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亚福
先引用近日的两篇报道:
其一,11月7日《法治周末》刊登了一篇题为《“难产”的生育服务证》的报道说:“有人对办理结婚证和生育证过程进行了一个统计:盖章、签字40多个;接触单位10多个;接触工作人员60人;耗费时间两个月;花费人民币800多元。”
其二,11月8日《齐鲁晚报》刊登了一篇题为《新婚夫妇为办准生证奔波两地长达三年无果》的报道:“一个准生证3年没办成。”张女士无奈又无助。张女士原籍单县,在烟台工作生活。4年前,她在烟台登记结婚,未及时上报新婚,两地均没有其作为育龄妇女的信息。如今想要孩子的她,却面临两地计生部门不为其办准生证的尴尬。
“准生证”美其名曰“生育服务证”,正如“超生罚款”美其名曰“社会抚养费”一样。谈到“准生证”,我就想起以前的“粮票”。现在上了点年纪的人都可能用过粮票,在那个时代,要买粮食,光有钱还不行,还得有粮票,粮票有时甚至比钞票还要贵重,有的农民粮食不够吃,就拿家禽蛋品到市上交易,不收钞票要粮票,一般用3斤粮票换1斤鸡蛋。出差和旅行的时候需要携带全国通用的粮票,否则就有可能挨饿。
粮票是计划经济年代的产物,随着市场经济的发展,粮票已经退出了历史舞台。但现在生孩子仍然需要“人票”,就是“准生证”。准生证与粮票一样,都是行政管理思维的产物。如果说粮票在其它国家(例如前苏联和北朝鲜)也存在过的话,准生证则可能是中国的独家发明。
我认为,现在应该取消计划生育,当然,取消计划生育也就取消了准生证。有人反对说:“取消准生证?要是有人拼命生孩子怎么办?”这种反对意见,就好像当年要取消粮票时,我曾听人说:“取消粮票?要是有人拼命买粮食怎么办?”现在买粮食不需要粮票了,但又有多少人愿意买一大堆粮食放在家里?你买粮食越多,粮店越高兴,因为赚得越多。同样道理,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抚养孩子既费钱又费力,教育投入高昂,即使取消计划生育,又有多少人愿意多生孩子?父母生育孩子是“付出多于回报”,而一个人一生中所创造的社会财富总的来说是大于他(她)所消耗的社会财富,所以,父母生育孩子其实是以极大的成本为国家、为社会做贡献。
由于现在生第一胎也要准生证,所以准生证在某些地方成为一种紧俏商品,计生部门就是这种商品的垄断经销商。由于准生证是计生部门的一个重要财源,因此计生部门当然不愿意取消准生证。11月7日《长江日报》报道:“办准生证要先听一堂优生优育课,不听课拿不到准生证,听了课竟发现课堂上公然推销奶粉。昨日,记者接一位准妈妈举报,来到武昌区人口和计划服务中心暗访,发现先听课再拿准生证已成‘必须’,而原本颇受欢迎的优生优育课悄然变味,讲课‘跑题’推销奶粉。”
准生证给计生部门带来了巨大利益,但却给普通老百姓带来了巨大麻烦。有一位网友说:“我老婆怀孕都五个月了,突然之间,我被准生证弄的快要疯掉了。我是安徽人,老婆是广西人,我们住在广州,没有广州户口。现在,我被告知,我和我的老婆,必须回到安徽去办理准生证,还可能面临因为没有及时办理准生证而被罚款的局面!”
11月9日腾讯网《今日话题》做了一个关于准生证的专题,认为应该废除准生证,理由是:“其实准生证的一般作用,就是要证明一个人没有生育过,可以生个孩子。要证明这一点其实太简单了,比如任何一个孩子出生后,他总有母亲吧?那么就给这个母亲的身份证信息里输入‘已生育一胎’。等这个母亲再要生育时,比如说她怀孕了要去医院,医院把她的身份证号一输入,就知道她符不符合生育条件了,哪还需要去看准生证?”显然,这个专题虽然主张废除准生证,但并不主张取消生育管制,只是认为有其他方法可以证明育龄妇女的生育状况。我认为,不但应该取消准生证,而且还应该彻底取消生育管制,把自主生育权归还给公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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