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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学观点] 汉文堂驳齐义虎 射以观德文亦观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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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舟 发表于 2016-5-31 06:5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近日网上关于武汉理工大学汉服社射黄龙旗一事,闹的沸沸扬扬。原本顽石君也只是看看热闹,不想参与。不想今日看到“儒家网”微信公众平台有篇文章《对汉服活动中不当行为有感:警惕貌夏心夷,敦行表里如一|齐义虎》,及“青春儒学”微信公众平台有篇文章《儒家学者提醒:警惕汉服活动脱离实质,沦落成为禽兽的装饰》,两篇文章题目略有不同,但内容一字不差。不巧顽石君亦窃称儒家学者,但对此文不敢茍同,故著文以论之。

首先,看两个文章题目,虽不尽相同,但都表达着同一个意思:“有些人穿着汉服,却是夷狄禽兽之心。”吾惊怖其标题,何以用词如此狠毒?年轻子弟射一下旗,竟被骂成夷狄禽兽?虽然儒家人士不戒骂人,但骂人禽兽,在古代至少也是涉及到不忠不孝等大是大非时才会用到。子曰:“导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年轻子弟纵偶有小过,儒家学者亦当以教导为主,何以用词如此狠毒,如遇仇敌一般?莫非这位齐义虎兄没读过《论语》中的这一句?这位齐兄亦在某大学任教,如此态度对待大学生,何以为人师?

且看其文(一)

中国古称华夏,向以衣冠上国、礼仪之邦著称。先贤有云:有服章之美之谓华,有礼仪之大之谓夏。然徒有其表则不足为贵。冠冕之盛与礼仪之肃,彰显的实乃我泱泱中华的文明高度和雍容气度。


子曰:人而不仁如礼何?乡射之礼,上以之选贤举能,下以之正心反身。故《礼》曰:射者,所以观盛德也。鲁哀公问以儒服,孔夫子对以儒行,告以君子澡身而浴德,戴仁而抱义,忠信以为甲胄,礼义以为干橹。故君子之为君子,要在其内不在其外,重在其行不在其服。


这两段引经据典以陈其意,顽石君亦效之,引经据典以驳之。

确实,《礼记·儒行》有哀公儒服之问。夫子答曰“不知儒服”,而讲之以儒行。但观《儒行》前后文可知,年轻的鲁哀公初见孔子,关注的是衣服,而不是夫子的学问,有失为君之风,故孔子才有此对,可谓言出有因。孔子真不看重服饰吗?

君子服其服,则文以君子之容;有其容,则文以君子之辞;遂其辞,则实以君子之德。是故君子耻服其服而无其容,耻有其容而无其辞,耻有其辞而无其德,耻有其德而无其行。

          --《礼记·表记》


由上一段可知,孔子不但看重服饰,而且将服饰与德行放在一起,认为服饰是培养君子之德的根本。在此,顽石君不禁疑问齐义虎兄在写这篇文章时,穿着如何。若是身着“夷狄”之服写作此文,岂非贼喊捉贼?

另外,《大戴礼》中亦有类似记载。

生乎今之世,志古之道;居今之俗,服古之服,舍此而为非者,不亦鲜乎?

              ――《大戴礼记·哀公问五义》

此处,孔子正式向鲁哀公道明:生活在当今之世,却向往古代的大道;居处在今天的世俗,却穿着古代的服饰,这样的人却去为非作歹者,应该是没有的。武汉理工大学汉服社团的学生穿汉服、习射艺,正是孔子所称赞的行为。子曰:“后生可畏,焉知来者之不如今也。”这些学生,不正是孔子所看重的后生吗?纵使射黄龙旗有争议、有过失,亦当以教化为主。齐义虎兄纵非儒家学者,至少亦是为人师者,何以违儒家教化之本,而兴法家严苛之责?

且看其文(二)

近年来,汉服运动与射礼演习起自民间,蓬勃发展,此正是着我汉家衣裳,兴我礼仪之邦的大好时候。但其中也难保良莠不齐,有的不过是将汉服与射礼作为小清新的自我装饰罢了,与哈韩哈日无异。

更有甚者,身着汉服而心向夷狄(西方价值观),躬行射礼而怨乎其外,以西方狭隘的民族主义意识形态自相标榜,煽动历史仇恨,破坏民族团结,引狼入室,自乱中华。

射礼是儒家八大礼仪之一,射艺是儒家六艺之一,可以说射是儒家人士之必修课。顽石君不知道现在国内一些自称的“儒家学者”是否练习射艺,但能闻知有学生社团习射艺,真正的儒家学者内心更多的应该是一份欣慰吧。何况做射艺的社团名称是汉服社团,而不是儒家社团。怎能对他们进行过度的道德绑架?“此正是‘着我汉家衣裳,兴我礼仪之邦’的大好时候”,那么穿汉服演射礼,是不是应该多宣传推广,普及教育?而上面文章中却更多的是嘲弄与不屑。“良莠不齐”,那至少应该以良者为榜样、为师,学学射艺。“小清新自我装饰”也罢,“哈韩哈日”也罢,“礼失求诸野”,今天许多传统礼仪丢失,而日本韩国多有保留,儒家人士不应当多多借鉴、学习吗?子曰:“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则改之。”圣人无常师,才成就圣人之博学。而今有人习射艺,不但不去求学,反导是挖苦嘲弄,如此狭隘自大,可见齐义虎兄与孔子之道相比,实在是背道而驰。

身着汉服就必须排斥西方价值观吗?“夷狄”之称,是中国古代对周边落后部落的泛称。西方价值观比中国落后吗?虽然顽石君也是中华道统维护者,但也不敢将西方价值观泛称为夷狄,因为西方价值观中,至今仍有许多值得我们学习,而且是现在人家实力比我们强。清末就有“中学为体,西学为用”,“师夷长技以自强”等概念。难道穿汉服的都如义和团般,见了电线杆要砸掉吗?不知是汉服社团狭隘自大,还是齐义虎之流狭隘自大?

此外,说到这“狭隘的民族主义”,我想问齐义虎兄,人家射个箭你都能比成哈韩哈日,你的民族主义又何其狭隘?“中华民族”之称由梁启超提出,百年以来,这个称号鼓舞了我们战胜日寇,实现民族复兴。才有今日中华之国力,世界之地位。此“中华民族”之民族主义狭隘否?引用乙未年央视春晚的歌词:“我是中华好儿孙,怎能无傲骨?”

至于“西方狭隘的民族主义意识”,顽石君想问:西方的民族主义是什么时代的事情?今天的西方敞开大门迎接了大量叙利亚难民,不知这与德国跨年夜事件是否有直接关系?若西方仍有“狭隘的民族主义”,恐怕也不至于有跨年夜事件。

民族主义是把双刃剑,用好了能保家卫国、振兴民族,用不好就会成为民族间斗争之源。但无论怎么用,这把剑不是几个学生能挥动的吧?

射以观德,是因为“仁者如射,射者正己而后发,发而不中,不怨胜己者,反求诸己而已矣。”所以射以观德,主要是看射者求学正己的心态,以及临射时的心理素质。至于所射靶,古代上面画的是熊、鹿、虎等动物。汉服社团将其换为黄龙旗,就被批成“怨乎其外”,经典中是找不到依据的。

当然,顽石君也知道,有些人之所以对此忿忿不平,是因为这黄龙旗是满清时代的“国旗”。满清是中国最后一个专制王朝,齐兄如此维护黄龙旗,是否有维护专制王朝之嫌?如此,则辛亥革命之“驱逐鞑虏,恢复中华;建立民国,平均地权”当何解?孙中山先生才是射黄龙旗之第一人!齐兄等人是否要将此事闹到南京中山陵去?恐怕煽动历史仇恨,破坏民族团结者,正是这一干等人吧。所以,凡事不可太较真,多给自己留点余地,总是好的。何况为人师者,当宽厚待人。

至于“引狼入室,自乱中华。”这却不知所云了,狼在何处?乱中华者,又是何人?学生社团就射个箭,能有这么大动静,将中华都射乱?这不禁让顽石君想起一则寓言:

甲吃了乙一个鸡蛋,乙却要让甲拿出100只鸡的钱。为什么呢?乙是这样算账的:这个鸡蛋如果没有被甲吃掉,那么一年后就会孵化,长成一只母鸡,母鸡孵化10个蛋,那么两年后就有10只母鸡,10只母鸡每只再孵化10个蛋,那么三年后就有100只母鸡。

按这种算法算下去,怕是甲将全世界给乙,也不够一个鸡蛋的钱。所以,这个“引狼入室,自乱中华”,真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莫须有”之罪也。黄世仁逼死杨白劳,也就是几块钱的事。

且看其文(三)

殊不知,汉服与礼仪,并不是一种仅仅属于汉族的文化遗产,而是代表着一种文明的高级形态。丢掉了这个文明的内核,汉服只会成为禽兽的装饰,礼仪也将沦落为虚伪的空文。服其服而不修其德,行其礼而不察其义,尤当为戒。故在汉服与礼仪之外,还需要多读经典、涵泳义理,如此才可以深入堂奥,做一个表里如一的文明意义上的中国人。


汉服与礼仪,并不属于汉族?和服属于日本的主体民族和族,其它国家或民族的人,当然也可以穿一穿和服,但和服永远属于和族,否则它就不叫和服。顾名思义,汉服也永远属于汉族。这里的礼仪,若指的是中国传统礼仪,儒家传统礼仪,那么它也属于汉族。如果汉服和汉礼脱离了汉族,恐怕只能进博物馆了。不知齐兄认为汉服和礼仪还属于哪个民族?难道那个民族没有自己的服饰和文化吗?貌似这样的民族在中国56个民族中是找不到的。也难怪齐义虎兄担心有人引狼入室乱中华。

齐兄这段文字,认为汉服和礼仪是外表,经典、义理是文明内核。是的,丢掉了文明的内核,汉服只会成为装饰。但你不能说没这个“文明内核”,就是禽兽吧?如果这样认为,那么更多不穿汉服,也没文明内核之人,岂不是都被骂成了禽兽?而且,“文明内核”也不是只靠读经典才能修得。子曰:“生而知之者,上也;学而知之者,次也;困而学之,又其次也。”顽石君前文已述,孔子认为穿着“君子之服”是培养君子之德的根本,礼仪亦是如此。

礼之教化也微,其止邪也于未形,使人日徙善远罪而不自知也。

――《礼记·经解》

礼的教化作用,是在行礼的过程中,让人不知不觉走向善良,远离罪恶。所以,不要因为别人穿汉服、习礼仪,却没读经典,就骂人家是禽兽。也许人家在不知不觉中,修养已经高于读经典者了。那些自称儒家学者,却不留口德之人,有没有穿汉服、习礼仪?若没有,那岂不是在怀着“文明内核”裸奔?


风闻在各种压力下,武汉大学校方已对该学生社团进行批评处理。但时至今日,却看不到这些学生关于事件的解释。诚然,大学生射黄龙旗是有争议。但是,凡事不能只偏听一面、责怪一方。是谁对这件事如此敏感,将事件炒作的如此之大?又是以什么理由申诉的?如果将这件事上升为汉、满民族矛盾,则辛亥革命推翻满清政权是否有争议?如果没有,那何以对这几位大学生如此刻薄,义愤填膺?

“正己而不求于人,则无怨。”身为人师,自命学者,可有先正己?“大德不逾闲,小德出入可也。”圣贤尚且论大德而不拘小节,今天却有自诩之学者,以小节之论进行道德绑架,刻薄谩骂,何以承儒家中庸之道?年轻子弟动辄有失,就被骂为禽兽,如此下去,谁还敢亲近儒学?作此类文章者,岂非儒家之掘墓人?

谈到礼仪,礼仪仅仅是要求别人唯唯诺诺吗?如此岂非“吃人的礼教”?真正的儒家学者,应该看重的是繁文缛节后的大义。夫礼者,达于天道、顺人情之大窦也。《曲礼》云:“父之仇不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正是以孝道而计父子之仇。《檀弓》云:“杀人之中,亦有礼焉。”《公羊传》云“百世之仇,犹可报也”。文宋端公云“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正是儒家大义之所指。当然,这些皆为历史,《易》曰:“与时偕行”,今天有一批学生穿汉服、习射艺,更多的是对文化的传承。有些人偏偏要因此翻历史旧账,并以自己半吊子的学问,对几个学生进行无底线的谩骂。顽石君亦愿以粗浅之学识,为几个学生鸣以不平。

射以观德,文亦观德。子曰:“不教而杀谓之虐,不戒视成谓之暴,慢令致期谓之贼。”“文章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各位读者,敬请以文观德。

作者 天陨顽石 汉文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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