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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西修復千年書法古碑 先『消毒』後『打針』

國學新聞| 文化新聞

2012-8-6 17:46| 發佈者: 酒滿茶半| 查看: 1346| 評論: 0|來自: 中新網

摘要: 文物修復人員正在修復古石刻 2012年7月下旬,天已入伏,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節 儘管還不到上午10點,但參加古碑刻保護修復的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師生們早已是滿頭大汗。從天氣預報得知,當天臨 ...

文物修復人員正在修復古石刻

2012年7月下旬,天已入伏,正是一年中最熱的時節

儘管還不到上午10點,但參加古碑刻保護修復的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師生們早已是滿頭大汗。從天氣預報得知,當天臨猗的最高氣溫將達到38℃。

劉彥琪老師蹲在一塊殘碑邊,小心翼翼地將一團白色漿狀物均勻拍打在黑石塊上,手掌落下,水汽騰起在石塊上,這樣的拍打要進行多次,直到白色漿狀物粘在石塊上,這白色漿狀物是種『特殊的藥品』。他要『醫治』的正是眼前這塊黑石塊――國家一級文物。

石碑是一塊不規則的殘碑。碑面僅存着45個隸體字,此碑的撰文、鐫刻者姓名均不可知。所幸立碑年代尚在,為『建寧元年九月辛酉』。建寧是東漢靈帝的年號,其元年是公元168年,距今已有1840多年的歷史。這是山西現存最早的一塊文字碑,碑文書體為真正的漢隸。而它身後不遠處,就是另一處國家一級文物,被評為我國第一批書法藝術名碑的 『霍揚碑』,距今1508年,碑文書體為真正的『北魏體』。

這些石碑是我國文字碑創始時期的遺物,是古碑中的瑰寶。它們將在1年半的時間裏,接受由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等單位的20多名專家、老師和學生組成的修復保護團隊來完成的『分析試驗』『診斷』,並進行科學『治療』。

這是有着千年歷史的古碑第一次接受『救治』,為什麼這些珍貴文物要修復?這些『身寬體胖』的石頭怎麼『就醫』?本報記者走進古石碑修復現場。

體檢:古石碑身患『疑難雜症』

7月底的一個上午,烈日炙烤着大地,室外溫度高達37℃,在臨猗縣博物館的大院裏,十多件石碑石刻排列在臨時用塑料棚搭起來的『救護病房裏』,隔着塑料布射進來的陽光讓大院變成了一個『桑拿房』。

在鐵質圍欄後不到一米的逼仄空間裏,修復團隊的楊老師和劉老師已是滿頭大汗,與37℃的高溫相比,豎立在眼前1.97米高的石碑更像一塊『燙手的山芋』。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真的很難想像這個1500多歲的『老人』,竟然病到這種地步!

這塊大名鼎鼎的『霍揚碑』,現在上面還殘留着多年前拓片留下的陳舊墨跡,有的地方斷裂、風化,表面不同程度出現了沙化、空鼓、裂紋和剝落。

胡東波教授是國內知名的文物修復專家,曾主持圓明園文物修復保護工作,他是這次修復保護行動的主要負責人。『要「醫治」這些古石碑,首先要了解這些古石碑「病」在哪裏?』談起古石碑,胡東波教授像專業的醫生。『「病灶」很多,需要一個一個來處理。』

胡東波教授帶領的修復團隊用電子顯微鏡、X射線衍射、紅外光譜分析等科技手段對碑刻進行了材質、強度檢測,並對碑刻的保存狀態進行了科學評估。他們幾次到臨猗,將每一塊需要修復的石刻『病灶』標出,繪製出詳盡的『病害圖』,『是什麼程度的,需要怎麼來修復,就像醫院的診斷書一樣,一字不差』。

細緻的勘察與系統的分析檢測讓保護修復團隊的專家們深切感到,面對『病情』如此複雜的古石刻,首要的是延續石質胎體的生命,增強它的『抵抗力』。那麼,應該選用什麼樣的『藥方』呢?

專家們經過反覆論證,確定的修復思路分四步:首先是『消毒』,清除文物表面污漬,並採取脫鹽、清洗等方法;其次是『打針』,對石刻起翹、裂隙、空鼓和即將脫落的部位進行滲透加固;再次是『修補』,對殘缺的碑刻實施黏結、封固;最後是『護理』,改善其存放的場所,防止風化、延長文物壽命。

修復:古碑裹進『襁褓』中

修復團隊經過多次試驗,發現這些石刻的『含鹽量』遠遠高於其他地區,而石頭的含鹽量高,會加速石碑石刻的損壞速度。

在和當地文物工作人員溝通後,修復團隊了解到,臨猗縣所在的運城市以產鹽聞名,又西瀕黃河,不利於石碑石刻的保護。臨猗縣又是我省的主要糧食生產基地和化工基地,污染較為嚴重,由於地處盆地,污染物不易被風吹散,使文物保存的環境越來越差。

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的王凱博士說,『風吹、日曬、雨淋、雪浸哪一樣都是石質文物破壞的罪魁。』修復團隊趕來後,第一件事就是找了一些塑料布,在這些露天擺放的石碑石刻上臨時遮了一個『塑料屋頂』,算是有了一個可以保護處理的工作場地。

在工作人員的『陪同』下,記者小心翼翼地鑽進了圍欄內的『霍揚碑』修復現場。由於石碑已經佔據絕大部分空間,兩位同學不得不半蹲着對石碑進行修復。

『脫鹽處理』是保護修復中的關鍵環節,對這批古碑刻的脫鹽,採用的是傳統的『紙漿脫鹽法』,這是最簡單又沒有什麼副作用的清洗方式。用紙漿均勻敷塗在石刻上,可以除去石刻內部可溶性鹽。這樣就可以避免可溶性鹽在潮濕的空氣中隨着溫度、濕度變化反覆發生反應,結晶析出表面,造成體積膨脹而損失岩面。

但這最常規、最簡單的一個方式,卻難住了修復團隊。胡鋼老師說,他們來到臨猗後,竟然找不到用於清洗和脫鹽處理用的純淨水。『紙漿脫鹽』需要含鹽量低的純淨水,但他們測試了當地的自來水,鹽含量高,又在當地一家一家找純淨水廠家,也沒找到合適的水。

『可能是這裏地表水本身含鹽量就高,所以淨化過的純淨水含鹽量仍然高過標準。大家沒想到,這麼簡單一個環節就把大家難住了。』無奈中,修復團隊擴大了搜索範圍,他們隨身帶上了測量儀器,找來一輛車,在臨近鄉鎮中一家一家尋找純淨水生產企業,『進去不說買,先拿儀器測。(純淨水生產)廠家都被我們弄蒙了。』

整整找了一天,他們終於在縣城外的一家純淨水企業找到了適合的純淨水,為了保障水源穩定,修復團隊一下乾脆買了200桶,本來就不大的臨猗縣博物館院內,一下子到處堆滿了純淨水桶。

這些來自北大的專業文物保護修復人員,有專家教授、專業老師,有博士碩士研究生,還有文物保護專業的學生,但干起這『泥水匠』的活來一點也不差,幾個人挽起褲腿,用手攪和紙漿,將紙漿打碎。而另外幾個用紗布將打好的紙漿撈出,將紙漿中的含水濾到合適的情況後放到另一個桶中。而接下來的一批人,拿着處理好的紙漿均勻拍打,黏貼在石碑表面。整個石碑一點一點鋪上了白紙漿,最終像被裹進『襁褓』的『嬰兒』。整個過程配合默契,一氣呵成,像一條生產線,修復人員在處理時沒人說話,如同呵護新生嬰兒一般。

保護:『修舊如舊』的背後

19歲的王鑫是修復團隊中年齡最小的一位,但他的工作強度卻很大。他負責這次修復工程中兩塊置放在野外的石碑脫鹽工作。

記者見到他時,他剛剛從40裏外的北辛平宜村回來,臉和胳膊都被曬成暗紅色。他目前還是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的在讀學生,談起這次修復工程,他說能和團隊裏這些大師們學到東西才是最關鍵的。

在野外修復古碑,由於交通不方便,他們常常是一大早就出門,干到下午太陽落山才回來,中午飯就在村子裏將就解決。給石碑穿上紙漿『襁褓』後,最怕的就是下雨。他只好自己動手將買來的塑料布按照石碑的規格,量體裁衣做成『雨衣』。這些紙漿三天後將被分片取下,然後編號,一個個進行檢測,用檢測結果確定下一步的修複方向。一塊古石碑常常要這樣反覆脫鹽三次甚至更多。

王鑫告訴記者,自己剛剛開始修復文物一年多,就能夠參與到這些古石碑的修復工作中,感到非常幸運。『這裏面很多都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古法」,能學到那些手法,再看看手邊的古文物,一下子就有一個中華深厚文化的概念。老師們一再強調的「修舊如舊」,在這一刻我才懂得其含義。』

這邊正和記者說着,那邊為了讓一個石刻得到更好的保護,幾個修復專家挽起袖子試圖用力將石刻抬起,在其下面墊高,王鑫見狀趕忙跑過去幫忙。『古碑的修復需要精工細作和修復專家的嚴謹專業』,臨猗縣博物館的館長張曉劍說。這批珍貴的古碑多是上世紀50年代後陸續收藏到博物館的,當時運輸條件和保護手段落後,免不了磕碰,對文物造成了損害。由於當時的修復技術落後,對損壞的石質文物多用水泥和石灰來黏結、勾縫,等於對文物造成了進一步的損害。而這次北京大學考古文博學院的專業修復人員,將借鑑國內外的成功經驗,利用材質、年代和保存環境基本一致的石材與無色的專業膠調配,注入古碑的開裂縫隙中,然後做舊處理,使得文物表面保持一致。『這些古碑刻的保護是非常細緻也耗時很長的系統工程。我們希望形成一個周期性的觀察和保護』,胡鋼老師真誠地表達了自己的期冀。今年臨猗縣博物館新址將建成,張曉劍館長說:『那個時候,這些珍貴的文物將移到室內,對他們的保護會更好一些。』


來源:中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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