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大夫山水信念的实践 楠溪江畔古村落里古往今来一条蛮石小路。 楠溪江的山水有福,迎来了具有文化建设能力的、给予自然以人文关照的士人安居。正是这种精英宗族移民模式,士人精神对自然山水建构的人文山水,才使楠溪江不是落草为寇的水泊梁山,也不是自守封闭的客家围屋土楼,而是士大夫精神对山水信念的一次践履。 他们在山间溪边开田筑屋,聚族而居,创谱牒,建宗祠,将楠溪江两岸布置得诗意浓郁。泉涌如涓的水调,吟出山水绕桑榆的村韵,小桥观冷月碧落洒青石的夜晚,还有日落黄昏不如归去之牧笛奏出的幽幽乡情,将自然的景致摄入到人文情怀的感发中,构造出山水人文精神的画卷,这才是士人的精神靠山。 位于楠溪江中游的岩头村金氏宗族,在宗谱重修叙里,表白他们聚族而隐之志,颇有在文化的江山里做一把主人的气魄:“彼汉武玉堂非不贵也,石崇金谷非不富也,吴宫花草、晋代衣冠非不芬芳而赫奕也,然人往风微,徒深感悼,孰若兹之聚族而居,宅而宅,田而田,涧溪如故,塘堑依然,唐社常新,松楸无恙,士习民风,数百载如一日也乎?” 蓬溪谢氏宗谱讲到祖先耕隐,亦颇多自豪之感:古之贤士,多出为农,因其业安畎亩,恬静扑茂。若俯仰尘世,还不如归耕。 “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欲问行人去那边?眉眼盈盈处。”楠溪江的山水便是士人向往的“眉眼盈盈处”。 六朝以后,永嘉建郡,中原衣冠南渡,文人墨客或访山问水楠溪江,或游宦永嘉。真是楠溪江之幸,也亏得这好山好水,才配得起这些星光灿烂般的名宿。在《兰亭序》里与山川相映发的王羲之,为《三国志》作注的刘宋史家裴松之,刘宋玄言诗赋家孙绰,诗人、文论家颜延之、第一山水诗人谢灵运、萧梁文学家、骈文高手丘迟,都为楠溪江留下了人文精神的足迹。 南朝梁太守、骈赋大家丘迟以:“暮春三月,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之千古俪句,名满天下。游历永嘉时,他用当地产的椅桐木自制古琴。在《永嘉郡教》里,丘迟依旧以骈文般的排比气势描绘当时的永嘉,“控山带海,利兼水陆,东南之沃壤,一都之巨会”。不知是永嘉名胜感发了他,还是他的文采美饰了永嘉,总之,山水之美与人文精神相映发,原本就是中国文化的诗性审美所在。魏晋之高逸,流风遗韵到南朝,也多亏了士人的精神呵护,才使得楠溪江形成了桃花源般的一个自由空间。 有了南朝这一中国历史上最美时代留下的人文底蕴,楠溪江作为士人隐逸的桃花源圣地,名扬于外。隋唐以后,一家一族式的精英移民,陆续在楠溪江建筑自己的精神家园。(刘刚 冬君 ) 来源:中国经营报 |
扫一扫微信:Chinulture|投稿:admin@chinultur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