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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明代陳嘉謨在【本草蒙筌】中引用【歷代名醫圖贊】一詩讚頌張仲景及其【傷寒雜病論】:
此中所說張仲景,名機,據傳當過長沙太守,所以有張長沙之稱。南陽郡涅陽(今河南省南陽縣)人,約生於東漢和平元年(公元一五O年),卒於建安二十四年(公元二一九年),活了七十歲左右。
他自小好學深思,『博通群書,潛樂道術。』當他十歲時,就已讀了許多書,特別是有關醫學的書。他的同鄉何J賞識他的才智和特長,曾經對他說:『君用思精而韻不高,後將爲良醫』(【何J別傳】)。後來,張仲景果真成了良醫,被人稱爲『醫中之聖,方中之祖。』這固然和他『用思精』有關,但主要是他熱愛醫藥專業,善於『勤求古訓,博採眾方』的結果。
他是處在動亂的東漢末年,連年混戰,『民棄農業』,都市田莊多成荒野,人民顛沛流離,饑寒困頓。各地連續爆發瘟疫,尤其是洛陽、南陽,會稽(紹興)疫情嚴重。『家家有殭屍之痛,室室有號泣之哀;』張仲景的家族也不例外。對這種悲痛的慘景,張仲景目擊心傷。『感往昔之論喪,傷橫夭之莫救』(【傷寒論】自序)。於是,他發憤研究醫學,立志做個能解脫人民疾苦的醫生。『上以療君親之疾,下以救貧*之厄,中以保身長全,以養其生』(【傷寒論】自序)。當時,在他的宗族中有個人叫張伯祖,是個極有聲望的醫生。張仲景爲了學習醫學,就去拜他做老師。張伯祖見他聰明好學,又有刻苦鑽研的精神,就把自己的醫學知識和醫術,毫無保留地傳授給他,而張仲景竟盡得其傳。何J在【襄陽府志】一書中曾讚嘆說:『仲景之術,精於伯祖』。
張仲景提倡『勤求古訓』,認真學習和總結前人的理論經驗。
他曾仔細研讀過【素問】、【靈樞】、【難經】、【陰陽大論】、【胎臚藥錄】等古代醫書。其中【素問】對他的影響最大。【素問】說:『夫熱病者,皆傷寒之類也。』又說『人之傷於寒也,則爲病熱』。張仲景根據自己的實踐對這個理論作了發展。他認爲傷寒是一切熱病的總名稱,也就是一切因爲外感而引起的疾病,都可以叫做『傷寒』。他還對前人留下來的『辨證論治』的治病原則,認真地加以研究,從而提出了『六經論傷寒』的新見解。
他除了『勤求古訓』,還『博採眾方』,廣泛搜集古今治病的有效方藥,甚至民間驗方也盡力搜集。他對民間喜用針刺、灸烙、溫熨、藥摩、坐藥、洗浴、潤導、浸足、灌耳、吹耳、舌下含藥,人工呼吸等多種具體治法都一一加以研究,廣積資料。
爲了更好地開闊眼界,『博採眾方』,和同行交流經驗,張仲景到了繁華的都城洛陽一帶行醫。當時文學史上號稱『建安七子』(孔融、陳琳、王粲、徐幹、阮r、應、劉楨)之一的王粲(字仲宣),是『七子』中成就最高的作家、詩人。他和張仲景交往密切。在接觸中,張仲景憑自己多年的醫療經驗,漸漸發現這位僅有二十幾歲的作家隱藏著可怕的『癘疾』的病源。有一天,他對王粲說:『你已經患病了,應該及早治療。如若不然,到了四十歲,眉毛就會脫落。眉毛脫落後半年,就會死去現在服五石湯,還可挽救。』可是王粲聽了很不高興,自認文雅、高貴,身體又沒什麼不舒服,便不聽他的話,更不吃藥。過了幾天,張仲景又見到王粲,就問他:『吃藥沒有?』王粲騙他說:『已經吃了。』張仲景認真觀察一下他的神色,搖搖頭,嚴肅而又深情地對王粲說:『你並沒有吃藥,你的神色跟往時一般。你爲什麼諱疾忌醫,把自己的生命看得這樣輕呢?』王粲始終不信張仲景的話,二十年後眉毛果然慢慢地脫落,眉毛脫落後半年就死了。
張仲景熱愛醫藥專業,很重視臨床實踐,時時『平脈辨證』,認真總結自己的臨床經驗。相傳張仲景五十歲左右,曾在長沙做太守。
當時,他還時刻不忘自己的臨床實踐,時刻不忘救治人民的疾苦。但他畢竟是個大官,在封建時代,做官的不能入民宅,又不能隨便接近普通老百姓。這怎麼辦呢?他想出一個辦法,擇定每月初一和十五兩天,大開衙門,不問政事,讓有病的群眾進來。他堂堂正正地坐在大堂之上,挨個地仔細給群眾治病。時間久了,形成慣例。每逢初一、十五的日子,他的衙門前就聚集了許多來自各方的病人等候看病。爲紀念張仲景,後來人們就把坐在藥鋪里給病人看病的醫生,通稱『坐堂』,那醫生就叫『坐堂醫生』。
那時,張仲景雖然當官,但並不熱衷於官位。不久,他『見朝政日非』,嘆息地對人說:『君疾可愈,國病難醫。』遂掛冠遁去陷於少室山(【得漢醫學叢書・叢桂偶記】),專門總結經驗,搞醫學著作。
經過幾十年的奮鬥,張仲景收集了大量資料,包括他個人在臨床實踐中的經驗,寫出了【傷寒雜病論】十六卷(又名【傷寒卒病論】)。這部著作在公元二O五年左右寫成而『大行於世』。到了晉代,名醫王叔和加以整理。到了宋代,才漸分爲【傷寒論】和【金匱要略】二書。【金匱要略】就是該書的雜病部分。
【傷寒雜病論】是我國最早的理論聯繫實際的臨床診療專書。它系統地分析了傷寒的原因、症狀、發展階段和處理方法,創造性地確立了對傷寒病的『六經分類』的辨證施治原則,奠定了理、法、方、藥的理論基礎。書中還精選了三百多方,這些方劑的藥物配伍比較精煉,主治明確。如麻黃湯、桂枝湯、柴胡湯、白虎湯、青龍湯、麻杏石甘湯。這些著名方劑,經過千百年臨床實踐的檢驗,都證實有較高的療效,並爲中醫方劑學提供了發展的依據。後來不少藥方都是從它發展變化而來。名醫華佗讀了這本書,嘖嘖讚嘆說:『此真活人書也』。喻嘉言高度讚揚張仲景的【傷寒論】,說:『爲眾方之宗、群方之祖』。『如日月之光華,旦而復旦,萬古常明』(【中國醫籍考】)。歷代有關注釋、闡發此書的著作很多。特別是注釋、闡發【傷寒論】的著作,竟達三四百種之多。它的影響遠遠超出了國界,對亞洲各國,如日本、朝鮮、越南、蒙古等國的影響很大。特別是日本,歷史上曾有專宗張仲景的古方派,直至今天,日本中醫界還喜歡用張仲景方。日本一些著名中藥製藥工廠如小太郎、內田、盛劑堂等製藥公司出品的中成藥(浸出劑)中,傷寒方一般也占60%以上(其中有些很明顯是傷寒方的演化方)。可見【傷寒雜病論】在日本中醫界有著深遠的影響,在整個世界都有著深遠的影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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