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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回 狎姑姊宣淫鸾掖 辱诸父戏宰猪王

南北史演义作者:蔡东藩发布:福哥

2020-6-16 04:48

却说宋主骏忆念宠妃,悲悼不已,后宫佳丽虽多,共产二十八男。但自殷淑仪死后,反觉得此外妃嫔,无一当意,也做了伤神的郭奉倩即魏郭嘉、悼亡的潘安仁即晋潘岳,渐渐的情思昏迷,不亲政事。挨到大明八年夏季,生了一病,不消几日,便即归天。在位共十一年,年只三十五岁。遗诏命太子子业嗣位,加太宰义恭为中书监,仍录尚书事,骠骑大将军柳元景,领尚书令,事无大小,悉白二公。遇有大事,与始兴公沈庆之参决,军政悉委庆之,尚书中事委仆射颜师伯;外监所统,委领军王玄谟。

子业即位柩前,年方十六,尚书蔡兴宗亲捧玺绶,呈与子业。子业受玺,毫无戚容,兴宗趋出告人道:『昔鲁昭不戚,叔孙料他不终,是春秋时事。今复遇此,恐不免祸及国家了!』

不幸多言而中。

既而追崇先帝骏为孝武皇帝,庙号世祖,尊皇太后路氏为太皇太后,皇后王氏为皇太后。子业系王氏所出,王太后居丧三月,亦患重疾。子业整日淫狎,不遑问安,及太后病笃,使宫人往召子业,子业摇首道:『病人房间多鬼,如何可往?』

奇语。

宫人返报太后,太后愤愤道:『汝与我快取刀来!』

宫人问作何用?太后道:『取刀来剖我腹,哪得生宁馨儿!』

也是奇语。

宫人慌忙劝慰,怒始少平,未几即殁,与世祖同葬景宁陵。

是时戴法兴、巢尚之等仍然在朝,参预国事。义恭前辅世祖,尝恐罹祸,及世祖病殂,方私自庆贺道:『今日始免横死了!』

慢着。

但话虽如此,始终未敢放胆,此番受遗辅政,仍然引身避事。法兴等得专制朝权,诏敕皆归掌握。蔡兴宗因职掌铨衡,常劝义恭登贤进士,义恭不知所从。至兴宗奏陈荐牍,又辄为法兴、尚之等所易,兴宗遂语义恭及颜师伯道:『主上谅闇,未亲万机,偏选举例奏,多被窜改,且又非二公手笔,莫非有二天子不成?』

义恭、师伯,愧不能答,反转告法兴,法兴遂向义恭谗构兴宗,黜为新昌太守。义恭渐有悔意,乃留兴宗仍住都中。同官袁粲,改除御史中丞,粲辞官不拜。领军将军王玄谟,亦为法兴所嫉,左迁南徐州刺史,另授湘东王彧为领军将军,越年改元永光,又黜彧为南豫州刺史,命建安王休仁为领军将军。已而雍州刺史宗悫,病殁任所,乃复调彧往镇雍州。

子业嗣位逾年,也欲收揽大权,亲裁庶政。偏戴法兴从旁掣肘,不令有为。子业当然衔恨,阉人华愿儿,亦怨法兴裁减例赐,密白子业道:『道路争传,法兴为真天子,官家为假天子;况且官家静居深宫,与人罕接,法兴与太宰颜、柳,串同一气,内外畏服,恐此座非复官家有了!』

子业被他一吓,即亲书诏敕,赐法兴死,并免巢尚之官。颜师伯本联络戴、巢,权倾内外,蓦闻诏由上出,不禁大惊。才阅数日,又有一诏传下,命师伯为尚书左仆射,进吏部尚书王彧为右仆射,所有尚书中事,令两人分职办理;且将师伯旧领兼职,尽行撤销。师伯由惊生惧,即与元景密谋废立,议久不决。需者事之贼。

先是子业为太子时,恒多过失,屡遭乃父诟责,当时已欲易储,另立爱子新安王子鸾。还是侍中袁顗,竭力保护,屡称太子改过自新,方得安位。及入承大统,临丧不哀,专与宦官官妾,混作一淘,纵情取乐。华愿儿等欲攫大权,所以抬出这位新天子来,教他显些威势,好做一块当风牌。

元景师伯即欲声明主恶,请出太皇太后命令,废去子业,改立义恭。当下商诸沈庆之,庆之与义恭未协,又恨师伯平时专断,素未与商,乃佯为应允,密表宫廷。子业闻报,遂亲率羽林兵,围义恭第,麾众突入,杀死义恭,断肢体,裂肠胃,挑取眼睛,用蜜为渍,叫作鬼目粽,并杀义恭四子。宋武诸子至此殆尽。另遣诏使召柳元景,用兵后随。元景知已遇祸,入辞老母,整肃衣冠,乘车应召。弟叔仁为车骑司马,欲兴甲抗命,元景不从,急驰出巷,巷外禁兵林立,挟刃相向。元景即下车受戮,容色恬然。元景有六弟八子,相继骈戮,诸侄亦从死数十人。颜师伯闻变出走,在道被获,当即杀毙,六子尚幼,一体就诛。师伯该死,义恭、元景未免含冤。

子业复改元景和,受百官朝贺,文武各进位二等,进沈庆之为太尉,兼官侍中,袁顗为吏部尚书,赐爵县子,尚书左丞徐爰,夙善逢迎,至是亦徼功获赏,并得子爵。

自是子业狂暴昏淫,毫无忌惮,有姊山阴公主,闺名楚玉,与子业同出一母,已嫁驸马都尉何戢为妻,子业独召入宫中,留住不遣,同餐同宿,居然与夫妇相似。父淫从妹,子何不可与女兄宣淫·有时又同辇出游,命沈庆之为骖乘,沈公年垂白首,何苦如此·徐顗为后随。

山阴公主很是淫荡,单与亲弟交欢,意尚未足,为问伊母王氏,哪得此宁馨儿·尝语子业道:『妾与陛下男女虽殊,俱托体先帝,陛下六宫万数,妾止驸马一人,事太不均,还请陛下体恤!』

子业道:『这有何难?』

遂选得面首三十人面首,即美貌男子,面谓貌美,首谓发黑,令侍公主。公主得许多面首,轮流取乐,兴味盎然。忽见吏部侍郎褚渊,身长面白,气宇绝伦,复面白子业,乞令入侍,子业也即允许,令渊往侍公主。哪知渊不识风情,到了公主私第中,似痴似呆,随她多方挑逗,百般逼迫,他竟守身如玉,好似鲁男子一般,见色不乱,一住十日,竟与公主毫不沾染,惹得公主动怒,把他驱逐出来。恰是难得,只辜负了公主美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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