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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我輩缺少魯迅那點骨氣 作家最好獨往獨來

國學新聞| 文化新聞

2013-4-3 17:22| 發布者: 里人| 查看: 1162| 評論: 0|來自: 北京青年報

摘要: 『我當然也可以發聲,但如果我處處擺出一副諾獎的嘴臉,別人即便不厭惡,我自己也會感到害臊。而且寫作也是一種發聲,甚至是更重要的發聲。文章改變不了的現實,難道簡單說兩句話就能改變嗎?』    昨天,第二 ...
『我當然也可以發聲,但如果我處處擺出一副諾獎的嘴臉,別人即便不厭惡,我自己也會感到害臊。而且寫作也是一種發聲,甚至是更重要的發聲。文章改變不了的現實,難道簡單說兩句話就能改變嗎?』 
  昨天,第二屆中澳文學論壇在京舉行。在『文學與包容』的主題下,兩國作家圍繞文學的傳統與現代性,文學的本土性與普遍性,文化包容和文學體裁與閱讀的話題進行了探討。兩大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庫切和莫言均圍繞『諾貝爾文學獎及其意義』發表了主題演講並接受了現場讀者的提問。
  我輩確實缺少魯迅那點骨氣
  『如果讓我自己選擇,我絕對不會選擇與諾貝爾文學獎有關的題目,但是庫切先生既然非常喜歡談這個話題,我冒着風險附和他一下。』莫言以一貫幽默的風格開場。他以魯迅拒絕諾獎提名的事兒自嘲,『這幾乎就是一條抽打當代中國作家的鞭子。我輩確實缺少魯迅那點骨氣,就說有人被提了名,不嚴詞拒絕,甚至心中暗喜。名利之念,確實也應該抽,但把魯迅等人捧為神明,不把中國當代作家當人看,似乎也稍顯過分。無論怎麼說,最近三十多年來,中國作家還是在努力創造,創造的成果也是豐碩的。而這些創造的原動力,也不是諾貝爾文學獎。』
  獲獎以後的身份選擇,莫言認為這是一個問題,『我得獎之後,有些親戚朋友來找我,希望我幫他們的孩子找工作,或者幫他們打官司。當然也有很多素不相識的人寫信或者登門借錢,讓我幫他們買房子或者治病,也有一些人希望用我的身份發言,藉以改變社會上存在的種種弊端。』
  面對很多人更大的期待,莫言說,『我當然也可以發聲,但如果我處處擺出一副諾獎的嘴臉,別人即便不厭惡,我自己也會感到害臊。而且寫作也是一種發聲,甚至是更重要的發聲。文章改變不了的現實,難道簡單說兩句話就能改變嗎?』
  一個作家最好的狀態就是獨往獨來
  莫言說,一個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該不該承擔一個普通作家更多的社會責任,他認為從法理上講,無論獲得什麼獎,也沒改變獲獎人的公民身份,『因此,你就沒有承擔更多社會責任的義務。當然,如果你樂意利用那點虛名,為社會做一點有益的事,自然也是好事。但你如果不樂意做,似乎也沒有犯下什麼大逆不道的罪行。』
  他認為,一個作家最好的狀態就是獨往獨來,『只有獨往獨來,才有可能冷眼旁觀。只有冷眼旁觀,才有可能洞察世態人情。只有洞察世態人情,才有可能創造出好的小說或者別的藝術作品。當然這事也不絕對。大千世界,人各有志,每個人都有權利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和入世方式。』
  他再次強調自己需要回到書桌前,『我只想安靜地寫點東西,當然,我也會悄悄做一些有益於社會但與寫作無關的事。不管我配不配,我確實是一個諾貝爾文學獎獲得者。我現在最應該做的事,就是儘快回到書桌前,寫出好的作品。我認為這是一個作家對社會最好的發言,最好的回報。』
  他希望隨着2013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的出爐,人們的興趣會隨之轉移,『到那個時候,估計就沒人理我了。我期待着。』
  文/本報記者 羅皓菱
  攝影/本報記者 袁藝
  同題問答
  諾貝爾文學獎有沒有政治考量?
  莫言:主要看作品
  庫切:早期政治影響顯而易見
  莫言:他們評獎主要還是文學的標準,也沒有認為哪一類作家才有資格獲得諾貝爾文學獎。所以,在某種意義上,我認為他們是看作品不看人的。去瑞典領獎的十來天我也充分地感受到讓我很高興和很感動的一些細節,我發現整個瑞典對一個獲獎人的評判不僅僅是來自這18個評委,而是來自社會的各個階層,他們閱讀的歷史是很長的。
  我記得我和瑞典的國王和王后在王宮吃飯的時候,王后對我說,她在十幾年前就開始閱讀我的作品,最早讀到法文的,然後又讀到英文的,西班牙文的,她精通六種語言。他們對一個作家並不是心血來潮,突然決定今天給誰,明天給誰,他們的評價是建立在長期的大量的閱讀之上,他們作出的結論和授獎詞,並不是一種心血來潮的產物。
  庫切:瑞典學院的成員也是人,他們作出的這個選擇也是人的選擇,在諾獎的早期,政治的影響還是顯而易見的,比如說人類的進步,為人類作出了最偉大的貢獻,這是諾獎最主要的一個標準,當然這也是一個明顯的政治表達,瑞典學院即便不願意這樣想,還是受到了一些政局變動的影響,比如丘吉爾的獲獎,和冷戰有一定的關係。
  活動多會否影響內心的文學孤獨和寧靜?
  莫言:不要邀請我參加活動 不要到我的老家去
  庫切:諾獎頒獎太早確會影響作家創作
  莫言:你看到我好像頻繁出現在各種活動上,實際上這是我把大部分的邀請拒絕之後的結果,10次邀請我頂多答應一次,這已經讓你們感覺到我到處在露面。我希望這件事情趕緊過去,過我平常的生活,坐在書桌前,自由自在地寫作,但是人經常是身不由己,今天這個活動我願意來嗎?我不願意來。今天這個演講,講這個題目,我願意講嗎?我根本不願意講。
  不講心裡也對不起你們,不來好像也對不起澳洲的同行,所以,這樣一種無奈,大家能夠理解,我什麼活動都不想參加,我就想在家呆着,回高密老家去,但是沒有辦法,但是我希望大家最好不要邀請我,無論多麼光彩的事兒我都不想參加,希望借媒體向社會呼籲一下,第一不要邀請我,第二不要到我的老家去,大家各干各的,然後,我用我的新作來回報你。
  庫切:我非常同情莫言先生,事實上,諾貝爾獎有的時候是頒給一個人寫作生涯的中間一段時間,有的時候在寫作結束之後,比如說萊辛幾年前獲得諾獎,並沒有影響到她的寫作,她還可以做一些慈善活動,因為這已經是她寫作生涯的末期了,但是如果是頒給莫里森,一個年輕的寫作生涯還在持續的作家的話,確實對她的寫作生涯有很大的影響,干擾了她的寫作,就像莫言剛才說的,好多場合不得不去應付一下。
  獲獎後在國內地位有什麼改變?
  庫切:PASS
  莫言:不論外界怎麼變 內心不要變
  庫切:我不太清楚,我不了解我在國內的地位,我想跳過這個問題。
  莫言:我跳過去也很對不起這位先生。昨天一位老領導約我吃飯,我說我明天要參加這樣一個活動。他說,你現在也是個人物了啊,我聽了這話,滿臉發燒。
  獎項不能改變一個作家作品內涵的價值,外來的榮譽可能會讓一個作家尤其在當今這個時代曝光比較容易,很多人都認識你,但是對你這個人本身也沒什麼改變,還是你,我也反覆地說,一定要知道自己值幾分錢,用我們老家的話來說,你要知道自己吃幾碗乾飯,不能別人說你是個人物,你自己就真是個人物了,我想這是自找倒霉。
  在這種情況下,越要謙虛,越要自責,越要不把自己當個人物看,我就是一個寫小說的普通人,一個社會上最普通的公民,我該幹什麼幹什麼,該排隊排隊,更要小心謹慎,絕對不要擺出一副諾獎的嘴臉,四處招搖,自認為高人一等,那肯定會落下笑柄,讓大家瞧不起,自己將來覺悟了以後,感覺到羞恥。總之我想,不論外界怎麼變,你自己的內心不要變。
  文/本報記者 羅皓菱
  記者手記
  酷酷的庫切 實誠的莫言
  有關庫切江湖上有很多傳言,諸如他從不接受媒體採訪,除非你的報道與動物保護相關。庫切以不苟言笑聞名。若是請他出席晚宴,他就會像一個巨大的黑洞一樣,把整個房間的生氣都給吞下去。中國記者在採訪中問他,『這是真的,還是謠傳?』庫切的回答是沉默。
  『與庫切一起沉默』是豆瓣上『庫切小組』成員們的共識。莫言為自己起這個筆名,也是提醒自己少說話。同樣是諾貝爾文學獎得主,同樣是『莫言』,兩人的相遇將會迸出什麼樣的火花成為大家最期待的看點。
  然而,讓記者意外的是,庫切並不像大家想象的『難搞』。他穿着一身利落的白襯衣和黑色皮夾克,背着雙肩包,一臉酷酷的表情,和莫言比鄰而坐,大概是因為語言關係,兩人並沒有直接的交談。當記者『不知好歹』地和庫切聊起天時,他馬上很有禮貌地有問必答。『我能問你幾個問題嗎?』『那要看你的問題是什麼?』『你對莫言有什麼印象?』『我只是看過他的小說改編的電影【紅高粱】,所以我沒法評價他的作品……』
  儘管不像外界傳言的那麼寡言,但庫切確實很酷,整場下來沒有半個笑容,回答問題也惜字如金。倒是莫言,出乎很多人的意料,演講機會成了大吐苦水,庫切講的是諾貝爾文學獎這個現象,沒把自個兒繞進去,莫言倒是實誠,全都在講自己和諾獎的故事。在現場的作家蔣方舟笑言,『同樣談諾獎話題,庫切談諾獎審美標準的變化,很酷很簡潔。莫言老師的發言可以概括為,「莫罵我,我也不想得獎來着。我只是一個熱愛寫作的孩子。」』
  當然,也有人對庫切的演講不太滿意,作家張悅然就感嘆道,『完了?怎麼感覺他就把維基百科上諾貝爾文學獎的介紹念了一遍?』由此,有人認為庫切這次演講有點『放水』,並未盡心。也許,對他們而言,這更像一次輕鬆的午後交流,庫切中午茶歇時刻,還和幾個友人相約泡了會兒咖啡館。正好碰到記者一行,就像過路的陌生大叔一樣,問道,『你知道這附近有咖啡館嗎?』文/本報記者 羅皓菱
來源:北京青年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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