞者十丈,襄子擊金而退之。軍吏諫曰:『君誅中牟之罪,而城自壞者、是天助之也,君曷爲而退之?』襄子曰:『吾聞之於叔向曰:'君子不乘人於利,不厄人於險。」使其城,然後攻之。』中牟聞其義而請降。曰:『善哉!襄子之謂也。詩曰:'王猷允塞,徐方既來。」』【注釋】 趙簡子,名鞅,爲趙氏孤兒趙武之孫。晉定公時,趙簡子爲執政大夫。 趙襄子(-前425年),原名毋恤,諡號襄子,趙鞅之子,春秋末晉大夫,戰國時趙國的奠基者。 【原文】 威有三術:有道德之威者、有暴察之威者,有狂妄之威者,此三威不可不審察也。何謂道德之威?曰:『禮樂則修,分義則明;舉措則時,愛利則刑;如是、則百姓貴之如帝王,親之如父母,畏之如神明;故賞不用而民勸,罰不加而威行,是道德之威也。』何謂暴察之威?曰:『禮樂則不修,分義則不明,舉措則不時,愛利則不刑,然而其禁非也暴,其誅不服也繁審,其刑罰而信,其誅殺猛而必,暗如雷擊之,如牆壓之;百姓劫則致畏,怠則傲上,執拘則聚,遠聞則散,非劫之以刑勢,振之以誅殺,則無以有其下,是暴察之威也。』何謂狂妄之威?曰:『無愛人之心,無利人之事,而日爲亂人之道,百姓讙嘩,則從而放執於刑灼;不和人心,悖逆天理;是以水旱爲之不時,年穀以之不升;百姓上困於暴亂之患,而下窮衣食之用,愁哀而無所告訴,比周憤潰以離上,傾覆滅亡可立而待,是狂妄之威也。夫道德之威成乎眾強,暴察之威成乎危弱,狂妄之威成乎滅亡。故威名同而吉凶之效遠矣,故不可不審察也。』詩曰:『昊天疾威,天篤降喪,瘨我饑饉,民卒流亡。』【注釋】出自【荀子】卷16富國篇詩解1禮義而王道德之威 【原文】
威有三:有道德之威者,有暴察之威者,有狂妄之威者。此三威者,不可不孰察也。禮義則修,分義則明,舉錯則時<1>,愛利則形。如是百姓貴之如帝,高之如天,親之如父母,畏之如神明。故賞不用而民勸,罰不用而威行,夫是之謂道德之威。禮樂則不修,分義則不明,舉錯則不時,愛利則不形。然而其禁暴也察,其誅不服也審,其刑罰重而信,其誅殺猛而必,黭然而雷擊之<2>,如牆厭之<3>。如是百姓劫則致畏,嬴則敖上<4>,執拘則聚<5>,得間則散<6>,敵中則奪<7>,非劫之以形勢<8>,非振之以誅殺<9>,則無以有其下,夫是之謂暴察之威。無愛人之心,無利人之事,而日爲亂人之道,百姓讙敖<10>,則從而執縛之,刑灼之,不和人心。如是下比周賁潰以離上矣<11>,傾覆滅亡,可立而待也,夫是之謂狂妄之威。此三威者,不可不孰察也。道德之威成乎安強,暴察之威成乎危弱,狂妄之威成乎滅亡也。 〔譯文〕
威嚴有三種:有道德的威嚴,有嚴酷督察的威嚴,有放肆妄爲的威嚴。這三種威嚴,是不可不仔細考察的。禮制音樂完善,名分道義明確,採取措施切合時宜,愛護人民、造福人民能具體體現出來。像這樣,百姓就會像對待上帝那樣尊重他,像對待上天那樣景仰他,像對待父母那樣親近他,像對待神靈那樣敬畏他。所以獎賞不用而民眾就能賣力,刑罰不用而威力就能擴展。這就叫做道德的威嚴。禮制音樂不完善,名分道義不明確,採取措施不合時宜,愛護人民、造福人民不能落實,但是他禁止暴亂很明察,他懲處不服的人很審慎,他施行刑罰從重而守信用,他處決犯人嚴厲而堅決,突然地就像雷電閃擊他們一樣,就像牆壁倒塌壓死他們一樣。像這樣,百姓一受到脅迫就會產生畏懼,一放鬆就會傲視君主,強行集中就聚在一起,一得到機會就四散逃跑,敵人一進攻就會被敵人爭取過去,君主如果不是用權勢地位去脅迫他們,不是用懲罰殺戮去震懾他們,那就無法控制臣民。這就叫做嚴酷督察的威嚴。沒有愛護人民的心腸,不做有益於人民的事情,而天天搞那些擾亂人民的歪門邪道,百姓如果怨聲沸騰,就跟著逮捕他們,對他們用刑燒灼,而不去調解民心。像這樣,臣民就會結夥逃散而離開君主了,垮台滅亡,就可以立刻等到。這就叫做放肆妄爲的威嚴。
這三種威嚴,是不可不仔細考察的。道德的威嚴終結於安定強盛,嚴酷督察的威嚴終結於危險衰弱,放肆妄爲的威嚴終結於滅亡。
型範平正,金錫質美;冶巧火齊,剖刑莫邪。然不剝脫,不砥磨礪,不可斷繩。 〔注釋〕
<1>舉錯:通『舉措』,採取措施。 則:表示對待關係的連詞。 <2>黭[yǎn 音眼]:通『奄』。而:通『如』。 <3>厭[yà 音壓]:同『壓』。 <4>嬴:通『贏』,盈餘,寬鬆。 敖:通『傲』。 <5>執拘:拘捕,指強行集中。 聚:【集解】作『最』,是『冣』字之誤,今據【韓詩外傳】卷六第二十六章改。 <6>間[jiàn 音見]:間隙,空子,時機。 <7>中[zhōng 音仲]:擊。 <8>勢:原作『埶』。 形勢:權勢地位。參見第十八篇注<5>。 <9>振:通『震』,恐懼。這裡用作使動詞。 <10>讙[huān 音歡]:喧譁。 敖:通『嗷』,眾聲嘈雜。 <11>比周:結夥。賁:通『奔』。 【原文】 晉平公游於河而樂,曰:『安得賢士,與之樂此也!』船人盍胥跪而對曰:『主君亦不好士耳!夫珠出於江海,玉出於崑山,無足而至者,猶主君之好也。士有足而不至者,蓋主君無好士之意耳,無患乎無士也。』平公曰:『吾食客門左千人,門右千人;朝食不足,夕收市賦;暮食不足,朝收市賦。吾可謂不好士乎?』盍胥對曰:『夫鴻鵠一舉千里,所恃者、六翮爾;背上之毛,腹下之毳,益一把,飛不爲加高,損一把,飛不爲加下。今君之食客,門左門右各千人,亦有六翮其中矣,將皆背上之毛,腹下之毳耶!』詩曰:『謀夫孔多,是用不集。』 【注釋】出自·劉向【新序·雜事第一】 晉平公游於河而樂曰:『安得賢士與之樂此也?』船人盍胥①跪而對曰:『主君亦②不好士耳。夫③珠出於江海,玉出於崑山④,無足而至者,猶主君之好也。士有足而不至者,蓋⑤主君無好士之意耳,無患乎無士也。』 注釋(1)盍胥(hé xū):人名(2)崑山:即崑崙山。(3)蓋:大概,大約,
譯文:
晉平公在黃河附近遊玩,覺得非常快樂,說:『怎麼能夠得到賢能的人並跟他們一同享受這歡樂呢?』船夫盍胥跪著回答說:『國君只是不喜歡賢能的人罷了。珍珠產自江海中,玉石出自崑崙山上,沒有腳的東西卻能來到您的面前,是因爲國君喜歡。賢能的人有腳卻沒有來到您的身邊,大概是因爲國君沒有喜歡賢能的人的意願,不必擔憂沒有賢能的人來。』 原文:晉平公浮西河,中流而嘆曰:『嗟乎,安得賢士與共此樂者?』船人固桑進對曰:『君言過矣!夫劍產于越,珠產江漢,玉產崑山,此三寶者,皆無足而至。今君苟好士,則賢士至矣。』平公曰:『固桑來,吾門下食客者三千餘人,朝食不足,暮收市租;暮食不足,朝收市租。吾尚可謂不好士乎?』固桑對曰:『今夫鴻鵠高飛沖天,然其所恃者六翮耳。夫腹下之毳,背上之毛,增去一把,飛不爲高下,不知君之食客,六翮邪,將腹背之毳也?』平公默然而不應焉。 2,謀夫孔多,是用不集:
語出【詩·小雅·小曼】。出計謀的人太多,就不會成功。 【譯文】 晉平公泛舟黃河,船至中流,他感慨地說:『啊!山川雄偉,景色壯麗,要是能夠和天下的 名人賢士共享此樂,該有多好啊!』船公固桑聽了對他說:『您說錯了!利劍產于越地,明珠出自江漢,美玉生在崑山,這三件珍寶都能無足而至,歸您所有。如果您真的愛好人才的話 ,那麼 賢士名人自然都會投到您的門下。』平公很有些忿忿不平,說:『固桑啊,我門下現有食客三千多人,早飯不夠,我晚上就去收租,晚飯不足,我清晨就去催糧。難道能說我不愛惜人才嗎?』聰明的固桑看到他執迷不悟,打了個比喻:『大雁穿雲破霧,直上九天,靠的是雙翼的羽莖。至於腹背的絨毛,多一把或少一把,都無關緊要,不會影響它的飛翔。不知您的食客是雙翼的羽莖呢,還是腹背的絨毛呢?』平公語塞,無言以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