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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素抱朴 少思寡欲
穿行在博物馆金代历史文化展厅,忽然手机响起,满眼的文物,满耳的灵魂、大脑、阴阳,一瞬间,感觉有点恍然。玻璃下古墓主人的穿戴碎片,手机里千年何首乌幻化人形的爱情,似乎给这次的博物馆之行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穿越和汇合,你不得不感叹手机与文物的缘份,冥冥中不知有什么样的安排。
走出金代展厅,转到了清代,听着手机里的话题,看着展馆里的八旗,“我”的意识一点点不清醒起来,一种超然于物外的感觉。于是,转回来,金代的一枚枚官印,保存完好,码放整齐,方方正正,大而纹路清晰,让我想起了“方地凸凹蕴阴阳”的诗句,此时的感觉非“凸凹”难以表达,不由得佩服朋友笔下的功夫。
就这样,在手机里灵与魔、原子与世界的伴奏下,我穿过了“辽泰州”、“渤海国”、“铁器时代”、“青铜时代”,来到远古文明。忽然之间,那些一直感觉遥远的旧石器、陶器,一下子变得亲切起来,精美华丽与粗糙古朴在时空、感应、窈冥的粒子波中握手,儿时的泥塑,恰是陶器上那神秘的鹿纹与不圆不扁的瓶口的注解;石斧方拙的锋刃,岂非童真里最远大的行为与向往?
这时候,我才明白,一直追求精致的我,为什么这次来一定要与恐龙、猛玛象、石灯幢合个影;一直追求完美的我,为什么会对在博物馆有限灯光下拍出的不清晰的照片没有太多的在意。当文明与古朴相遇,当雕琢与自然并列,文明会变得没有语言,雕琢会变得失去颜色。
一个喜欢与植物对话的我,一个喜欢白色与冰雪的我,这时都汇入了自然,孤独之于古朴,已不再是孤独。
话题将尽,我也即将走出博物馆,手机突然没有了信号,只好再折回来,走入旧石器时代,电波与实物之间的契合的确充满了玄机,有一种超自然的力量,难免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敬畏之感。然而在石器的拙朴面前,我感受到的却只有阳光与安详。“玄之又玄,众妙之门”,都说古朴的东西有神奇的力量,可以避邪,其实不过是“道”而已。心为一切,心非一切,当一切还原了本来的面目,心性纯净,何惧之有?于是,对着手机,我念起了展壁上的文字:旧石器时代晚期,由华北平原追逐野兽而来的远古猎人,在黑龙江地区留下了大量的活动遗迹……十八站旧石器时代晚期遗址,位于塔河县十八站乡。是中国最北的一处旧石器时代石器加工场所。年代距今约17000年。
写到这儿,以为结束了,几个小时之后,忽然感到很悲哀:本以为这是一次穿越,可是其实没有人陪着我去穿越。“重为轻根,静为躁君”,在临近中午的时候,忽然看到现代文明的浮躁与急进,个性夸大之后的虚撑。古老的文明,茹毛饮血的渴望,却变成了今天的自我爆炸。不过,这一段思维的启发还是很有意义的,梦,依然是宁静的。“大象无形,道隐无名”。我终于明白了差别,其实也曾经从其中走过,穿越的不是山川,恰是“着迹”。似乎真的有什么在运作,推着我去承受,走过之后,才知道,这很多经历,弥足珍贵。
忽然间明白,除了自己,其实没有人可以帮你。鞋穿在自己脚上,真的只有自己知道真正的感觉。
2009年07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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