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对“单独二胎”试点

        何亚福

11月29日中国广播网报道：“中国正在考虑计划生育政策的改变，根据一位计划生育的官员透露，面临中国这个拥有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人口正迅速老龄化的危机和挑战，政府咨询机关正在起草建议。前国家人口和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张维庆说，拟议的修改将允许城市夫妇可以生育第二个孩子。”

那么，“拟议的修改将允许城市夫妇可以生育第二个孩子”是不是指在城市全面放开二胎呢？上面这篇报道没有明确说明这一点，但根据11月28日福布斯中文网的报道：“中国前国家计划生育委员会主任张维庆说，计生委和其他机构已经就如何修改计划生育政策向政府提交了评估报告和行动计划。这项计划可能改变城镇居民生第二胎的条件，夫妻双方中有一方如果不是独生子的，也将被准许生第二胎。改革措施首先将在经济比较发达的地区实施。”

如果福布斯中文网的报道是可信的，那么，计生委提交的改革措施是“单独二胎”试点而不是全面放开二胎。

我认为，现在应该立即取消计划生育，实行夫妇自主生育。因此，我反对“单独二胎”方案，更反对“单独二胎”试点。本来，“单独二胎”就是一种不平等的生育政策（独生子女与非独生子女的生育权是不平等的），分批试点又增加了一种新的不平等（试点地区与非试点地区的居民的生育权是不平等的）。况且，山西翼城县、湖北五峰县等地区都已进行了20多年的“二胎”试点，结果证明：这些“二胎”试点地区的生育率均低于世代更替水平。可见，即使全面放开二胎，也是不够的，怎么能反而搞更保守的“单独二胎”试点呢？

十八大报告在谈到人口问题时提出：“坚持计划生育的基本国策，提高出生人口素质，逐步完善政策，促进人口长期均衡发展。”既然中央要求“逐步完善政策”，计生委就不得不提出一些“完善”（即调整）人口政策的方案，“单独二胎”试点就是计生委认为最符合自身利益的方案。显然，计生委企图用“单独二胎”试点来拖延人口政策调整步伐，企图让“单独二胎”慢慢来，起步时间迟、过渡时间长、实行时间也不短。根据《财经》杂志2010年第7期的报道《独生子女政策谋变》，本来原计划是在2011年开始实行“单独二胎”试点的，但现在2012年已快结束了，还没有开始试点。现在计生委可能打算拖到2013年才开始试点，然后分省区过渡、最后全国实行“单独允许生二胎”；等到“十三五”期间（2016-2020年），再过渡到“全面允许二胎”；到将来人口急剧下降、老龄化极为严重时，人口政策再转变为“强制多生、处罚少生”（计生委又有新业务了）……在整个漫长的人口政策调整期间，计生系统都可以“稳坐钓鱼台”。

计生委现在不但反对取消计划生育，也反对全面放开二胎。为什么呢？因为多次生育意愿调查结果表明，现在绝大多数人的生育意愿不超过两个孩子，极少人愿意生三胎或三胎以上。如果全面放开二胎，等于断了计生系统的财源（征收不到多少“社会抚养费”了）。因此，《中国发展报告2011/2012：人口形势的变化和人口政策的调整》报告虽然建议2015年放开二胎，但又给出了一些误导性的数据。正如北京大学社会学系教授李建新所说：“但凡有人口学知识和正视我国人口现实的学者，都会对放开二孩生育率反弹超过4.4的预测心生质疑。但是《中国发展报告2011/2012》居然就用了这背离中国现实的预测方案作为预警选项，这是严重的误导。也许决策者正下决心一举废止独生子女政策呢，看到这结果后却又裹足不前了，再一次延误了纠错的良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